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完整的牛鬼
很多人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自己功成名就之後，找一個小的地方，開一個隻屬於自己的酒吧。一個人坐在裏麵，看這世間的過客匆匆，在酒吧裏隻留下五味雜陳的故事，而自己則會成為每一個過客的朋友。
當然，這隻是一個理想而已，而理想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不可能實現的。即使你實現了，也會發現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就不說你要麵臨那些運營和社會關心問題了，單單是這些朋友來來走走、世態炎涼這樣的事情，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從虛空夜叉開的時空空洞離開黑貓酒吧之前，看到的毛老大的眼神便是這樣的眼神。那種習慣了朋友的離開，無法掩飾的惆悵和無可奈何的接受。最後估計都會化成她手中的一杯酒。
看過太多相遇相聚的人，就要做好離別的準備。貓老大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所以她即使知道我要離開，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就像一開始，她看到我來了，也沒有主動迎接我一樣。反正我總會來，反正我也總會離開。
離開了貓老大的眼神之後，我回頭看到的便是那四十七塊黑色的岩石圈，和圈中間的康丁。
康丁顯得消瘦了很多，估計這麽多天，他都沒有吃東西吧，畢竟這裏可是地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將外賣送到這裏的。而作為一個人類，他如果不吃飯，自然就會變瘦，但是如果十幾天都不吃飯的話，就會死。康丁沒死，也許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早知道你都餓成了這樣，我就給你帶點吃的來了。”
我走進四十七個黑石圈中，對中間大的康丁問候道。康丁一身白衣純潔無瑕的坐在中間的黑石塊上，他皮包骨頭的形象讓我覺得他似乎老了十歲。難道這就是節食減肥的代價嗎？或者說是絕食。
“你好，王二寶，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康丁說話的時候，似乎沒有多少感情，就像是之前的崇明一樣。看樣子他這種僅憑著信仰的生存方式，讓他越來越多了一些仙氣兒，但是也越來越少了一些人氣兒。
“我覺得你已經不再是一個牧師或者是教父之類的人了，我覺得你已經變成了一個苦行僧，就是那種不管有沒有信仰，讓自己難受就對了。”
我這樣說，當然是對他剛才的語氣有些不滿意，所以有些譏諷的意思。但是康定好像還是沒有什麽想要正眼看我的意思，非常冷漠的坐在那裏，似乎真的跟崇明差不多了。
“不要開玩笑了王二寶，你知道我的信仰，我的信仰不會改變。不過其實你那樣說也沒有什麽問題，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更高層的信仰，當然表現形式對你們來說，確實就是受苦，隻不過對我們這些當事人來說，這種苦難根本算不了什麽。”
康丁又布道式的說了一大堆高深的話，我基本上都沒有聽進去。
“我本來以為我是來找我的好朋友的，沒想到找到的是另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既然我們之間也沒什麽話聊了，我們就談點正事吧，牛鬼在哪裏？”
“不知道，我一直在這裏沒動過，牛鬼在你走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康丁說著，從我出現到現在，他也是一點都沒有動過，出來說話，其他的就沒有任何改變的坐在那塊黑岩石上。
“好吧，那我要怎麽將他的左眼還給他呢？”
“不知道。”
康丁一問三不知，看樣子從他這裏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所以隻能靠在他的旁邊，等牛鬼回來了。反正就算等不到牛鬼回來，我也要等虛空夜叉過來。我從這裏離開到現在已經十幾天過去了，牛鬼到底去哪了？
難道他不會去找冥王決鬥了吧？畢竟他當時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是正好與冥王相互對峙，才讓惡魔大軍徹底失去了要了攻陷這裏入侵陽界的目標的。那時候我也正好第一次變成了真正的紅鬼，戰勝了死亡之翼冥龍，也感受到了冥王的力量。
當時在整個戰場上，隻有冥王、牛鬼和我是屬於同樣的力量等級的存在，我想也正是因為牛鬼見到了冥王，所以才讓自己留在這裏的。所以他極有可能去找冥王決鬥了，隻有這樣，才符合牛鬼的性格。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了牛鬼的氣息正在從遠方靠近。看著牛鬼的身影，感覺他似乎經曆了許多的風塵，像是個遠行他鄉的旅人，曆經風霜之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牛鬼，你這是從哪裏來的？感覺你好像在地獄中旅行了幾百年的樣子。”
看到牛鬼回來了，我非常開心的站起來對他問候道。畢竟跟康丁在一起簡直就像是跟一本活著的聖經或者說其他什麽教義在一起一樣，極其的古板無聊沒有人情味。牛鬼回來了，我不僅能夠完成我的任務，也更像是見到了我的好朋友。
“嗬嗬，王二寶那你來的真是時候，雖然沒有幾百年，但是我已經用這十幾天將我原來所知的地獄全部都遊曆了一遍，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我已經找回了曾經的感覺。”
牛鬼這樣說著，向我伸出了手。我很自然的將牛鬼的左眼放在了他的手中，他的左眼就像是融化了一樣，直接進入了他的手中，然後相當驚悚的一幕出現在我麵前。
牛鬼非常疼痛的捂著自己的左眼窩，他飄逸的頭發在他的疼痛之中開始飛舞飄揚，整個人身上也開始被那種溫潤的顏色包裹著，感覺這種能量融合的過程要比之前他的左眼與崇明的融合痛苦許多。
隨著他左眼慢慢地從他的左眼窩中長出來，他原本擋在左眼前麵的頭發也自動的飄到了身後。
“終於……完整了。”
牛鬼長舒一口氣之後，輕鬆地說道。同時長回了左眼完整了的牛鬼，似乎整個人散發出來的神采都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而隻有經曆過紅鬼的變身之後的我，才能夠感受出這種強者之間的區別。
曾經的牛鬼是一個實力非常強的大妖王，但是現在完整了之後的牛鬼，他的實力依然非常的強，而且卻對比曾經還要強大，但是卻沒有了曾經的凶相。
真正的強者，永遠都不是那種隻有凶相畢露的樣子。即使他本來是一個野獸惡魔，但是當他到達一定的境界的時候，自然也會變得溫潤如玉。比如此時我麵對的完整的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