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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購買3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於則3小時替換  陳樾以前行事隨心,只須顧著自己一個人便好,現在又多了一個,只覺得要考慮的面面俱到才敢走下一步,這顯然是負擔,也更是一種甜蜜。


  年輕的帝王心中砰砰的跳動,過了一會兒才似乎要合上雙眼,外頭卻忽然混亂了起來。


  「陛下!」徐公公心急忙慌的在殿外跳腳, 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洛平侯膽子真肥」的驚奇神色,「洛平侯反了!」


  某一個瞬間,正灰心喪氣歪在龍塌上的帝王,卻因這一刻的到來滿血復活起來,他眼中微動, 彷彿如釋重負,「替朕更衣。」


  陳岌其實不願走逼宮這一步,因為自古以來逼宮成功的也就史上那幾個, 還大多數都是皇子身份而並非朝臣。


  最重要的是,眼下大周朝的帝王,不是以往的那些昏庸之君,反而接連做下了不少大事, 足可稱中興之主。因此肯跟著他反的, 也只有先帝在世的那會兒, 陳家豢養的私軍。


  是私軍,也是死士,足有上萬兵馬對陳岌忠心耿耿,這是他長久以來的底氣。


  可連夜急行到皇宮之外,這個名揚都城十多年的洛平候爺,在對面火光的照耀下再也看不出半點少年的朝氣,半點得意猖狂,反倒死氣沉沉。


  「這就是聖上啊……」洛平侯仰起頭,語氣中說不出是悲鳴還是認命。


  顯而易見,就在他瘋狂的孤注一擲、打算搭上整個洛平候府進行反叛的時候,聖上已將他的行跡盡數掌握。


  所以才能在今夜陳家私軍奇襲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應對……對面火光之下領將的那一張臉,陳岌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駐守邊境的一員智將,竟不知何時被招進了都城,一直隱藏到了現在,才露出真身!

  陳岌嘆了口氣,抓緊了手中的刀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陳家軍,隱隱有些愧疚。


  來此之前他說過事成后要給這些人榮華富貴,現在這個承諾很大可能兌現不了,可這些人依然沒有一個退縮,陳岌揚起長刀,低喊一聲:「沒有退路了,跟我沖吧……用出你們的全力,只要殺了聖上,陳家的血仇就會由今日決斷!」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悲壯,陳家的私兵也都早有必死之心,這一仗竟打出了血性,差點就攻破了那名智將的防線!

  甚至於,還有一名私兵偷潛入宮中,企圖以哨箭射殺陳樾,最終被亂刀砍死,新鮮的屍體染紅了宮門內的紅磚。


  止瀾殿內,陳樾漫不經心的看著一圈又一圈被纏在手臂上的薄紗,終於還是嫌棄太醫手速過慢,劈手奪過便用牙咬了繫緊,一抹殷紅頓時浸透了紗布,兩人頓時一愣。


  陳樾尷尬的咳了一聲,心知這是破壞了太醫的勞動成果,「朕只是覺得太慢了。」


  這種包紮方式看得旁邊的太醫眉頭一陣跳動,生怕那傷口再度崩裂開來,忍不住開口勸道:「陛下,這箭口毒性不大,衝勁卻不小,不容小覷。臣勸陛下近來還是靜心休養為好,否則痊癒之後,容易留下疤痕。」


  「無妨。」陳樾不在乎的擺擺手,他又不是女人,留個疤又如何?

  再說他媳婦還沒回來,叫他怎麼靜心休養?


  男人只穿著一條綉龍紋的月白色長褲,光-裸的脊背上,任沐浴后的水珠不斷滾動下來,潮濕的發也披散著,就這麼大步走出寢殿,他掃了一眼殿內之人,淡聲道,「將洛平候好生關著,擇日處斬。」


  「已經將那罪人與苗女一同關起來了,兩人見了面如同仇人一般,簡直不像是同床共枕了數年的關係。」徐公公一邊說著,一邊連忙取了柔軟的布盡給他擦拭,只是還未擦乾,亟不可待的帝王就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錦袍。


  陳樾較為優越感的一挑眉,「大宴啊,你得知道,並非所有夫妻,都像朕與昭儀娘娘一般那麼天作之合。這天底下的人,想要達到如朕夫婦二人那種情投意合、琴瑟和諧的境界,基本都是奢望。更別說洛平候與那苗女了……」


  帝王十分不屑,「這兩個本身存在的利益關係,外人稍一攙和便是一出大戲,若非情勢所逼,朕都不屑於去插手。」


  徐公公無語,作為一個太監,他為什麼要聽這些啊,「對對對,陛下說的是!」


  日漸晉陞為妻奴的陛下顯然體會不出徐公公心中的抓狂,他換掉了先前染了血跡的衣物,便打馬去了太傅府,府上不少人都一夜未睡,岐老更是睜眼到了天明。


  雖然後來有消息得知洛平候被抓獲下獄,但直到此刻見到真正平安的聖上,全家人才算鬆了口氣。


  陳樾在府上隨意聊了幾句,逗了幾下岐老新得的嫡孫,就撓心撓肺的打探到了自家小昭儀所在的院子。


  這一下聖上更是坐不住了,飲了半杯茶就溜了過去,果然在院內見到了那兩名一直跟在昭儀身邊的阿葫、阿斑守在門外,讓他暢通無阻的推開了院內的屋門。


  只是剛一踏入門內,陳樾呼吸一頓,目光直直的看向床榻之上。


  「……這麼大的人了,還踢被子。」陳樾面上若無其事的關緊了門,深吸了口氣,上前將阿蓉踢到腰腹之下的錦被向上一撈。


  只是這隻手遇到了小昭儀柔軟的身體,就有點兒挪不開了。


  年輕的帝王做賊心虛一般將榻上小人兒的裡衣掀開一點,一夜未睡長了點胡茬的臉就蹭了上去,只覺得呼吸之間、鼻翼周圍滿滿都是馨香的氣息。


  他忍不住低頭吸啜了幾口,又是啃又是咬,又怕將小昭儀驚醒,鬧得她睡不好覺,只得放輕些力度。後來整個人脫掉了外袍,竟是直接蹭進了錦被中。


  到底是與洛平候血戰了一夜,又只沐浴更衣后趕來了歧府,哪怕陳樾身體再是健壯,也終於有了困意。


  阿蓉也似乎感覺身邊出現了一股強大的熱氣團,睡夢中在旁邊不情不願的推了他一下,表情有點不開心,陳樾閉著眼哄她,又是親她小嘴兒,又是輕柔的拍拍她的後背,「乖阿蓉,是朕。」


  獄中。


  洛平候一身污血坐在角落裡,不知想著什麼,旁邊的獄中正是曾與她歡好的苗女依依,這個制毒出神入化的女子睜大了雙眼,似乎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主子,主子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誰膽敢捉拿當朝侯爺,莫不是要造反?」


  苗女說了一堆話,卻發現旁邊的少年郎半點反應也沒有,莫名的多了種被無視的氣憤,「依依在此關了數月,主子為何不救依依出去?」


  「你說話啊?」苗女追問個不停,洛平候已然未置一詞,只皺起了眉頭,很是厭煩的模樣。


  苗女深吸口氣,突然明白了什麼,「你厭煩我?莫非是信了那些人的鬼話,以為我與外人有染?我是被冤枉的,那時我中了迷藥……」


  說到這裡,見到洛平候那張染了血跡也仍然俊秀的臉上、嘲諷一般的笑容,她語音突然止住,臉上的表情有點慌。


  她這樣的用毒能手能中了小小的迷藥?是個人都不會信。可她也有苦難言,那一天她被馬車中酷似齊昭儀的臉給弄得心神不寧,確實不曾發現被下了迷藥,後來更是悔之晚矣。


  但哪怕這樣,她這些年對主人忠心耿耿,也不應得到厭棄……


  「你變心了?」苗女不可思議的猜測,又有種這一日果然來了的悲哀。


  「……是了,宮宴那天我便發現了,你對聖上的那位昭儀有所覬覦,幸好啊幸好,我不曾信你的鬼話,沒有將毒引下給聖上,而是下到膳房中供給昭儀的糕點中,用你在宮中的那些人脈,為齊昭儀陪葬,也算是值了……」


  「只可恨竟讓她躲過一劫,反倒是聖上用了那份糕點,呵呵就是不知她的好運能否每次都逢凶化吉,日後宮裡頭的女人多了,總會死人的。」苗女面容猙獰的狠聲道。


  洛平候刷的一下扭臉看她,目光像是重新認識了她。只是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眉目地垂下來,想到方才腦海中出現的畫面,目光冷冷淡淡,索然無味道,「齊蓉本來就該是我的妻子,不管你信不信,聖上信不信,事實都是如此。」


  「口出狂言!」下了早朝剛踏入獄中的聖上,氣得一腳踢向關著洛平候的牢門,那牢門咣鐺一聲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地面的水坑中映出聖上鐵青的臉。


  他的女人也是這種秋後處斬之人能肖想的?還妻子?洛平侯你他媽做夢!

  可禍不單行,當晚他們一行人又遇到了從青州偷至白郡的青州賊匪,幾十金甲衛在抵抗中縮減至三人,岐老也在這一次敵襲中故去,他咬牙與手下拼出一條血路,回到宮中后,卻被告知廢了一條腿。


  帝王廢腿,從未有過。


  陳樾彷彿是站在劇情之外旁觀者,看著自己失去了亦師亦友的岐老、又接連失去了右腿后的痛不欲生,接著好不容易振作起來,還得不停應對洛平候明裡暗裡的針對,原本受傷之後的身體越發垮了下來。


  劇情之外的陳樾卻越來越感到焦急,他的阿蓉呢?為什麼這一次他沒有遇到阿蓉?白郡城郊的時候,阿蓉沒有離開莊子,她又怎麼樣了?


  陳樾急出了一頭汗,他有三十金甲衛相護還被傷到了腿,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預感,阿蓉那裡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遇到了青州賊匪,還能有什麼路可走?


  「去白郡齊家!」陳樾恨不得將那坐在大殿之上的自己一腳踢飛,卻最終什麼也不能幹。


  他眼睜睜看到自己得知洛平候娶了齊府庶女的消息后無動於衷,甚至聽說了那庶女過門第二天就死在了新房中后仍然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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