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輪迴（十二）
雅杜爾斯克，一個臨近寒冰之海的聚落，這裡的居民用獸骨和皮毯搭建帳篷，還有一個用幾根木柱構成的簡陋碼頭，冰流上停靠著幾艘船。
眾人走進部落，奇水望著那些船出神。
一團火焰被一叢叢帳篷圍在中間，旁邊有十幾個土著在忙著手裡的活計。
見到陌生人，他們紛紛取出武器，戰斧長刀等，開始戒備。
「嗖~」
一聲哨響，數頭宛若猛獁巨獸的居瓦斯克野豬出現，發出陣陣低吼，只待主人的一聲令下，它們就會變作戰車衝鋒碾壓過去。
「南方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奇水知道，跟這裡的人講話，最好強硬一點。
「找你們的戰母。」
一聽這話，那人才真正開始打量奇水等人。
上來就敢直面凜冬之爪的人，不是自大到不怕被殺死，就是強大到別人怕被他殺死。
「他屬於哪一者？」這人心裡想著。
見對方猶豫，奇水把圓鋒掏了出來，聖騎之火覆蓋龐大的劍身。
「後者！」
他急忙提醒旁邊的人去通知戰母。
不多時，一頭較其他大上一倍的猛獸走了過來，在它的背上，是一名身披盔甲，魁梧壯碩的女性。
「我是格蘭瑟姆，凜冬之爪的戰母，南方人，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弗雷爾卓德北境最威風的部族就這麼點人？」奇水笑道，絲毫不掩飾挑釁之意。
「咚！」
奇水的話成功激怒了格蘭瑟姆，她用腳磕碰野豬，這頭巨獸開始飛奔，如同一棟移動堡壘，朝奇水衝殺而來。
一發【惡火束鏈】打了出去，出乎意料，這個技能頭一次被蠻力突破。
正面硬接絕對不行，奇水腳尖點地，躥到格蘭瑟姆的面前。
格蘭瑟姆一把甩出了自己的巨大連枷，一條由多個鐵環製成的鐵鏈，而末端懸著一塊巨大的臻冰。
隨著格蘭瑟姆的揮動，寒霜凍氣圍繞在臻冰四周，帶著無邊的憤怒，她將連枷揮舞一圈，然後砸向奇水。
奇水哪裡是泛泛之輩？一記【賜死劍氣】，圓鋒迎了上去。
當的一聲，音爆形成一道衝擊環，向四周傾瀉，年幼的部落孩童甚至被這股力量掀倒。
「放肆的南方人。」
格蘭瑟姆抬起胳膊，握拳，正欲下令手下衝鋒。
「砰！」
掏出幸運左輪，奇水朝自己的大腿來了一槍。
「我道歉。」
饒是凜冬之爪以迅猛、殘忍著稱，也被奇水自殘的行為嚇了一跳，包括格蘭瑟姆。
「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希望你能向南方出兵。」
「德瑪西亞？」
奇水點點頭。
「不行！」格蘭瑟姆果斷拒絕，「南方人，我承認，我的部落並不算富裕，但還沒有必要去和一個國家對抗，得不償失。」
「還是那個問題，凜冬之爪部落怎麼這麼點兒人？」
「我的主力部隊留在遙遠的北方為來年做準備，捕魚、狩獵、蓄養牧群還有其他事情。」
說著，格蘭瑟姆投過去一個威脅的眼神，暗示「其他事情」指的是破壞城鎮、焚燒莊稼、損毀堡壘等類似行為。
「那你們準備船幹什麼？」奇水笑了笑，「還有那些破冰鎬，冬季可不太適合出船啊。」
「住口！」
「還有你那些族人，粗布皮襖下面若隱若現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我讓你住口！」
格蘭瑟姆在鞍座上長身站起，向前方揮舞連枷，炸出大片冰霧，一道衝擊波襲向奇水。
以劍做盾，奇水把衝擊擋下，並不擔心身後的隊友，格蘭瑟姆只是在發泄怒火，並不是刻意發動攻擊，這種程度還傷不到他們。
「吼！」
居瓦斯克野豬大吼一聲，猛撲過來。
「亡獠，住手！」格蘭瑟姆拽住坐騎，阻止它攻擊奇水。
「是什麼原因，導致強大的凜冬之爪急於在冬季渡過寒冰之海？」
「你們，到底是誰？」
「恕瑞瑪-鷹王後裔，阿茲爾·蓋。」這個稱號奇水百用不厭。
「來這裡做什麼？」格蘭瑟姆並沒有放下戒備。
「幫你。」
「如果我說不需要你的幫助呢？」
奇水聽后把耀光抽了出來，把聖騎之火調到最大。
「那，你們就別想走了。」
放在平時，格蘭瑟姆受此威脅一定會毫不猶豫衝上去和對方搏殺，但今天不行，她朝東方的雪山望去，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呼。」格蘭瑟姆嘆了口氣。「先把武器放下。」
轉過身，她對部落的族人喊道。
「繼續幹活，明天之前一定要把冰層破開。」
帳篷中，格蘭瑟姆對奇水等人說。
「我們從掘沃堡滿載而歸，在飛龍背山脈，那些無恥的冰霜守衛用一種古老的法術襲擊了我們，我的部族困在那裡，被封藏於寒冰。」
說到這裡，格蘭瑟姆的表情出現一絲懊悔。
「我讓他們留在那裡休整，然後帶著偵察隊去巡邏，當我們趕回那裡，什麼都晚了。」
「所以你打算帶著剩下的族人逃走？」
「開什麼玩笑，他們離開，我留下。」火焰在格蘭瑟姆眼中燃燒，「那些傢伙會付出代價。」
奇水回頭，和隊友們交換眼神。
「如果我能幫你救出你的族人，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有辦法？」格蘭瑟姆彷彿看到希望。
「現在沒有，但你要先答應我。」
格蘭瑟姆怒火中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抽出巨大的連枷，臻冰的魔法冷氣在其周圍形成了一縷縷霜霧。
「等等，我是認真的，你先答應我。」
「好，如果你做到，我將掠奪的範圍向南進一步擴張。」格蘭瑟姆咬牙切齒。
【主線任務已變更：前往奈爾扎亞格，並獲得半神的恩賜】
聽到系統的提示，奇水起身，和格蘭瑟姆打了招呼，讓她去飛龍背山脈等待。
「三天後，如果你們沒有到，約定作廢。」
「能不能借我們幾隻交通工具？」
「我可以給你們幾隻麋鹿。」
凜冬之爪從來都不馴化培育或者悉心照料他們的坐騎，即使是給動物套上了韁繩，也依然會放縱它們狂野兇悍的生存本能。
這幾隻麋鹿也是如此，面對奇水等人，毫不配合，兇猛異常。
「我還就不信了。」大隊長急了，他看中任務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