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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購買3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於則3小時替換  可正是如此阿蓉才不敢穿在身上。因為就連近來劉氏送來的成衣, 都沒有一件能及得上這些的。最後還是宮裡來的其中一位許嬤嬤,給她挑了一身清爽的衣裙, 又配上格外精巧的花鈿和編髮。


  等在外頭的侍女和馬仆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時, 哪怕早已聽過傳聞,有了不少心理準備, 也不由凝息一瞬, 就見那佳人踏了馨香路過, 在幾個丫鬟婆子護送下,登上了大房的馬車。


  齊佳歪在馬車裡, 掀了帘子注視著齊蓉的一舉一動, 心中連連吸著冷氣。


  她自從聽說劉氏要將齊蓉帶去五佛山, 就不止一次的想象,那一天到來時,齊蓉會以什麼面貌出場, 自己又如何才能在齊蓉邊上, 露一露臉?對方是一如往常在家中時的素衣墜袖、素麵朝天, 還是為顯得莊重,以筆細細勾勒得眉、眼、唇、鼻越發精緻?


  她一連將齊蓉那張臉, 換在了好多個人、好多種妝容之上,甚至有一夜做夢還不忘揣測。直至今日齊蓉出現, 齊佳突然覺得, 自己先前所想竟絲毫沒有意義。齊佳心灰意冷的向後一靠, 餘光隱約見到三房堂妹的帘子,也呼地一下被人重重放了下去,她目光無神的遙往齊府樓閣,心裡如同經受著千萬隻蟻抓撓啃噬。劉氏肚子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不是對齊蓉那庶女再厭惡不過,為何定要帶她前去五佛山?今次五佛山上陛下會在,洛平候理應到場,莫非那事真成了……


  馬車一路通行,出了白郡就是五佛山境內,比前往都城還要縮小了一半路途,只是隨著越發臨近五佛山,命婦的隊伍,就逐漸壯大起來:先是御史夫婦的馬車併入了同一條路;前頭又和岔路口行來的幾個侯府陣隊碰面,合併成了一條長龍隊;再然後聖上的御駕,也趕到此地,眾人立即停車暫避,讓龍輦先行。


  阿蓉在馬車中悶了半日,見隊伍停在了路邊,才掀了帘子透口氣,遠遠地,便見到道路中央浩蕩的衣裙青色宮裝之人,伴著一輛金根車,或許是錯覺,阿蓉總覺得其中有幾個宮人,格外面善,彷彿在何處見過?


  阿葫在身後拉她衣袖,焦急的提醒道:「姑娘,天顏不可直視,莫要犯了忌諱……」


  「我只瞧了一眼,不會被發現的。」阿蓉向後探了一眼,發現齊佳和三房那邊因為龍輦的經過,居然出現了一點動亂,緊接著齊家長輩一個眼神瞪了過來,眾人只得乖巧縮回車中。


  阿斑一張肥嘟嘟的小臉湊上來,雙眼放著光,「姑娘可有見到陛下什麼模樣,是否格外高大,和外頭那些書上說的一般三頭六臂,口中含珠,頭上還生著兩隻龍角,令人不敢直視?」


  阿蓉原本只是聽著,後來忍俊不禁,笑個不停,「你看的是什麼話本,怎麼有人會長成那樣?既是血肉之軀,也該如常人一般無二。傳聞這位新帝是先帝唯一的子嗣,生得俊美無儔,是上天選定的真龍天子,應當十分有威嚴。你所說的,唯獨令人不敢直視這一條,或許才是真的。不過他坐在車輦中,我是看不到的。」


  馬車一側的許嬤嬤,與另一個同樣宮中出來的趙嬤嬤對視一眼,各自眉頭一挑,露出了個古怪的神色,怎麼莫非姑娘,還沒有見過聖上?


  然則回想到聖上當日的表情,可不像是不曾見過齊家姑娘的樣子,向來高高在上的人物,頭一次關注些女兒家的奇巧之物,又親自挑選了衣裙、首飾,生怕何處做得不夠,還下達了晉封的旨意,這樣的,是沒見過?


  龍輦趕路很快,沒過多久,車隊再次啟程,搖搖晃晃繞著五佛山路停在半山腰,但見一金光巨佛宛如嵌在山壁紙上,佛陀狹長的眼眸俯視眾生,在微光下閃爍,阿蓉跟在劉氏身後,進殿上了柱香,便與眾人一同被請入了後山竹林賞景。


  阿蓉一雙美目不住打量這片竹林,前世她沒來過此地,卻也對五佛山有所耳聞。


  據說先帝崇佛,痴迷於來世往生,不僅在都城附近修建了五佛山,還規定了八月初的祈福節,將五佛山定為祈福地,可謂榮寵恩厚。但或許也正因為五佛山僧人有了如此地位,才使得一些佛心修為不堅的弟子,逐漸開始以五佛山為靠山,糾結了一批賊匪,綁架囚禁了山下近百個妙齡女子,其中甚至還有幾名失蹤多年的世家之女。後來此事不知被什麼人暗中得知,將消息捅出,才惹得朝野震動,由此五佛山這個榮寵一時的龐然大物,才逐漸有了衰落的跡象。


  這個時候的五佛山寺,依舊鼎盛,這就說明那些被囚於密室的女子,依然還在寺廟之中。


  不可否認,阿蓉心中也覺得那些女子委實可憐,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她自己。若非是有意趁著此次出門,努力湊足聲望值,這五佛山,她其實一步都不想踏入。因為或許擦身而過的某一個普通沙彌,就是那囚禁之人,此事想一想,都覺得十分可怕。


  好在她如今身邊跟著兩個侍女、兩個嬤嬤,底氣倒是十足,在竹林中搜尋片刻,就瞧見聖上的御輦停駐在五佛山後院之內。


  阿蓉在身後其中一個侍女耳邊囑咐了一番,就見那小臉肥嘟嘟的阿斑湊近了御輦的所在,接著被幾個金甲衛攔下,隨後不知說了句什麼,幾個金甲衛遲疑片刻,分出其中兩人向著後院的小廚房探去。


  「五佛山不是都清山了,怎麼還會有外人進入?」


  「齊家也是白郡城數一數二的世家,人家小姐沒必要特意跑來騙人,還是得查探一番……」兩個金甲衛漸行漸遠。


  殊不知這座後院的轉角處,墨青色衣袍的高大男人揣摩了一番那阿斑小丫頭的說辭,眼神格外黑沉下來,顯而易見,這句話是齊家小姑娘有意來告知金甲衛的,是她又「見到」了什麼?

  「她為何寧肯親身歷險,也不願再寫一副紙箋……叫暗中的那幾個小子,給朕送來?」年輕的帝王站在角落,不肯挪動一步,低沉的話語卻彷彿預示著其主人沉悶的心情。


  徐公公心說,這也不怪人家姑娘,他後來又想了下,那紙箋根本就是幾個小子偷來的,失主已經弄丟了一次東西,自然不可能再寫第二次,還等著人去偷了,當然這話徐公公是絕不可能說出來的,除非是他嫌命太長。


  「朕要見她。」就在徐公公裝足了鴕鳥架勢,打死也不冒泡的時候,高大的男人向後掃了一眼,徐公公只覺得脖頸一涼,便聽到頭頂有聲音冷道,「你去將她單獨引來,不要鬧出動靜。」


  徐公公震驚……不鬧出動靜,就意味著不能暴露身份,於是究竟怎麼才能將齊姑娘引來?奴才可以拒絕嗎。


  阿蓉的本意,是想站在原地等消息。


  她與阿斑在馬車上討論過一番聖上,等到踏入寺廟進香之前,兩人都已各自在對方心中為新帝勾勒出了個光明偉岸的形象。可就算是阿蓉制定的計劃接近圓滿,也實在沒有想到,新帝身邊的這些金甲衛,膽子也忒大了點兒吧?

  兩個人組隊就敢去後院小廚房一探,萬一被不懷好意的幾個沙彌見到了,殺人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也怪她幹這種事沒經驗,早知道將形跡可疑的人多說幾個,總能保險一點啊,百來個妙齡少女能救出來當然好,萬一因為計劃不嚴謹搭上了兩條命,就是她的過錯了,阿蓉有點揪心,比她躲避賊匪那天還要緊張,「怎麼還不回來?」


  兩聲不和諧的鳥叫傳來。


  趙嬤嬤眼神不好使,但耳朵最靈,以前還無比光榮的給先帝養過鳥,一聽就知道這不是正常的鳥叫,分明是什麼人口裡學出來的,她往鳥叫那看,冷不丁就瞅見個青衣宮裝人……


  那胖成半圓的身體幾乎一經出現,趙嬤嬤就知道是個啥了,對於幾個月前還是頂頭上司的人,閉著眼都不會認錯!


  見他鬼鬼祟祟、做賊心虛的模樣,趙嬤嬤遲疑了下,無聲做著口型狐疑道:「你幹啥?」


  趙公公想不到她能這麼靈頭,差點興奮地原地蹦跳起來,連忙指著阿蓉和她身邊的人做手勢,樣子瞅著張牙舞爪的,又暗地裡示意了一下聖上所在的方向,傻鵝一樣張著手臂,拚命做著口型,「引她過去,引她過去!」


  趙嬤嬤:……


  「我瞧見那邊有一位大人向這邊招了招手,莫非有話要說?」趙嬤嬤扭過臉,面不改色地提議,「阿葫、阿斑,你倆過去看看,若是那位大人遇到了什麼麻煩,記得幫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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