003、砸錢不為紅顏笑（3）

  午後的陽光透過白色紗幔，我終於在溫暖中醒來。


  酒店的房間里就我自己，全身關節酸痛，滿臉淤青慘不忍睹，我蜷在床上很長時間，都沒法從昨夜的噩夢中回過神來，直到門外傳來楚旭的聲音：


  「陽兄，昨兒我真是喝多了！你看這不酒醒，馬上就來賠罪了嘛。」


  我輕輕下床，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的套間里，舒岳陽背對著我坐著，楚旭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陪著笑臉，說：「陽兄，你肯定不至於為了這點事.……」


  「至於！」舒岳陽冷言打斷了楚旭的話：「撒酒瘋在我這，得付出代價！」


  楚旭的臉色沉了下，但依然陪著笑：「咱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說這話，可就生分了啊！再說，咱們接下來還有合作呢？你想想，我帶來的項目……」


  「沒有合作了！」舒岳陽點了支煙，說。


  「陽兄你別開玩笑，研發人員我都帶過來了，咱可是說好的啊。」楚旭上前半步，搭在舒岳陽肩膀上，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支煙。


  「你覺得這像是玩笑？」舒岳陽取下楚旭的手，也沒接煙。


  楚旭的手僵在那，半響才收回來自己點燃，尷尬的說：「陽兄，是不是因為昨天那女的？他媽就是件衣服，你要看上哥們兒不穿就行就，何必為這事兒傷了咱們兄弟和氣呢？」


  這話，給到我的是一萬點暴擊！


  在昨天晚上以前，我會覺得即便楚旭傷害過我騙過我，但他也是真心對我，對我媽媽和弟弟好過。即便是昨天晚上他的失態，也是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可沒想到，我不過就是一件，他可以隨時拱手讓人的衣服……

  楚旭一門心思討好著舒岳陽，一直表現出只要能繼續合作項目，其他任何人和事都不會在乎的樣子，各種道歉各種承諾。


  慢慢的，舒岳陽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些，說：「那行，給點誠意。」


  楚旭頓時喜笑顏開，哈著腰湊到舒岳陽面前，搭著他肩膀一副親兄弟的模樣，說：「陽兄你看啊，昨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我能給出的最大誠意，股份再讓出10%，怎麼樣？」


  舒岳陽擺擺手，搖了搖頭。


  「還不夠？」楚旭急了：「這樣我可就只有40%了啊！再說，研發人員還是我花大筆錢找回來的呢，要再讓我退的話，那我真就沒利潤了！」


  舒岳陽伸出兩個手指，沒再說話。


  楚旭垂頭想了半天，才咬牙答應著說：「行！但是.……」說到這，他附在舒岳陽耳邊私語著什麼，舒岳陽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因為楚旭的利益出讓，兩人握手言和，繼續談笑風生。


  聽得出來，他們不僅是生意夥伴，還是在北京就認識的老朋友，昨天是楚旭第一天到LS，舒岳陽帶他來Li's尋歡，沒想意外撞見了我，鬧了那麼一出。


  楚旭離開后舒岳陽進來，靠在門邊輕描淡寫的說：「他讓我跟你道個歉，晚上一起吃飯！」


  身上的傷都還還很痛，我也實在不想再和楚旭見面，於是小心翼翼地問：「晚上我還要上班，能不去嗎？」


  「不行！」舒岳陽冷著臉，說：「我幫你請假。」


  「可我還是不想.……」


  舒岳陽瞪著我，我趕緊就閉嘴不再吭聲，無意識的抬手，受傷的地方立即就疼得，眼淚在眼眶打轉，頓時，心裡委屈到了極點。


  偏偏這個時候，舒岳陽還帶點警告的叮囑我：「晚上你去，最好別這麼弔喪著臉！」


  我忽然就不爽了，嘀咕著說：「憑什麼啊，打完人，還得要我.……」


  「意思是，你要揪著不放？」舒岳陽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至於么！」


  語氣不急不緩但卻字字魄力，言下之意像是在說，我舒岳陽有資格和他叫板，你哪兒來的底氣，去糾結這點破事兒！

  委屈的眼淚順著滴落在傷口，像是濺開的麗春花，張牙舞爪地嘲笑著我的懦弱。


  所有的隱忍徹底被打破，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站到舒岳陽面前提高了聲音說：「是，對你們這些，認為錢可以買來一切的臭男人，當然不至於！」


  「因為你們覺得只要有錢，就可以像畜牲那樣肆意踐踏任何人，被踐踏過的人還得來跪舔你們！」我咬牙切齒地說：「可是你們別忘了，惡人自有天收，你們的報應……」


  話沒說完，舒岳陽忽然抓住我雙臂往後推。


  我踉蹌著仰倒在床上，他跟著貼上前來壓著我，說：「信不信，我先收了你？」


  身上各個關節的疼痛再次襲來，忽然我就冷靜了，躺在他身下，心臟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