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棄子而已
“我好疼,阿朗,救救我。”蓉兒抓住邊朗的手,哭腔都出來了。
沐晰寧也能理解蓉兒現在的感受,畢竟她都快要流血而亡了,她身邊的人還在糾結別的。
要是放在她身上,她就動手先把人掐死,然後把孩子生了。
站在沐晰寧身後的無際一直在看著沐晰寧,在他看到沐晰寧臉上貌似一種惡意的笑容時,突然一陣惡寒。
估計王妃又有什麽奇特的想法了,他現在好希望王爺在。
起碼在王妃花樣作死的時候,他不會害怕……
“快,快去找別的大夫,快點!”邊朗抓著蓉兒的手,拿帕子給她擦汗。
房間裏的下人立馬跑了出去。
沐晰寧就坐在一邊看著,等著暗衛帶來那個老婆子的消息。
“啊,好疼,阿郎,我好疼啊。”蓉兒臉色蒼白,眸子在屋子裏轉了一圈。
沐晰寧輕歎一聲站了起來,走到床榻邊打開了白胡子大夫的藥箱。
白胡子大夫敢怒不敢言,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沐晰寧撇了他一眼,拿出裏麵的銀針在那白胡子老頭麵前晃了晃。
“那什麽少主,你讓開。”沐晰寧看著邊朗,拿幹淨的帕子擦了擦銀針。
無際立馬上前打開了火折子,沐晰寧捏著銀針一角在火上過了幾遍。
邊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沐晰寧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問就直接讓開了。
不僅是蓉兒,就叫沐晰寧都愣住了,剛才不是還對她惡意滿滿的嗎……
邊朗似乎看出來了沐晰寧的疑問,輕聲道,“方才失禮,請王妃恕罪。”
沐晰寧挑了挑眉沒說話,抬手在蓉兒胳膊上探了探脈搏。
然後找了個穴道把銀針紮了下去,轉身吩咐人,“煮些參湯來。”
這個蓉兒也是夠拚命的,雖然說八月份也可以生產,但是你等到自然生產不是更好。
不過也是,她都告訴沐晰寧這孩子不是邊朗的了,怎麽還會讓它活下來呢。
沐晰寧轉身看著床榻上的蓉兒,“你們都出去吧,在這裏我不好動手。”
蓉兒用的東西倒是讓她十分好奇,她檢查了那麽多次,卻是什麽都查不出來。
就像是到了一個特定的時間,她肚子裏的孩子開始有了動作。
等到屋子裏的人都走了之後,沐晰寧俯身看著蓉兒。
眸子裏黑漆漆的,像是一個無底的洞穴,但同時又能探查所有秘密。
蓉兒雖然腹部疼痛,但是方才沐晰寧在她穴道上紮了一下,疼痛竟然緩解不少。
她轉眸避開沐晰寧的眼睛,咬著下唇一句話也不說。
沐晰寧也不急,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疼的腰,也不再問話,而是把手放在了蓉兒肚子上。
裏麵動靜幾乎已經沒有了,沐晰寧擰眉,推了推蓉兒的肚子。
蓉兒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不停地哆嗦,沐晰寧這才停了手。
“這孩子你不生下來,你也活不了,你用了什麽我暫且不過問,你若是跟著那人一塊設計我,我讓你生不如死。”
沐晰寧眸子一沉,聲音都冷了不少,在這暖呼呼的屋子裏,蓉兒卻感覺處在冰窖。
將人僵持了一會兒,沐晰寧突然開口,聲音剛才那樣冰冷,但是卻有了一絲絲溫度。
“你背後的人是誰,我可以不問你,這孩子你若不生,我立馬去和少主說。”
沐晰寧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你身邊那個婆子怕是已經跑了。”
沐晰寧低聲笑了一下,說不清有什麽情緒,但是卻讓蓉兒的心髒猛地一顫。
她是已經被拋棄了?
不,不對,她或許早就成了一枚棄子,那個人也隻是在推著她去死。
隻是孩子……她真的不能生下來,這個孩子不是邊朗的……
“這孩子……”
在沐晰寧抬步要走的時候,蓉兒開口了,“這孩子我不知道是誰的……”
沐晰寧垂眸,對於孩子的親生父親,她並沒有興趣。
蓉兒看著帳頂,眸子裏一片死氣,“我原來是一戲子,後來被一蒙麵人帶走,拿了全家人性命要挾……”
沐晰寧轉身坐在椅子上,聽到一半突然打斷了蓉兒的話。
“你說,你何時來這裏的?”
蓉兒愣了一下,開口道,“一年。”
沐晰寧托腮想了一會兒,一年前她還不知道顧玦冥呢,更別說惹到那兩個了。
所以這蓉兒身後的人要對付的應該不止有她,還有別人。
“那人是誰,有何特征?”沐晰寧心裏盤算著,將她知道的人來回翻騰。
蓉兒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每次見我都帶著麵具,而且聲音也經過處理了。”
沐晰寧抿唇,看著蓉兒越來越白的臉色,暫時把所有事放到了一邊。
“我之前跟你說過,孩子你必須要生下來。”沐晰寧正色道。
蓉兒搖了搖頭,她不要,這個孩子是那個人給的,她不要生下來!
沐晰寧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力道大到她手掌發麻。
“這個孩子的由來你自己都不清楚,還在這兒胡鬧什麽!”
蓉兒立馬安靜了下來,整個人被卸了力氣。
自從她有孩子了之後,邊朗對她的態度就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她隻是被利用的棋子,但是她對邊朗有了感情。
她不想當棋子了,她想逃離那個人的掌控,所以在給那人傳遞消息的時候,她故意傳了很多假的。
後來,那人懷疑了,便安排了個婆子跟著她,監視她的一切。
腹部的逐漸隆起讓她有些害怕,她曾經想過打掉。
但是都被阻止了,無可奈何,她隻能把孩子留下。
可是越到臨盆時期,她心裏就越慌張。
邊朗對她是很好,可是這個好太假,讓她有種隻要孩子出來,她就會死的錯覺。
可是她不想死,她想就在邊朗身邊,即使隻是一個下人。
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在她成為棄子的時候,她的家人怕是已經沒了。
沐晰寧歎了一口氣,看著麵如死灰的蓉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走到榻邊重新給她紮了幾針。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或者說那人做了什麽,你現在不生也得生。”沐晰寧走到門口,讓人準備生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