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非他不嫁
“父親,這種把戲做一次就夠了。”肖荊已經不會再被騙了,前幾次因為肖父這樣,他都鬆開了風瀟的手,“您不止荊兒一個兒子,用不著荊兒來傳宗接代。”
肖父眼見做戲不行,喘了口氣站了起來,靜默著跟肖荊對峙。
這可是他用心培養出來的好兒子啊,他一生心血都花在了他身上,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要跟他恩斷義絕,當真是傷透了他的心啊。
見肖荊沒有一絲退讓,竟讓肖父想到了自己年輕時非要迎娶肖荊母親的樣子,肖父的父親不同意讓無權無勢的肖荊母親嫁進肖父。
那個時候他做了什麽呢,好像是準備私奔,結果被抓了回來,再之後他就被關了起來。
為了逼父母同意,他開始了絕食,無論下人送來什麽吃的,他都沒碰一口,直到三日後母親心疼的不行了,才求著肖父的父親同意了這門親事。
他當時那決然的樣子好像就跟現在跟他對峙的肖荊一個模樣,他敢肯定若是把肖荊關起來,他也會做出跟他同樣的事情。
“荊兒,為父老了,你那幾個弟弟又不學無術,這家業,為父隻能交給你啊。”肖父閉上了眼睛,一臉的悲愴。
“荊兒婚配與否與繼承家業並無半點關係,弟弟們也不像父親說的那般不堪,他們該學的也都學了。”肖荊這次絕對不會讓步的。
他就料到會有這個時候,所以早些年就開始培養那幾個弟弟,他們也是爭氣,該學的倒是都學會了。
就算是他們繼承了家業,肖荊偶爾幫扶一兩次,也段然不會出現問題的。
“……”肖父睜開眼看著肖荊,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你這副倔強的樣子為父最清楚了,為父強不過你啊。”
肖荊一喜,拉著風瀟跪在肖父麵前,“多謝父親成全,荊兒已經在城郊處買了院落,陪您過了年就會回去。”
簡而言之就是誰也別礙著誰的事,他好不容易讓風瀟安下了心,可得好好討要一番獎勵才行,絕不能讓人打掃了。
肖父哼了一聲,轉身甩袖往院子裏去,肖芸提著裙子跑來,“父親這是怎麽了,哥哥你又惹父親生氣了。”
肖荊拉著風瀟站起,看著肖父微微駝背的身影,“你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麽,我記得曾經說過不讓你跟沐清漪交往的。”
沐清漪那個人看著單純,但是若是惹急了她,會被她拉下坑的。更何況她們兩個人想對付的還是沐晰寧。
肖芸轉著眸子躲避,提著裙子後退準備跑,“沒做什麽,哥哥一回來就問這些,也不曉得問問我過得是否還好。”
肖荊一把拉住人,把人往院子裏帶,在大門口說這些事太危險。
風瀟緊跟著肖荊,露在外麵的小臉凍的通紅,肖荊立馬讓人在屋裏點了火爐,拉著肖芸到書房去。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沐清漪這個人信不過,讓你別再跟她聯係了,你這又做了什麽!”肖荊甩出一遝信。
肖芸拿過拆開看了一眼,那上麵都是她跟沐清漪的通信內容,她們二人的信被肖荊截胡了。
不,不對,若是真的被截胡了,沐清漪就不會給她回信了,肯定是肖荊最後才發現的,派人把信偷了去的。
“哥哥,我也說過,我隻嫁顧玦冥的,今生今世,非他不嫁,我求著你幫我的,可是你呢!”肖芸把信封都撕碎扔進了爐子裏。
爐火猛地燃起,紅色的火光照著兩人的臉。
“你想嫁人家不想娶,又有何用,就算一開始就沒有沐晰寧,顧玦冥也不可能會娶你。”肖荊冷冷地看向肖芸,眸子裏黑夜一樣的空洞。
肖芸愣了一下,嘴裏念叨著不可能,嘩啦一下把桌案上的東西揮了下去,硯台筆墨散了一地。
肖荊提衣躲開,淡然地看著肖芸,“好話歹話你都聽過了,若是你不信邪,大可去試試,我不攔著,但是也絕對不會幫你。”
肖芸瞪著肖荊,半晌後推門跑了出去,風瀟往旁邊退了一下,等人跑出去了才從陰影裏出來。
書房裏一片狼藉,硯台滾落到了門口,風瀟撿起來放在桌上,“她也隻是愛而不得所以生了嫉妒,你又何必說這麽狠的話來刺她。”
肖荊一手捏著鼻梁,閉著眼睛一手扶著桌案邊玩,聲音沙啞,“你也知道攝政王的脾性如何,若是芸兒再這樣無理取鬧,遲早會連累肖家。”
風瀟搬來椅子讓肖荊坐下,然後繞到人身後給他按摩腦袋,“但是你那樣說也沒有任何作用啊,反倒更刺激她了。”
肖荊也是很頭疼啊,剛開始的時候他連哄帶騙地都沒能把人哄回來,現在還能怎麽辦。
“不然明日去攝政王府一趟,你曾救了王妃,她總會記得這個人情的,何不直接用這個人情給芸兒換個免死金牌呢。”
風瀟把銀針卷筒放在桌子上攤開,抽出一根在蠟燭火焰裏停了一會兒,然後紮入了肖荊腦袋上的穴道裏。
“……”肖荊閉口不語,思考著風瀟所出主意的價值,末了歎了口氣,“一次兩次還可以,若是次數多了,這人情也就沒用了。”
可是肖芸可不會隻作死一兩次,他可聽說了在中秋宴會的時候,她羞辱沐晰寧的事情。
如果不是人暈過去了,沐晰寧又懶得計較,恐怕那幾十板子就結結實實打在她身上了。
一個精於練武的男子都難以在三十板子之後若無其事地離開,更別說她一個深宅大院裏嬌養的小姐了,那幾十板子肯定要了她的命。
風瀟一想也是,幹脆不出主意了,專心給肖荊治病。
肖荊抬手拍了拍風瀟的手背,“手怎麽這麽涼的,不是讓你在房裏等我,怎麽就跑出來了。”
“擔心你和芸兒起衝突,你萬一動手了,我還能阻止一下。”風瀟按著肖荊的太陽穴打轉。
“你這是怕芸兒吃虧,不是怕我吃虧啊,阿瀟你可偏心了不止一點點啊。”
風瀟把他腦袋上的銀針拔除,用帕子擦幹淨了之後放在卷筒內,“你能吃什麽虧啊,芸兒自小就害怕你的。”
更何況,肖荊這個人心眼太多,他在他麵前都沒有贏過,肖芸那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做什麽。
肖荊伸手抓住風瀟的手腕,“阿瀟,此言差矣,芸兒那丫頭可從來不會害怕我的,你也沒害怕過我不是嗎?”
風瀟愣了一下,立馬扯回了自己的手,“怎麽說著說著就到了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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