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交流交流
豔陽，春風拂麵迎高樓。梅月剛剛踏過門檻，就見到了那二皮臉楚圓圓。
楚圓圓早早扮好了狀，穿著左賢王打扮遮了窈窕身姿，規規矩矩的行禮：“梅公子？”
梅月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頭：“嗯。”
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徑直去了伶仃府一行的房間，中間毫無停留，陌生人似的與楚圓圓擦肩而過。
自己早早起來，等候在這裏近半個時辰，算是白費功夫了。
……
正此時，驛館之外，一行車馬停了下來。梅月從窗口瞄了兩眼，被護衛簇擁之下下了車，看起來卻不似中原裝飾。
梅月忍不住問：“顰兒，這些是什麽人？”
顰兒笑道：“此次我大鄭打了勝仗，威服四海，萬邦來朝唄。”
哦，異族人？
……
正此時，就聽見了過堂後的衙門內，一陣嘈雜。
“十四個上京戲園子，輪著換沒比過人家。”
“上奏是奇淫技巧，卻各個在家裏都養著一批！平時捂著掖著，關鍵時候讓北狄的蠻子當了英雄！”
“我們的老百姓，全跑到人家那裏去看熱鬧！我們自己這次的台子門可羅雀！你們不覺得羞愧嗎？不覺得是我們戶部和伶仃府恥辱嗎？”
“戶部每年撥給伶仃府的銀子才不到一千兩，五品官的例錢和竟然和宮內城門侍衛一樣，這種情況是一定要改觀的！”
出了門，就聽見曲來堂內，一陣陣的訓斥聲音。
梅月與顰兒麵麵相覷，伶仃府內不隻是上京戲，還有宮廷舞和古典樂等等，不過聽起來好似正是罵伶仃府梨園的？
“嘭！”
隱約的就看見門內一中年人身著官服端於案前，麵前赫然是幾個平時能見著的伶仃府管事和班主，再跟前是幾個不認識的官吏，就看見伶仃府梨園班主被劈頭蓋臉的罵。
看著麵前幾個人，中年官吏道：“前方的將軍打了勝仗，我們後方的官吏卻被人趁虛而入！朝上國百姓竟然喜歡崇拜敵人的東西！幾個安排宮廷內外正陽節的規劃，這個月月底你們給我拿出來！”
幾個班主為難：“大人……這，太難了。”
中年官吏看著這幾個人，盯著講話的那個再次反問道：“你什麽？”
……
梅月與顰兒的房間就在隔壁，看著平時也算是一方行尊的各個班頭們蝦米似的瑟瑟發抖，當官兒好可怕。
班主滿頭大汗，磕磕巴巴的稟告：“大人……這次來的都是各個梨園的年輕子弟，估計沒幾個能合格呀！”
可不是嗎，不是當今聖上想要看萬邦來朝嗎，上京都幾乎所有的大師名家都避嫌沒來呀。
中年官吏直接打斷：“別跟我講理由！我告訴你們，沒辦法你們給我想辦法！沒有任何理由！”
……
怪不得這次來的都是梨園的年輕子弟，原來是為了給北狄讓路？
然後呢？然後好像是會錯了聖意，玩砸了。
梅月與顰兒就差一人端著個瓢兒吃瓜了，當偷聽群眾當的津津有味。
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再怎麽也砸不到自己不是？
梳妝台前，一邊心翼翼給梅月描眉毛，麵前顰兒忍不住問道：“月，你這次能讓這些北狄出了風頭？”
梅月搖了搖頭：“十四家戲園子都沒比得過，我算什麽？”
顰兒對亦師亦友亦主的可是帶有崇拜心理的，聞言頓時道：“傳的這麽神乎，那樂府的楚圓圓還是南直隸子弟首座呢，不還是甘拜下風了。我看呐，有些人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
看著顰兒背後，梅月低頭：“咳咳！”
本來還要再的顰兒看梅月假咳嗽，聲音一頓，後脊梁骨涼了一下：“月你可別蒙我啊，我知道那楚圓圓不在我背後。”
梅月看了顰兒一眼，端起茶盞掩飾尷尬。
這過堂的前房本就是化妝待人用的，楚圓圓一隻腳剛踏進來，就聽見自己的壞話。
低著頭，顰兒就看見一雙繡花鞋停在了自己眼前。
好吧，就算是心直口快，自己不跟這口無遮攔的娘們一般見識。
楚圓圓心裏拿針紮了這自己壞話的顰兒一萬下，麵帶微笑的一一行禮。
“梅公子，估摸要到咱們了，咱們去等候著罷。”
看楚圓圓一副什麽也沒聽見的模樣出門，顰兒吐了吐舌頭，學著梅月翻了個白眼。
……
看到了這梅月扮相著蔡文姬到來，楚圓圓盯著這人，一男子竟然生的這樣，唉……
生的這麽過分也就罷了，為何……唱的也這麽好？底下難道真有這種注定完美的人嗎？老爺為什麽要這麽做？祖師爺為什麽要這麽做？
之前都是看著梅月的臉，這次楚圓圓卻總盯著梅月的手。
“梅公子？”
“嗯？”
“你……你唱蔡文姬，手是露出來的？”
“對。”
“我看和別人的不一樣。”
“對。”
“你能……”楚圓圓心裏糾結萬分，壓抑住之前的所有難堪：“你能和我講講嗎？”
旁邊，聽到了問話的李啟看向了這邊。周圍弟子也聽見了，頓時空氣就是一頓。
這次梅月竟然沒有直接拒絕，想了一下過後點頭：“好啊。”
答應了？他答應了！
楚圓圓忍不住看了看師父，誰曾想李啟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一邊咳嗽一邊走遠。
“你……你答應了？”楚圓圓眸子裏帶著不可置信，怎麽就突然答應了呢？
“嗯，不過這是旦角兒的功夫，你用得上嗎？”
“用得上，用得上！”楚圓圓連連點頭，生怕梅月反悔。
由於沒有真正學過程派，所以梅月借用的是梅派指法。
“這是霸王別姬裏的雙翹“鴛式”。”梅月無名指與食指微曲道：“青衣為示莊重是輕易不露出手來的，露出來便要有露出來的意義。根據劇情的深入，指法藝術也要有改變……”
梅月輕描淡寫幾句，卻給楚圓圓推開了一個世界的大門！
楚圓圓壓抑著激動，拜服道：“多謝梅公子！”
梅月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這還不足掛齒？這還舉手之勞？
周圍一幹其他南直隸弟子都不是庸人，能來這裏自然都是被看重的子弟。這梅月演示了幾種手勢，講了幾個曲段理解後，所有人服了……
如果這真如梅月所，隻是此人一身戲曲功夫的幾分竅門，那這個梅月可真不定就能當得與那些名家大師平起平坐的地位。。
“叮，係統判定，楚圓圓對你的友好度提升了00，目前：楚圓圓（60/999，親密）。”
“叮，你獲得了可交流目標，可交流能力為：南直隸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