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他慌了
底下的人半晌沒有說話,沐晰寧笑了一下,捏著茶杯扣向桌麵,“看來已經決定好了,那就請你們好好的待著。”
顧玦冥抬手拍拍沐晰寧的背,湊到人耳邊,“乖,不生氣了,等會兒給你做牛乳糕吃。”
沐晰寧笑了一下,靠在顧玦冥肩膀上,悶聲,“你看他們,明明什麽遺產都沒有,偏偏還要讓我交出來。”
那沐家戚族一聽,頓時說不出話來,畢竟他們在來京城之前就聽說了那些遺產被充公了的,來這裏隻是為了碰碰運氣罷了。
想著一個從小被扔到深山裏的丫頭,沒有受過任何教育,隻要他們用血緣親情說話,或者是威脅,總歸是會親手把剩下的遺產交出來的。
沒想到竟然那麽難纏,而且更沒想到的是,顧玦冥竟然那麽寵她,竟然由著他在這裏當家做主。
他們好像自己尋到了死路了……
“那就殺了吧,反正沐毅垣所犯罪孽就算擴大到誅九族也是不為過的。”顧玦冥哄著沐晰寧,像是哄孩子一樣。
可是在沐家戚族聽來卻讓人心驚,,誅九族,他們如果真的被誅九族了,那後繼之人可就沒了,來這裏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爺王妃饒命,草民真的隻是來哀悼兄長的,並沒有想要他的遺產的意思啊,王爺王妃饒命啊。”
沐家主突然後悔來京城了,早知道就派人先來試探一下了。
顧玦冥垂眸,歪身湊到沐晰寧耳邊,“讓他們走吧,劉丞相倒台還需要他們幫忙呢。”
沐晰寧點頭,“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先去看你的兄長,而要來這裏呢?”
沐家主一愣,好像也不能說他們已經去看過了,畢竟到京城的時間肯定是被他們知道的。
“草民想著王妃比較重要,所以才會來看王妃的。”沐家主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板,天氣雖然熱,但是花廳裏冰冷的像是冰窖。
沐晰寧坐直身子,微微前傾,“聽你的意思倒是本妃錯怪你了,懂禮的人應該重賞的啊。”
沐家主立馬搖頭,“草民失言,草民這就去看望兄長。”說著,立馬就要站起來。
沐晰寧冷笑一聲,嚇得他又跪了回去,“真好,所以還請您,名義上我的叔父快去祭拜您的兄長吧,然後就打道回府,這京城比您想象的要殘酷很多。”
沐家主點頭,連聲說是,之後便帶著家眷烏泱泱離開了王府。
“你看他們,那眼睛裏都是對錢財的貪婪,現在竟然說隻是來看看兄長,這都多長時間了,那人都已經成了骨頭了。”
沐晰寧皺眉,趴在顧玦冥肩膀上哼唧唧,“真是太討厭了。”
顧玦冥抬手把人抱在懷裏,手掌順著人脊背線輕揉,“不生氣了,想那麽多做什麽,我讓人做了牛乳糕。”
“嗷,牛乳糕!”沐晰寧舔唇,咽了口口水,“對了,我聽說吳侍郎被斬首了,還有他的家眷被流放了。”
“嗯,私鹽的事他供認不諱,這事太過嚴重,罪責本來就無法饒恕的,他的家眷,流放途中估計也會死傷不少。”顧玦冥歎氣,其實隻要吳侍郎說出他背後的人,起碼是不會死的,隻可惜啊,他寧死不認。
“那直接處理了劉丞相就是了,就算去跟蹤了吳侍郎的家眷,也不可能得出什麽來的。”不是她狠心,是事實本來就這樣。
劉丞相手裏有吳侍郎的把柄,就算是派人保護了他們,還是沒辦法抓到他的把柄,倒不如直接解決了。
“阿寧說的對,京城這邊也是會著手的,劉丞相那邊加強了巡查,所以沒辦法從他的府中查出什麽。”顧玦冥歎了口氣。
“你說的那個,那個劉丞相,他兒子是不是之前青樓裏想要殺我滅口的那個吳二小姐的夫君?”沐晰寧晃晃腦袋,趴在顧玦冥肩膀上咬了一口。
“嗯,嘶。”雖然是不疼的,但是顧玦冥就是想要讓沐晰寧心疼他。
果然,沐晰寧立馬鬆了口,抬手放在他肩膀上揉了揉,“那,那如果劉丞相伏法了,他兒子怎麽辦?”
他兒子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麽,而且很久之前就離開了京城,這樣一個如同月光一樣幹淨的人兒,怎麽能就這麽被連累呢。
“佞臣都是要誅九族的,寬大處理的便是家眷流放,但是大多為了避免死灰複燃,都會直接斬首。”
沐晰寧抿唇,“我的牛乳糕呢。”算了,這種事情不應該她來想的,如果不滅了有害於朝廷的人,最後被害的可能就是他們這些皇親貴族。
顧玦冥一愣,抬手讓人端來了牛乳糕,沐晰寧一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從椅子上跳下來就撲到了桌子上,“終於到了啊。”
“啊,對了啊,如果加強了防守,那就想辦法把防守給破了,然後讓他們沒辦法再去防守。”沐晰寧嚼著牛乳糕悶聲。
顧玦冥撐著頭看她吃好點,突然被她的一句話點醒,對啊,隻要打破防守,丞相府不就直接破了。
“來人,把之前找到的賬簿交給皇上,讓他明天在朝堂之上拿出來。”顧玦冥吩咐好了任務,轉過身將沐晰寧一把抱在懷裏。
“阿寧你果然是我的福氣啊。”隻要沐晰寧在,所有的困境都會很容易解決。
“唔,嗯?”沐晰寧從顧玦冥懷裏跳下來,不滿地瞪了一眼,“啊呀,你又唬我,怎麽可能會想不到。”
於是到了第二日朝堂,顧瑜琰把賬簿拿了出來,“總歸還是有收獲的,這賬簿裏寫了很多不平凡的事啊。”
劉丞相眸子一震,死死地盯著那本賬簿。
顧玦冥勾唇,抬眸示意顧瑜琰繼續,某些人就快要沉不住氣了,這賬簿是真的,隻要裏麵記載的名字,都會有相應的懲罰。
“啊,朕也是剛拿到這本賬簿,還沒來得及,正好大臣們都在,那正好來看看這裏麵寫了什麽吧。”顧瑜琰翻開賬簿。
“哎呀,李大人,哎呦,整整五百萬兩黃金呢,嘖嘖嘖,這是怎麽來的呢。”顧瑜琰低頭看向李大人。
李大人一愣,走出戰列俯身跪下,“臣沒有啊,那是假的,是假的,皇上不能相信那賬簿,臣一生廉潔,奉公守法,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錢財啊……”
奉公守法?廉潔?
顧瑜琰輕歎,又翻開一頁,“假的?”他轉頭看向劉丞相,“劉丞相你說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劉丞相愣了一下,從隊列走出,跪在了地上,“臣不知道。”
“不知道?”顧瑜琰歪頭,把手裏的賬簿放在龍椅上,“可這上麵還有劉丞相你的名字啊,而且這賬簿是吳侍郎親手交給朕的啊。”
劉丞相伏著身子,卻聽到這句話後卻明顯地一震,“臣不知為何,臣是被人陷害的。”
“被陷害?丞相說的是吳侍郎嗎?”顧瑜琰抬手捏著自己下巴,“可是昨天他臨死都沒有說一個字啊。”
“臣冤枉啊!”劉丞相隻會重複這幾個字,顧瑜琰聽得厭煩,抬手把一個奏折扔了下去。
“行了,冤枉就冤枉了,這賬簿上的朕會慢慢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