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衝突
轉眼過了三天。
等江雨吃完午飯睡著后，江雲偷偷溜出去了。
他準備去找江成對練。
自從成功晉陞到鍛體五層，他越發意識到自己的弱點。
力量太弱。
依靠【危險預知】，他能提前躲開大部分攻擊，卻沒辦法對防禦強的敵人造成殺傷。
說得好聽點，叫五五開。
可實際上，對方是有機會殺了他，而他卻沒有，只能被動挨打。
所以他開始苦練《七殺刀法》，目前也就只有這本秘籍可以學。
刀法這玩意，想要進步快，就必須通過實戰。
實戰的對手，最好是和他境界差不多，刀法又不錯的人。
全江家堡，也就只有江成了。
一路上有不少人向江雲打招呼，這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
尤其是參加試煉的少年們，眼中還隱隱透露出感激之情。
他們已經知道是後者拖住了花雲豹，這才沒有出現死者。
對於這些人，江雲也友好地回應。
他不反感這種變化，總好過被人當成弱雞。
總之，他如今在堡內已經是小有名聲，連不少長輩都誇讚過他。
這其中，有江火和江池清一部分功勞。
這兩個傢伙似乎被江雲折服了，逢人就提起那天的事，還各種添油加醋，不去當說書先生真是可惜了。
當然，路上看到的也不全都是好事。
他看向正在穀場幹活的一個大嬸，她眉宇間難忍悲痛，但還是堅持著幹活。
她是這次試煉中死去的少年的母親。
像她這樣的，其實每年都有不少。
獸谷並不是安逸之地，即使是外圍，也不可避免會出現死亡。
江雲不由得想起試煉結束后的那天，江明一臉冷漠地安排後續的事情。
治療傷員、安排巡邏、下葬死者.……
他必須冷漠，不能連他都表露痛苦。
為了讓江家人在這片殘酷的大地上生存下去，他只能這般選擇。
而試煉的作用也很明顯，不少活下來的人都紛紛突破了。
就比如他，甚至連跳兩段，直接趕上江火和江池清。
「江雲。」
就在江雲低頭沉思時，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他往左側看過去，發現依舊扎著辮子的江依依，很開心地沖著他揮手。
這妹子好像剛幫家裡幹完活，灰色的勁裝上還殘留著泥土。
「嗯。」
江雲點點頭。
接著便擦身而過。
他還在思考當中。
「你給我站住！」
江依依憤怒的聲音響起，惹得旁邊不少人看過來。
「咋啦。」江雲一臉疑惑，「有事？」
江依依憋了半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沒事！」
說完便氣沖沖轉身走了，辮子在風中擺動著。
有毛病？
莫名其妙。
江雲不禁感慨：「現在的妹子，脾氣都不怎麼好。」
頂著大太陽走了一刻鐘，他終於來到江成的家。
作為堡主居住的地方，並沒有裝飾得富麗堂皇，只是面積要比普通人家要大上不少。
向江明和江成的母親江莉，問過好后，兩個少年便來到後院，那裡有一個專門的練武場。
知道江雲的來意后，江成顯得有些不太情願。
不是他不願教，而是江成的悟性實在是太差了，每次教到一半都讓他忍不住想揍人。
對此，江雲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上輩子加這輩子，摸刀的時間恐怕都還不如堡內的10歲孩子，悟性高就有鬼了。
誠然，也存在極少天生的用刀高手，但絕對不會是江雲。
七月的炎日，在這個時間是最為熾熱的，沒多久兩人就一身汗水。
武者的體質強於常人，倒也不用擔心會中暑。
在指導了半個時辰后，江成求饒了。
他害怕再教下去，自己會把原來的刀法都忘了。
「阿雲，你已經鍛體四層了，不用太著急的。」
江成勸道。
他還不知道後者又突破了。
「好吧。」
江雲也知道修鍊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今天就先學到這裡。
晚上回去自己再練習幾遍，說不定很快就能掌握第一式了。
兩人並沒有離開練武場，而是反過來，由江雲傳授《蛇行步》。
比起稀爛的刀法，江雲對這個步法的理解堪稱登堂入室，很快就指出江成的不足之處。
這巨大的反差，讓後者有些難以接受。
他只能安慰自己，每個人擅長的領域都不同。
練到興起，江成提出要見識下江雲的《蛇行步》，施展起來會有多快。
這麼簡單的要求，江雲自然一口答應。
「大成，你朝我進攻。」
「好。」
嘭。
沙包大的拳頭印在江雲的臉上。
然後他就捂著臉趴在地上。
「阿雲，你沒事吧？」
「沒事！」
半晌后，江雲重新站起身。
「剛才的不算，再來。」
「你確定？」
「廢話少說。」
嘭。
江雲再次捂臉趴地。
「阿雲，你.……」
「別過來，我沒事！」
江雲喊道。
他內心咆哮。
卧槽，什麼情況？
為什麼【危險預知】沒有觸發？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次緩了更久，江雲才站起身，鼻子更紅了，淚流不止。
「讓我調整一下，好了，再來。」
「阿雲，要不今天就到這吧，我怕再打下去你會吐血。」
「廢話少說，我就不信了！」
「好吧。」
嘭。
正中紅心。
江雲徹底懵了。
不應該啊？
為什麼面對江成的拳頭，【危險預知】會失效？
要知道，就算是強大無比的花雲豹，他也能閃過去。
等等！
他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
難道說，是因為江成的攻擊沒有惡意和殺意？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
靠。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裝逼了。
白白挨了三拳，好虧。
緩了將近一刻鐘，江雲才捂著鼻子站起來。
「阿雲，你還好吧？」
江成的表情有些訕訕。
看著這個憨貨，江雲心中沒有怒氣，只是有些埋怨他剛才為什麼非要打臉。
可是，通過這件事，也讓他明白了。
沒有【危險預知】，《蛇行步》對他的作用就會大大減弱。
因此面對六層的江成，他才沒辦法及時閃開。
現在想想，自己第一個獲得的能力是【危險預知】，真的是太幸運了。
這時，前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江雲兩人見狀也不繼續了，連忙跑過去，到了之後就看到幾個狩獵隊的成員，身上染血，正在客廳焦急地向江明彙報。
聽了一會，江雲眉毛一擰。
狩獵隊，和湯家堡的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