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負點責任
艾斯如飯桶一樣的飯量將所有刀劍付喪神都震懾住了, 除了早有準備的燭台切光忠, 和幾個已經知道艾斯飯量的刀子，其他刀子都用神奇的眼光看著艾斯。
燭台切明顯在廚房已經吃過了，他自己面前的碟子上就放了一碗清湯和幾根腌蘿蔔, 吃飯時他始終坐在艾斯身邊, 隨時為艾斯添飯。
一頓飯吃的大家心情詭異, 艾斯在飯桌上沒有說話的習慣，刀劍們看著艾斯專心致志的吃飯，也不好和他聊天, 除了和身邊的夥伴說幾句話，也只能悶著頭吃。
這頓晚飯雖然很豐盛, 不過吃的非常快。
「啊，吃飽了！」
艾斯放下筷子,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燭台切的飯越來越好吃了！」
燭台切光忠聽后笑了笑：「多謝您的誇讚, 這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他遞過來一碗精緻的甜點：「我做的甜豆腐, 您嘗嘗看。」
艾斯接過碗一口吞, 滑嫩的豆腐直接進入肚子里，艾斯砸吧砸吧嘴，最後總結：「好像在喝水。」
燭台切光忠：「……」
似乎發現了燭台切光忠的鬱悶, 艾斯爽朗一笑：「不過感覺到甜味了！」
不, 這說了還不如不說！
看到燭台切光忠黑著臉, 鶴丸國永輕笑起來：「艾斯大人, 你這樣說小光會傷心的。」
艾斯聽后挑眉, 他看著燭台切：「真的嗎？」
燭台切瞪鶴丸國永：「胡說什麼呢？艾斯大人可是從不剩飯的！」
他在海洋理事局裡當大廚，不管他做什麼，艾斯幾乎都是全吃光，從不挑食。
鶴丸國永聳肩：「是誰從一周前就開始琢磨菜單的？」
燭台切被戳破了小動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看著艾斯道：「萬屋裡會販售一些您那裡沒有的材料，我想讓您嘗嘗鮮，所以做了一些準備。」
燭台切指著桌子上的空盤子：「比如這道菜，用的雞仔和蘑菇都是靈力滋生的，萬屋售價極貴，因為是專供靈能者吃的，審神者最愛的食材，吃了可以補充靈力。」
艾斯眼睛一亮，他饒有興緻地道：「萬屋的食材進貨渠道是什麼？」
宗三左文字幽幽地道：「您要是想走食材這條路，暫時是不要想了。」他淡淡道：「協會已經和時之政府達成了特供協議，目前來看，除非海上捕撈達成規模，想要長時間穩定的和時之政府達成合作，是不太可能的。」
他看著艾斯：「您給拍拍鳥準備的食材都不夠，怎麼可能再給這裡送貨？」
艾斯嘖了一聲，滿臉遺憾。
自從海洋理事局建立后，海賊們為了公眾輿論和各國合作的附加要求，對以往劫掠這種來錢方式進行了取捨，然而很多海賊不劫掠的話就沒有來錢手段。
畢竟不是每一個海賊都有勇氣和能力去里側海域撈錢的。
艾斯肩負著這些人未來的生活渠道，以至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給海賊們開拓財路，想錢想瘋了。
宗三左文字又道：「您要是想從時之政府這裡買高品質材料，不如小規模的、偶爾性的進行交易，或者以物易物都可以，畢竟您的職業註定了您會時不時撈到好東西。」
艾斯嘆了口氣，感慨道：「生活艱辛啊。」
螢丸安慰艾斯：「總會好起來的。」頓了頓，他道：「您真的不考慮時之政府的任務嗎？其實時之政府挺有錢的。」
艾斯搖頭，他了解那些海賊們，他們重言諾輕生死，但要說他們是個好人，那就太誇獎他們了。
每一個海賊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海賊海賊，歸根結底還是賊，身為這群海賊的老大，他天然就是罪惡的，這是他不會逃避的罪責，也會努力承擔下去。
他無法對海賊說不要再殺戮了，因為千百年來海賊就是這樣活過來的，但艾斯希望盡自己所能，將殺戮和血腥背負在自己身上，讓海賊們獲得一個全新的未來。
「時之政府終歸是另一個世界的世界拯救機構，可以救急，但不能作為長久的可以傳承的生存方法。」艾斯淡淡說：「我們不能太過依賴於某個組織或者存在。」
「我們能依賴的，只有那片海洋。」
鶴丸國永抬眼看了艾斯一眼，又意味不明的瞥了螢丸一眼，突然拍手笑道：「啊呀怎麼又說起工作上的事了，明天就過年了，艾斯大人難得來本丸休息，不要說這些頭疼的事了。」
他興緻勃勃的問艾斯：「明天您有空嗎？是有空的吧？一起去萬屋玩吧！」
鶴丸國永的提議明顯得到了大部分刀劍付喪神的贊同，短刀們開心地邀請艾斯明天一起出去玩。
艾斯笑了笑，滿口道：「行啊，那一起出去玩，不過我沒在萬屋玩過，你們可要好好安排~」
「沒問題！」加州清光高興壞了：「交給我們吧！」
他興緻勃勃地和亂藤四郎開始討論起路線來。
艾斯笑吟吟地看著嘰嘰喳喳的刀劍們，隨手端起酒杯，剛要抿一口，叮一聲，就被人碰杯了。
他詫異抬頭，就看到三日月宗近笑著舉杯示意。
艾斯莞爾，一飲而盡。
三日月宗近喝完這一杯酒後，輕笑道：「您看起來變了不少。」
艾斯饒有興緻地說：「哦？說說看？」
三日月宗近微微側臉，眼神在夥伴們的身上轉了一圈，意有所指地道：「比起前幾次匆匆見面，這次您似乎更沉穩了，也更擅長調動大家的情緒了。」
艾斯眨眨眼：「有嘛？」
三日月宗近點頭，肯定地道：「有的，不過朝夕相處的話可能無法發現吧。」他垂眸，看著面前的酒杯：「畢竟您不經常回來。」
艾斯想了想，嘆息道：「是嗎？只是以前沒長大吧。」
他笑著說：「畢竟我還年輕嘛。」
上輩子二十歲就死了，想想那短暫的一生，他過的雖然充實，但說實話……
他連小學都沒上過= =
卡普老頭太過分了，要不是認識了薩博，估計他都不認字！
直到來到這個世界，艾斯才真正開始接受系統的高等教育，不得不說，這麼一對比，席巴老爹真負責啊！
三日月宗近看著笑得洒脫中帶著一絲不羈的黑髮青年，同樣嘆息道：「您現在也很年輕。」
可是對比之前一副各不相干的疏離態度，如今的艾斯變得沉穩厚重，如一座山，一方海，完全看不透深淺了，他依舊沒有接受本丸，但也不會再將排斥露在表面，他甚至會主動拜託刀劍們，讓刀劍們會產生一種自己是重要的，被需要的，能為主人分憂的感覺。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道：「您這樣做，會讓大家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艾斯挑眉，笑了笑，沒說話。
對於三日月宗近的話不置可否。
殊不知這樣的笑容落在三日月宗近眼中，心中的擔憂更強烈了。
他們的主人在變得深不可測，而他們若是一直這樣僵持著，總覺得自己會倒霉= =
這頓飯吃的三日月宗近憂心忡忡，除了最初幾把暗墮刀，沒人發現這股潛。
艾斯下午睡的太多，晚上反而睡不著了。
他拿著本丸里的平板刷審神者內部論壇。
論壇里不少盛世美顏帖高高置頂，艾斯認認真真的全部看完了。
美麗真是一種強大武器。
艾斯想到伯克利乾的破事，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要頂著王子的怒火，真的拍一部展現從王子變海賊，再從海賊變國王的三部曲大片了。
哪怕被王子追殺，只要能賺錢，那也幹了！
說起拍戲，艾斯恍惚記得螢丸好像也打算出道積攢人氣？
唔，記下來，回頭問問螢丸他有什麼打算。
刷了一晚上論壇，艾斯倒是對這些刀劍們有了一個大致了解，說起來他也有問題，當了審神者一年了，只記得他們的名字，喜好什麼的根本不清楚。
一晚上不睡覺對艾斯來說不算什麼，第二天天剛亮，他就起床繞著本丸跑步，倒是遇到了同樣早起的同田貫正國和山伏國廣。
艾斯笑著道：「早~」
「咔咔咔，主人也早起健身嗎？」山伏國廣大笑起來：「一起一起。」
同田貫正國沒有說話，只是跑到艾斯身邊，和他平行跑了起來。
艾斯點頭：「每天的修鍊都不能挺啊！」
艾斯繞著本丸跑了十圈，然後跑到萬葉櫻下，他閉上眼睛，稍一感知，周身的氣不斷跳動著，異常活躍。
一夜過去，艾斯體內的力量好像又增長了不少。
怪不得協會準備和時之政府簽署審神者計劃呢。
艾斯睜開眼，他看著手上的氣，再看看充斥在本丸內部的力量，刀劍越多，回饋的力量也會越多，審神者和刀劍相輔相成，協會新入職的獵人最起碼心性純粹，可以在這種環境里安全的修鍊念力，而他們養出來的刀劍付喪神，實力註定會更強。
念能力者其實對於心性的要求極高，哪怕是人渣念能力者，對生命、對力量、對生死等關鍵性問題看的也非常清楚，時之政府為了對付溯行軍而擴招來的靈能者，絕對不會有如念能力者那樣堅韌的心性。
艾斯一邊修鍊，腦子裡一邊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修鍊思考兩不誤。
隨時隨刻都要思考，這是他最近領悟的神技能。
早上修鍊完畢，艾斯正要帶著刀劍們出去玩，久違的狐之助突然冒了出來。
「啊呀，艾斯大人居然真的回來了？」
毛茸茸的大狐狸抖動著尾巴，笑的很可愛。
「能和您談一談嗎？」
艾斯挑眉：「談什麼？」
「您有興趣將帶入現世的刀變成四把嗎？」狐之助笑眯眯地說：「不要說您之前就帶了四把哦？那可是違反規定的。」
艾斯：「………………」
什麼叫秋後算賬？說的就是現在，艾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時之政府也挺奸詐的，他偷渡的時候不說，趁著他回來過年休假才說，明顯是讓他當白工的。
「其實這件事和您也有些關係。」狐之助補充道：「畢竟您拿走了聖杯，導致其他世界的歷史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小狐狸可憐巴巴地說：「負點責任吧，這是您搞出的麻煩，您難道不打算解決嗎？」
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