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你可做個人吧!
一個拳頭在鄭步的眼前迅速放大,然後零距離接觸到他的臉上。
這一拳的力道有點大,盧雲還拽著鄭步的胳膊呢,愣是沒拽住,鄭步直接飛了出去……
狠狠摔在地上的時候,鄭步的腦袋裏還是一片空白呢。
怎……怎麽回事?
盧雲張大了嘴巴,看看癱坐在地上摔成個呆頭鵝的掌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還拽著他胳膊但是現在空空蕩蕩的手,有一種很真切的不現實感。
秦安離甩了甩手,看了站在旁邊恍若配角的盧雲一眼,一腳踢出去正中對方前胸,送給了他一個和鄭步同款的大屁墩兒。畢竟,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這邊鄭步坐在地上,感覺鼻子酸酸麻麻的,一摸滿手血,當時就怒了。
他被打得有點懵,還以為是盧雲幹的呢,一回頭想找盧雲算賬,結果就看到盧雲也在那摸著屁股直齜牙……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剛才匍匐在自己麵前的兩個“螻蟻”都站了起來,其中的那個少年正揉著手腕,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敢情是你幹的?!
鄭步憤怒中帶著點難以置信。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整個沂風城僅有的幾個金丹老祖之一!敢偷襲我?你有幾條命啊?
他一撐地站了起來,金丹期的修為氣勢爆發出來,一改方才斯斯文文的樣子,像頭暴怒的獅子,向著秦安離衝了過來。
秦安離微側身,避過他帶有罡風的一拳,在錯身而過的時候準確地鉗住對方的手臂,反方向一擰,順勢一腳踢在對方腿彎處,就見鄭步“咚”的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右臂還在秦安離的手裏被擰了個大錯環兒。
那邊盧雲見勢不妙,從袖中甩出幾條細的毒蛇,連滾帶爬就向傳送陣法跑去。
秦安離順手扔了一團火給那幾條蛇,然後拔下鄭步的發簪向盧雲的背後一扔,正中後心,他身形頓了一頓,仆了下去。
鄭步趁機擺脫控製,反手擒住秦安離的肩膀向下一帶,提膝便向肘部踢去。若是讓他這一踢中了,秦安離的手臂必折無疑。
眼見情勢危急,秦安離右臂猛地用力,抵住鄭步咽喉下處,向著鄭步的方向壓迫過去,逼得他連連後退,無暇提腿進攻。
隻是這邊鄭步也不是吃素的,後退幾步之後硬是刹住了腳步,他見秦安離個子高大卻很瘦弱,料定他下盤不穩,便將攻擊重心放在秦安離的雙腿上,連踢帶踹招招狠辣。
果然,不過十幾招,鄭步一腳下去搶先封鎖了秦安離的落腳處,逼得他一個趔趄身形不穩。鄭步心中大喜,就要抓住這個機會痛下殺手,無意間卻看到對方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嘲諷般的笑容。
“你就隻有這些了嗎?”秦安離臉上還帶著剛才吐血的痕跡,看起來煞氣十足,笑起來分外詭異恐怖。
鄭步心下一驚,什麽意思?
這邊伸出去的手剛從靴中暗暗掏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奔對手要害處,此時也已收不住了,眼看對方也沒有閃躲的意思。鄭步心一狠,我管你什麽意思,等你死了這就都不重要了!
秦安離眼睜睜看著那匕首直奔自己心口而來,眼神中卻全無懼意,正好這個角度合適,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鄭步臉上。
鄭步臉都給打歪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有讓人扇巴掌的時候……
不過一想到這極有可能是對方死前的最後掙紮,心情也不免舒暢起來,差點就在心裏大喊,讓耳光來得更猛烈些吧!
鄭步嘴角的笑容狠厲而幾近癲狂,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好好欣賞匕首刺入對方心髒的美妙瞬間。
然而,笑容就在下一刻凝結了。
因為,他看到匕首剛剛觸及對方的衣服,就有一團白色的火無聲地在那出現,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融化了自己的匕首——或許叫融化都不太妥當,叫吞噬還差不多,因為融化之後還有液體,可自己的匕首遇到了這團火,連一絲兒煙都沒冒出來,就沒了。
鄭步怪叫一聲,猛地縮回自己的手,金屬刀柄掉落在地上,刀刃已經消失不見,斷茬處整齊得像是被人一刀切下去的……
一刻鍾後。
鄭步乖乖地用綁秦安離二人的繩子把盧雲綁起來,又把自己的雙腳綁起來,最後在綁自己手的時候遇到了點困難,腆著臉有點尷尬地向流照求助,讓她幫忙係個死扣。
秦安離坐在鄭步剛才坐的椅子上,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行了行了,意思一下就行了,我還怕你跑了不成!”
鄭步點頭哈腰:“您得是!我們哪敢跑啊!”跑也跑不掉啊……
實話,這個時候,鄭步也沒想明白,剛剛還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乖得像是餓了好幾的兔子一樣的兩個人,怎麽就突然跟沒事一樣掙脫了束縛,站起了身,還把已經金丹期的自己給吊打了一頓呢?
話自己還放狠話來著,他們跟自己這沂風城屈指可數的金丹大佬動手,就是在找死。
然而現在……秦安離一絕對不二的鄭步表示,真香……
在隱藏的必殺一擊被發現後,鄭步的心態的確有點崩,一來是他擅長的是陣法和醫藥,沒有隨身攜帶武器法寶的習慣,所以全身上下真的就那個匕首算是近戰能用得上的武器,結果自己醞釀良久,不僅沒達成什麽效果,還讓人給毀了……二來就是對方毀匕首的方式有些太過詭異,話修煉幾十載,也見過挺多世麵了,玩劍的玩葫蘆的也知道不少大人物,但能把火這種元素之力運用自如的,他是真沒見過,不成想第一次見這麽紮心……
當時鄭步都不想接著打了,這特麽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咋打啊?
強撐著又過了幾招,鄭步很快就發現,對方完全就是在跟自己鬧著玩啊!
就跟時候師父教習自己的時候喂招一樣,發現你不行了就慢一點等等你,等你膨脹了就抽你一巴掌讓你清醒點,就是想看看你有啥長進,要是哪個招式讓他有那麽一丟丟的驚喜,他還出聲誇你……
這特麽誰能忍啊?
我堂堂金丹大佬,在沂風城橫著走的人物,在你麵前就跟個還會尿床鼻涕都擦不幹淨的屁孩一樣?
話,你那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啊喂!
鄭步真的忍不了了,他覺得自己再跟他打下去就是自欺欺人,果斷地投降了。然後他就有點後悔,因為他發現對方很幹脆就同意了,甚至嘴角還帶著隱隱的笑意,就像是早知道他會這麽做似的。
這讓鄭步覺得,在對方的眼中,自己就像是那種和夥伴玩遊戲輸了還梗著脖子死要麵子不願意心服口服的賴皮蟲。。
你特麽可做個人吧!
鄭步在心裏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