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非死不可
白無言眯著眼又仔細看了一遍,末了擺擺手,“雖然很熟悉,但是我真的沒見過這個人。”
沐晰寧原本就沒想著白無言會見過她,“這個人說她是狼牙的妹妹,還說她的家人是因我而死的。”
白無言眸色一凜,悄然從晃動了一下袖子,從袖口裏掉出了一個小瓷瓶,拇指推開了上麵的蓋子。
“她還說什麽了?”白無言埋下擔憂,假裝平淡地詢問,但是知道這人敢說什麽不好的話,他絕對把這母蠱捏碎。
“就隻說了這個……”沐晰寧看著白無言有些僵硬的臉色,不再多說什麽,她肯定白無言一定知道內情。
“把她帶下去關押起來,我兒子的滿月宴比較重要。”客人都在外麵等著,時間太長會讓她們有更多猜測空間。
雖然她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論,倒是現在總得為孩子打算。
無影無蹤押著那人往後院去,五花大綁了扔在了柴房,還在周圍加強了防守。
白無言就也跟著去了後院,之後就沒有再出來。
滿月宴雖然繼續了,但是已經沒有剛開始的熱鬧氛圍了,花廳外邊的客人吃的戰戰兢兢的。
“小嬸嬸,那個人是誰啊。”顧瑜琰啃著雞腿,滿手油花。
“刺客。”沐晰寧眯著眸子看向顧瑜琰,壓低聲音,“來找你的。”
顧瑜琰嚇得雞腿都掉了,鼓著塞滿肉的腮幫子求助地看向顧玦冥。
而後者隻顧著給他自己的小丫頭夾菜喂食,對於外界的一切都加以屏蔽。
“小嬸嬸……”他身上的傷可是還沒有完全好呢,再被刺殺就真的好不了了,到時候就得傳位了……
等等,傳位!
顧瑜琰嚼著嘴裏的肉,咕咚一口咽了下去,抬眸偷偷摸摸地看著顧玦冥,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起來。
如果他真的受了傷,那就可以把皇位交給小叔叔,然後他就可以跑出去養傷,順便找一個喜歡的人安穩地共度餘生,這可是再好不過了。
“別做白日夢了。”顧玦冥一巴掌拍到了顧瑜琰額頭上,“腦子裏那些有的沒的遲早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麽。”
顧瑜琰撇嘴,轉身去逗弄花容。
不想就不想,反正刺客那麽多,他也不可能全部擋住,就算真的受傷了,也不能怪他。
“那件事辦的怎麽樣了?”顧玦冥剝了蝦仁放進沐晰寧碗裏,抬頭看向顧瑜琰,結果對方隻顧著跟花容玩,完全沒聽他的話。
顧玦冥哼笑一聲,抬腳從桌子下踹了顧瑜琰坐著的凳子,凳子晃動了幾下,“啪嘰”一聲連帶著顧瑜琰一塊摔在了地上。
“嗷!”顧瑜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的尾椎骨都是又麻又疼的,“又有刺客了?”
下人立馬把顧瑜琰攙扶起來,把凳子扶正,順便多加了一層軟墊。
“沒有刺客,你小叔叔在問你事情辦妥當了嗎?”沐晰寧扯了扯顧瑜琰的袖子,悄咪咪……
額,也不算悄咪咪,反正花廳裏大部分人都聽到了。
顧瑜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頭,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顧玦冥說的是朝廷佞臣黨派,神色立馬端正認真,“差不多了,隻是那賬簿還沒有全部拿到。”
顧玦冥皺眉,麵色不善地看著顧瑜琰,“這都多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解決?”
“小叔叔你別急,等會兒我單獨跟你說。”顧瑜琰也想盡快解決了,但是在找賬簿的過程中還發現了別的。
“嗯。”顧玦冥倒了杯茶遞到沐晰寧嘴邊,沐晰寧低頭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夾了塊肉繼續吃。
花容的滿月宴不多時便結束了,等到百日宴的時候才會讓孩子抓周,這次請來的也隻不過是顧瑜琰,顧鈺這些親近的人。
隻是正好番國越京來使,隻好也帶著他們了,不然就不會多出來外麵的一張桌子。
滿月宴結束之後,蒙芷端著茶杯過來,垂眸看了一眼沐晰寧腰間的香囊,不著痕跡地湊近了些,“王妃的香囊味道很別致啊。”
沐晰寧笑了一下,扯了一下腰間掛著的兩個香囊,“有了孩子之後公主就懂了,身上不能有太重的香味。”
她雖然換了香囊裏麵的香料,但是起碼還是帶著香囊的,蒙芷隻能點頭笑,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能多說。
“王妃說的是,是蒙芷唐突了,竟然沒有考慮到這方麵。”蒙芷盯著沐晰寧腰間的香囊看了許久。
“所以公主也要好好注意著,以後若有了孩子,千萬不要帶香囊了。”沐晰寧滿臉母愛光輝,眸子裏卻是精明一片。
“哦,對了,前幾日本來要去宮裏找你玩的,沒想到竟然在馬車上昏睡了過去,怎麽都叫不醒,唉。”沐晰寧十分可惜地歎了口氣。
沐晰寧垂手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眸子看著蒙芷。
蒙芷一怔,十分擔憂地看著她,“那王妃可要好好檢查身子啊。”那擔憂神色不像是作假,可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實。
沐晰寧點頭,側頭看向門口,轉而看向蒙芷,“你哥哥派人來找你了。”
“啊,好,那王妃再見。”蒙芷行了禮,轉身向門口走去。
沐晰寧笑意收斂,盯著蒙芷的背影看了許久,轉身向後院。那個人現在還在後院等著,她想要了解的真相就在後院。
當沐晰寧到了後院,柴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無影從角落裏跳出來,“白醫師在柴房。”
“他進去做什麽?不是說不認識那個人嗎?”沐晰寧提起裙邊走進去,白無言站在窗口,一副隱居仙人的樣子。
“不認識我就不能進來問問了嗎,畢竟是那個人的妹妹。”白無言滿身酒氣,眼底通紅,但是沐晰寧知道他並沒有醉得太厲害。
“自然可以的,我隻是疑惑而已。”沐晰寧輕歎氣,就算是微醺,白無言也是很難搞定的。
那女人被五花大綁扔在草堆裏,嘴裏還塞著一塊布,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
沐晰寧低身拿掉她嘴上的布,“那你說為什麽是我害了你父親和姐姐?”
那女人一愣,暼了一眼站在窗口的白無言,突然凶狠地掙紮起來,“要殺就殺,誰要你假好心的。”
沐晰寧眨了眨眼,往後退了幾步,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無言,“我沒有要殺你,是你要殺我的。”
她可是委屈死了,兒子的滿月宴被鬧亂,到頭來還讓她背了莫名其妙地罪名,現在還強詞奪理說她要殺人。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忘記想說什麽了,思考片刻,牙齒上下一動,咬破了嘴裏的蠱蟲。
瞬間倒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倒是把沐晰寧嚇了一跳,“怎麽回事,我可沒有投毒。”
白無言站在沐晰寧身後冷漠地看著地上的人,剛才他把母蠱給了她,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自殺了。
“白老頭,看看她怎麽回事。”沐晰寧轉頭看向白無言,眸子裏滿是了然,隻是現在還是要做戲做完全套。
白無言上前,下蹲,伸手指診脈,無奈聳了聳肩膀,“沒氣了,救不了了。”
無影站在門口退不敢退去找顧玦冥,進不敢進去打擾這兩個人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