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負相思子越番外(三)
我冷笑著問自己,馮子越,你真的沒資格得到她?忽然收到了她的告別短信,握著手機,上麵幾個字“祝你一切順利!”他媽的,天天堵心,怎麽順利?
我匆匆發了兩個字“等我。”快步走出會場,李秘書在後麵提醒著我:“馮總,待會兒還有個見麵儀式。”
“讓柯經理代我。”我快步走出,頭也不回。那個見麵儀式比起我要見得的人,不算什麽。我一路飆到180,趙小薇,你別走!
當我再次把她擁在懷裏的時候,她咬了我一口,手不疼,心疼,小薇,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容我自私一回,陪我一陣子。讓我這輩子,還有點兒美好的光陰能回憶。
到緬甸出差,當地接待方同我聊起了盛產的紅寶石,我特意讓他帶我去看了看。她從不會張口要什麽東西,我送她的項鏈,從沒見她帶過。我想給她挑件禮物,我想在她身上,束著屬於我的東西。
挑了三個小時,一條做工精致的手鏈映入眼簾,垂著流蘇,正好能遮住她的傷痕,就它了。看著那串紅色在她腕上閃爍,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活到四十多歲,我第一次體會到,男人賺錢做什麽?沒地兒花很可憐,拿錢做情感交易更可憐,唯獨給自己喜歡的人,哪怕添置一個小物件,看著她的傷痕能被完好的掩飾住,這錢花的,是最值的。
同她在一起,見到了她的朋友,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兒,替她問著她在我心裏的位置。我在乎她。我如實說著。是不是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在意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個巧笑,一聲歎息,都能讓我琢磨半天。除了她,我沒什麽耐心聽人說話,可對她,卻由不住的細細品味著。有的人,真的能把你的性子磨得繞著她去轉。
她帶給我的驚喜,越來越多。她會用三個電影試探我對她的心思,傻瓜,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嗎?她問我有沒有難忘的女人,如果不難忘,我不會找個和她相似的女人填補自己心裏的缺憾;隻是現在,我終於不必去忘;她會徹夜的等我歸來,當我冒著風雪從郊區的車間處理現場回來後,看著她幾乎恍惚的等待,我被震動了。她寫著我的名字熬到天亮,熬她自己還是熬著我的心,要心疼死我嗎?我給她承諾,隻要在北京,我就回來陪她。不要再擔心了,我的心裏,也隻容得下一個女人的位置。
她給我買襯衣,為我學著做麵條,帶我去買菜,漸漸讓我有了家的溫暖。我越來越想回去看到她。
在紹興的日子,古鎮小橋,沒有大山大川的壯闊,卻因為有了她的陪伴,變得溫柔繾綣的不同。小小的烏篷船,柔柔的采蓮曲,蒼涼的若耶溪,第一次把腦中的煩憂都能拋下。她的那絲靈動,不論你說什麽,都能轉眸就理解的透徹,都說有前世今生,那時倒有種和她認識已久的默契。
喝多了酒總會口渴,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用她的嘴,送了我一口口的水。我的心被暖的幾乎化開。她就像絲清泉,一滴滴的,滲入你的皮膚,到肌肉,最後到骨頭,讓你完全割舍不了。我是什麽時候徹底愛上她的?就是那時,我確切的告訴自己,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要這個女人的一輩子。其她的潤滑劑,如果會傷她,我都可以放棄。
而我自己的心,也在陣陣收緊。原來一旦真的愛上一個人,再流連花叢變得艱難,有的話,你隻想對她說,有的事,隻想對她做。自己的心也渴望有個港灣,能讓一直漂泊的心有所歸依。
她的生日,我為我們買了一處江南園林式的別墅,她會喜歡,那裏會盛放我們的幸福快樂。
下午卻忽然接到了令宜的電話,趙局那邊的單子又有問題,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囑咐李秘書先去接她回去,帶著蛋糕。我去找令宜。到了她家,她提醒著我,趙局跟她說過很久沒出去看看了,不如帶趙局去國外走一圈。這不算什麽大事,我點頭同意,隨手拿起手邊的雜誌,有一頁折著的,打開一看,我的腦子轟得的一下。介紹上島的彩頁上,赫然是周亦和趙小薇拉著手含情默默的樣子。
我開始抖著,這個周亦,一直如鯁在喉。從老藺告訴我小薇在他那住開始,到後來見到他,他的神情,掩飾不住對小薇的蠢蠢欲動。居然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我是太相信自己還是太相信小薇?
頭忽然很暈,令宜從身後抱著我,我無力的把她推開,她看著我手裏的雜誌嬌笑著:“這兩個人我認識呢,這是周家二少,那個是她的助理。他們好像是男女朋友,我上次去找周川,看到她們很親密呢。不過金童玉女,很登對。”
我極力壓著心裏的火,問她:“哪兒來的雜誌?”
“上次去你公司等你,和一個叫王茉的女孩兒聊了聊,她說這家上島她也去過。我正好認識那兩個人,就把雜誌跟她要來了,準備下次帶給周川看。”令宜說著把手伸過來。
我心裏的火無處發泄,一把把令宜扯過來摔到沙發上,她柔順的閉上了眼睛,我胡亂的吻著,腦子裏卻全是那張嬌怯的臉,一直騙我?玩我?我把火泄在了令宜身上。可為什麽,沒有一絲快樂,全是痛苦?
結束後令宜遞給我一杯紅酒,紅酒安神,喝完後我昏昏欲睡。第二天要和令宜,趙局一起去意大利,上了電腦看到她的MSN留言,才想起昨晚是她的生日,怒火加上酒精,我暈沉的睡了一晚上。隨手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要去意大利,再沒有別的話想跟她說。
桌上有個大信封,沒有任何字跡,我打開,手又忍不住顫抖,趙小薇和周亦的各種照片。我的心徹底涼了。
和趙局令宜去了意大利。令宜急於想把單子做成,問我能不能用些“非常規”手段,我心知肚明。有些詫異的看著她:“這事你自己決定。”她自己的身體,願意付出多少是她的事兒。對這個女人,我有欣賞,有讚許,有感謝,卻從沒覺得她和我有太大的關係,她的事情,我不想做主。
趙局滿麵春風的答應了單子的事兒,回去的感謝宴上,意外的出現了趙小薇和周亦。看著周亦旁若無人的照顧著她,我冷笑了,很好,敢明著搶我的人。
我用她的朋友威脅,終於把她圈在了我的籠子裏。我把周亦想收購的酒廠用盡一切辦法搶了過來。可我不開心。我把那些照片看了一遍一遍,照片上周亦的年輕讓我嫉妒的發狂,我嫉妒周亦,不止是年輕,我給不了小薇的東西,他能給。
雜誌,照片,接著又是一份流產的報告,我找到那家醫院,看著蓋章的原件,我手抖了,還是不甘心,把醫院門口那張照片的另一個人找來,答案一樣讓我痛苦。我回到了原來的屋子,一個人呆著,我忽然很想把她殺了。是她讓我本來是止水的心泛起了波瀾,讓我愛的忘乎所以,也是她把我狠狠的從雲端拽了下來,讓我有了萬念俱灰的徹骨。
我扯著自己的頭發,頭痛的直想撞牆,趙小薇,我殺了你同歸於盡算了。
過了很久,終於平息了些,打開床頭櫃,想取點安眠藥,發現了一些治療抑鬱的藥。她病了?看著開藥的日期,是半個多月前,她一直沒有藥也不吭聲?
我不明白,我用盡一切想去保護她,守著她,怎麽最後就走的漸行漸遠?她什麽都不吭一聲這麽痛苦?我想了很久,從認識她一點一滴想到現在,如果說她心裏沒我,我不信,那種心心念念的眼神,騙不了人。
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當麵問她個清楚。她解釋不來,可篤定的回答,讓我心裏安定了不少。我該相信她,不是嗎。先放了她讓她治病,剩下的我來弄清楚。如果連這點小把戲也拆不了,怎麽保護她?
她的朋友給我打電話氣憤不已,卻也告訴了我條重要的信息,她以前做過孕檢。我找人調出了那時的結果,果然,她從沒有懷孕過。
自從出事以來,我一直是關心則亂,如今靜下心想想,其實也不難猜。那個崔小青調去的大華的老總,令宜去年就公關過了。我辦公桌上的照片,除了王茉,沒人有機會放進來。而報告,我找了關係問了問,這種改動,沒有上頭的壓力,是改不了的。我心裏有數了。
我開了王茉。和令宜提出分手。她的眼淚,無法令我動容。她的不擇手段,她對小薇的那些手腳,早已在我和她之間,劃了一道深深的鴻溝。在我身上用手段的女人,我不會容忍,不管是誰。
當身邊浮華終於散盡,我想要的女人,在徐碩的訂婚宴上,卻以周亦女朋友的身份出現了。我看著她,痛的說不出話。問她一句:“你好嗎?”她說好,可她看我的眼神騙不了我。
她問我好不好,我沒有回答,隻是快步走開。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會好嗎?
當周亦裹著她離開的時候,我喝的一塌糊塗。
西郊的宴會,我提前問了主人家,周亦去不去。告訴我會。我不想去看他們相依攜伴的身影,可是不去,我連見她的機會也沒有。越到目的地心越亂,一個不留神追尾了。
停下車處理好,我靠在車上吸著煙。我還是想去,哪怕就去看她一眼。一輛車在我跟前戛然而止,她穿著裙子眼淚婆娑的站在了我麵前,一股暖流從頭湧到腳,看著她我淡淡笑了,小薇,你的心裏,從來就沒放下我。
一場鬧劇,我的女人,回到了我的家裏。就這樣吧。以後,不再猜疑,不再背棄,我會用我的一生,保護你,愛你。
生命的丁字路口,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心,也認清了你的心。我很感謝老天,讓我單薄的情感人生,能遇到一個值得我豁出命,也能為我豁出命的女人。
老家古廟前的杏花,開的正是繁茂,一身杏花雨的小薇,眉目含情,寫著“愛勿別離。”我抬手係上樹梢,擁著我的愛人,今生已然知足。
隻要我活著,我們不會別離。即使我死了,三生石畔,我會等你跟我一起輪回。小薇,等著我,好嗎?
補記:上次問起子越的大哥,子越的胃口還好嗎,子越大哥微微沉吟:“還好,那天說想吃南瓜餅了。”我的淚瞬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