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不省心的
沐清猗一愣,胳膊一軟鬆開了沐晰寧的腿,“怎麽可能,那個人說了,你一定會收留我的。”
“那個人?”沐晰寧扯回裙子拍了拍,“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那個人做的承諾我憑什麽要兌現?你也是半大不小的,為什麽還像個孩子一樣?”
沐清猗吸了吸鼻子,咬著唇站起來,眼淚掛在眼眶上欲掉不掉,“姐姐膽小如鼠便直說,害怕沐家連累你就是了,何必找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沐晰寧一愣,轉頭看著無良指了指自己,“我?她說的是我嗎?”膽小如鼠,怕連累?她應該沒聽錯對吧。
無良點點頭,轉頭看向沐清猗,冰冷冷地道,“想用激將法嗎?你這人是聽不懂話還是不懂得是什麽意思?沐家想著我們王妃死啊,王妃隻是禮尚往來而已。
更何況,那件事是你父親母親做的,他們自食惡果,你怎麽敢把這些壞到王妃身上?”
那管家實在聽不下去了,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一轉頭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顧玦冥,嘴巴剛一張開,顧玦冥抬手阻止了。
管家點頭,攢著手跑到顧玦冥身上,隔著一棵樹看著沐晰寧的方向,“沐家的一個女兒,不知道被什麽來帶到王府來了。”
顧玦冥剛才都聽到了,已經派了暗衛過去查找真相。
“自食惡果?”沐清猗笑了一下,惡狠狠地看著沐晰寧,“你本來就是個災星,你一出現就害死了所有人……啊!”沐清猗突然跪下,趴在地上啃了口泥巴。
沐晰寧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對麵,樹後麵的顧玦冥側出頭笑了一下,抬手拿出一顆黑色的棋子。
沐晰寧抿唇笑了一下,站起來繞過沐清猗走到顧玦冥麵前,笑魘如花,“你怎麽出來了,花容睡了嗎?”
顧玦冥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屈指挑過一綹頭發低頭親了親,“來看看你,怕你別人欺負了。”
沐晰寧皺眉,她怎麽可能會被欺負啊,她這個性子的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
“方才不就被人欺負了,我的小丫頭是個福星,怎麽能被一個惡人汙蔑。”顧玦冥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沐清猗。
沐清猗從地上爬起來,被顧玦冥的眼神嚇得整個人又癱軟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顧玦冥的名號已經傳遍了,而且不久之前又傳出來他瘋了的事情,而且是沐晰寧控製不住的病。
她不敢再挑刺,坐在地上兩手抓著地上的土,指甲劃過地上的青石板,掰斷了一半。
沐晰寧轉頭看了沐清猗一眼,也不知道顧玦冥聽見了多少,“小孩子瞎說的找人把她打發走就是了。”
顧玦冥知道沐晰寧有意,所以順著她的意思,“聽阿寧的就是了,找人打發了。”
“假惺惺。”沐清猗咬牙切齒地,像是要把沐晰寧嚼碎了咽下去。
“……”沐晰寧看了一眼顧玦冥,垂眸笑了一下,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讓無影把她送到宮裏就是了,一個孩子而已。”
沐晰寧現在隻希望沐清猗不要再多嘴,把她送出去起碼還有生的希望。
顧玦冥拉著她的手走到沐清猗麵前,垂眸看著,“方才你說了什麽?”
他現在決定不放過這個口無遮攔的人了,不識好人心的東西留著也沒用。
沐清猗緊閉著嘴巴不說話,不安地抓著衣服,低頭看著地麵,沐晰寧拉著顧玦冥的手晃了晃。
“有膽量說第一次就說不了第二次了嗎?”顧玦冥垂眸看著沐清猗,“方才那麽有膽量的,現在怎麽泄了氣?”
沐晰寧轉身走到他身後,扣著手上的戒指轉了轉,得了,這件事她管不了了,現下得罪的不是她了,而是顧玦冥啊。
沐清猗抬頭看著顧玦冥,咬咬牙喊了出來,“我說你的王妃假惺惺,惡心人!”
“啪。”一聲響徹雲霄,沐晰寧嚇了一跳,直接摳破了手指,血珠順著手指滴落。
無良跑上前,從隨身帶的布袋子裏拿出來止血藥,撒在她的手指上,又拿出繃帶纏上。
沐晰寧轉身愣愣地看著,此刻沐清猗已經飛出了好幾丈,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沐晰寧抬眸看向顧玦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顧玦冥回頭,垂眸看著她的手指,“來人,帶王妃回去休息。”
無影立馬上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沐晰寧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一個孩子,別下死手了。”
顧玦冥沒說話,抬頭看了一眼無影,無影立馬擋在沐晰寧麵前,“女主子,主子心裏有譜,您不用擔心。”
有譜是什麽譜,估計還是下死手的,總之就是讓人沒了命的,任她怎麽說都沒有用的。
沐晰寧鬆開顧玦冥的袖子,側頭看了沐清猗一眼,轉身回了院子。
奶娘抱著花容上前,沐晰寧心不在焉地逗弄了幾下,坐在秋千上等著前麵的消息。
不多時無影從前院進來,“主子帶著人去了宮裏,那個人交給皇上置辦,主子告知,希望王妃莫要生氣。”
她要怎麽生氣,都是因為她顧玦冥才動氣的,她還得擔心顧玦冥體內的蠱毒會不會出事。
這寒症剛發作,她還沒休息,怎麽就那麽多事,真是頭疼。
沐晰寧按著腦袋擺了擺手,“出去吧,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
她實在是想不通誰會把沐清猗帶到她這裏,還信誓旦旦的說她會收留她,要說是哪個女人有這個本事,她還真想不出來。
難不成無意間又得罪了什麽人嘛?沐晰寧閉著眼睛,摸著腰間的香囊,回想著這幾日見過的女子。
指腹在香囊上摩擦著,突出的針腳刮著她的手指,沐晰寧睜開眼睛看著香囊,突然想到了那個人。
從來訪時就一直盯著她,還跟顧玦冥說畫像的事,一麵與她交好,一麵在宮裏拉幫結派。
雖然拉的人不是個省心的,但是的確有那個意圖。
“你到底想做什麽呢?”沐晰寧抬頭看向天邊,捏著手裏的香囊,“不妨出來談談啊。”
在城外破廟裏,一聲噴嚏震飛了屋頂上的飛鳥,那人坐在蒲墊上揉了揉鼻子,抬眸看著王府的方向。
顧玦冥帶著沐清猗來到宮裏,顧瑜琰正坐在書房裏發愁,因為沐家戚族的事,所以他派了人去查看北方其他氏族,結果有些人不滿了。
大多數人都還是懂禮數的,自願把家產賬簿交出來檢查,可有的人啊,死都不交,說什麽那是他們拚命打下來的產業。
派過去的官員拚命解釋說不要他們的錢,可是那些人不信,寫了折子集體上奏要顧瑜琰給個信服的理由。
這要給什麽理由啊,他們都是無理取鬧的,就算真給了理由,他們也不會接受的。
“給什麽理由,不給賬簿的直接抄家。”顧玦冥帶著人來到書房,沐清猗被人扔在了冰冷的青石板地麵上。
“這是誰?”顧瑜琰看了看,“這不還是個孩子?犯了什麽大事,需要帶到這裏來?”
顧玦冥親自帶來的,估摸著是個不簡單的孩子,可是孩子能做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