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足
那夜,是陸已新婚半年來,第一次在柳婷婷非生理期沒有碰她。
陸已並不知道,因為他不了解女人,他以為柳婷婷身為他的妻子卻愛著別人,殊不知新婚半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早就打動了柳婷婷的心。不管是之前讀書時代的張斌還是和王崇的閃婚,他們並沒有這麽多的時間在一起。
陸已也想過放縱,也想過報複,可是他不是那樣的人,無數黑暗的思想滋生。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雖然那隻有張斌就再也沒出現過,但是柳婷婷還是毅然的辭職了,雖然王大快四歲了,但也是正調皮的時候,又懷上了陸已的孩子,這是最好的選擇。
年關又至,再過些陸已就將步入三十一歲的中年人生。看著已經開始顯露肚子的柳婷婷,原打算帶著一家去遠一點的地方旅遊的計劃也隻能落空。最後就定在不遠的青城山。
青城山曆史悠久,相傳軒轅黃帝時有寧封子,居青城山修道,曾向黃帝傳授禦風雲的“龍躋之術”,黃帝築壇拜其為“五嶽丈人”,故後世又稱青城山為丈人山,雖是省內,但是長這麽大,省內的旅遊點,陸已一家都還沒去過。
青城山山上,看著被父親攙扶著的母親,還有依在身邊牽著王大的柳婷婷,在這半山的廊道上多麽和諧的一幕。“就這麽過一生也許也不錯吧!”陸已心中感慨道,絕美的風景總是引人深思,人總有像命運妥協的一,也許得不到想要的自由,也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
“心!”陸已被突然傳來的驚呼,拉回思緒,四下望去。很快便尋到呼聲的來源。隻見一隊結伴而行做學生裝扮的女生,正焦急的圍著廊道。原是那群女生,想要合照,一名女生想找更好的角度,犯險翻出了護欄。可能是腳下打滑,跌了下去,還好一時手快抓住一株樹。
“啊……”崖邊女孩顯然是驚嚇過度,死死抓著樹幹,大聲尖叫著
“怎麽辦,怎麽辦,快報警,對快報警!”廊道上的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毫無頭緒,臉上哢白,顯然也是被嚇壞了
死命抓著樹幹,懸吊著的女生,拚命的扭動的,想要爬上來,可是濕潤的崖壁土壤,讓她無處下腳,找不到一個借力點。此時陸已一家和周圍的旅客也圍了上來。廊道建在半山,這處角落風景是好,卻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禁止翻越的告示牌,卻依舊擋不住這群女生。這地勢看去,崖邊雖然樹很多,但是一不注意,跌落下去,就是萬丈深淵。
有人找來繩索遞了上去,可落崖的女孩根本不敢伸手去接,一旦抓不穩,就會掉落下去。眼看女孩掙紮著,就要沒有力氣,抓著樹幹的手,都磨出了鮮血。隻一個勁的哭。
就在這時,觀看了地形的陸已,一個翻身,抓住另一顆樹幹,也滑了下去。離那女孩僅有一米之遠,陸已伸手去扶,卻怎麽也夠不上。
“已你幹什麽啊,危險快上來!”陸已翻身而下,一氣嗬成,陸母和柳婷婷這才反應過來,在廊道上急得大喊。
“顧不得那麽多了,都下來了”眼見還是夠不著那個女生,陸已心裏也責怪自己的魯莽,崖邊確實太過濕滑,想要上去,隻能憑借手臂的力量,借樹幹撐上去。
“啊,我抓不住了,救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那邊的女生似乎是沒了力氣,見陸已救不到自己,哭的更是凶了。
“別哭!抓穩了,我一會從這麽蕩過去,抓住現在握著的樹。一會看我過去,你就用雙腿死死夾著我!聽見沒!”陸已也來不及多想,目前隻能這樣,自己蕩過去先把女孩穩住,在把女孩用繩索係好,這樣上麵的人就能拉我們上去。
陸已開始擺動起自己的身體,咬緊牙關,顧不得手心被粗糙的樹皮磨破的疼痛,又一個擺動,角度合適。時遲那時快,陸已鬆開雙手,跟著慣性像女孩的方向躍去,岔開雙腿,緊緊的把女孩夾在雙腿之間,雙手也握住了樹幹。
“哢哢”僅有手臂粗的樹幹,仿佛承受不起兩個人的重量,發出刺耳的哢嚓聲,陸已的也是被嚇的臉無血色,還好,經過短暫的晃動,又恢複了平靜。
“喂,別叫了!”陸已大喊,剛才越過來的時候,女孩就支持不住被震丟了雙手,好在陸已一把用腿夾住,才沒有跌落山崖。女孩瞬間失去了掌握,驚恐著,又瞬間感覺到自己被大力掌控住,回過神來,一把抱住陸已,死活不鬆手,隻顧尖叫哭泣,也沒去看廊道上順下來的繩索。
“不想死,就別哭了!”陸已又大喝一聲,女孩這才回過神來,死命抱住陸已的她,仿佛把陸已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聽得到你就點頭!”陸已大聲喝道。女孩輕輕點了點頭,卻還是膽不敢把臉從陸已的胸口挪出來
“我的雙手抓著樹幹,我一丟我們兩人都要玩完,你看見旁邊的繩子了嗎?抓住它,把她纏在身上,死命的抓緊它!”陸已真的是發火了,被救的女孩抱著自己,背上都被抓疼了,也不敢鬆手,要知道此時陸已要抓住樹幹,還要用盡力氣夾住她,防止女孩抓不穩跌落下去。
又過了一分鍾,漫長的一分鍾,陸已反複的大喊著,常年宅家缺乏鍛煉的陸已,也快要體力不支了,女孩再不行動,他們就真的要玩完了。女孩好像緩過了神,這幾分經曆太多的凶險,這一分鍾的安定,終於讓她稍有平息。她慢慢的把視線像繩索望去,不敢往下看的她,抬著頭,繩索就在身邊幾厘米的地方。
好像是下定決心,女孩慢慢的鬆開一隻抓死陸已的手,像繩索摸去,另一隻手卻加大了力量,抓的陸已的毛衣都破了,也幸好是爬山,都穿的不厚,如果都是羽絨服,這女孩早就完了。“你搞快一下,我快沒力氣了,我夾住你的,你放心,我死都不鬆開!”陸已的老爺爺身板,真的要到極限了。話間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夾緊雙腿
“啊……“女孩感受到陸已雙腿傳來的力度,都把她擁的疼痛,聽了陸已的話,同時感受到身上的力度,女孩終於是鬆開了雙手,加快了速度。把繩索在胸前繞了一圈,又在手臂上纏了幾圈。這才開口回答上麵廊道的人,可以拉了。
廊道上的眾人見女孩準備好,一起用勁,幾秒便把女孩拉倒護欄口,然後合力扶了上去。不等眾人開心,崖下又傳來陸已的呼救“快點救我,我沒力氣了!”
陸已一家已經哭成一團,陸已的父親陸成國一直安慰著陸母和兒媳,聽到陸已的呼救,更是哭的凶了起來,向著四周哭訴“快救他,你們快救他!”
眾人,聽得,又迅速的把繩索放了下去,並努力找到離陸已更近的位置。等繩索停穩。陸已看著眼前的繩索,兩隻抓住樹幹的手,早就已經麻木,鮮血順著手臂留下,毛衣都被打濕了。“等我一下,我手麻木了,沒知覺!”陸已大喊道,盡管已經努力的克製恐懼了,但是麵對一不心就命玩完的時刻,陸已還是害怕。特別是女孩被救上去之後,仿佛連一絲的力量都用不出來了。
“帥哥你別動,我們吊一個力氣大的下去,一起把你們拉上來,你再堅持幾分鍾就好!”原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倒是多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剛好又遇上了驢友愛好者,隨時攜帶了工具繩索,可比剛才不知道哪兒找來的繩索受力多了。
正當廊道上眾人商量誰下崖去救人時。
“哢嚓……”刺耳的聲響再度傳來,伴隨的還有一聲刺耳的尖叫,樹幹終究是承受不住重量,從中裂開,本就無力的陸已,隻來得發出一聲驚呼,就跌落了下去!
廊道的懸崖並不是筆直的懸崖,是有一個坡度的,此時的陸已與其是跌落懸崖,不是滾落山崖,崖上有許多的灌木,可是都太,不足以支持陸已一百二三的體重,還有崖上的石頭,陸已感覺自己全身都痛,耳邊都都是骨頭碎裂和灌木折斷的聲響。。
此時的陸已腦海裏,竟然莫名的清晰起來“啊,好不甘心啊,我還不想死啊。我既沒有收獲我幻想的愛情,也沒得到夢想的自由。我還不想死啊,老媽老爸拉扯我這麽大,他們都還沒有享福過,老媽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我這一去,不知道她老人家還怎麽保開朗的心態。還有我未出世的孩子,我都想好了你的名字,就等這次回去就給你媽媽呢,就叫陸真,希望你的一生能夠真實,不要像老爹一樣,大半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幻想。還有那個不愛我的女人,男人嘛過的話就要算數,我答應要照顧你們母子的,對不起我好像要食言了………………“
“好不甘心啊,我不想死啊!”陸已內心呐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