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打什麽啞謎?
雖然隆慶帝睜不開眼睛了,可是他的心沒瞎。
後來一琢磨吧,也覺得問題出在了這丹藥上。
至於他能醒過來,倒是多虧了太子妃。
其實這太子妃的身份,一開始隆慶帝是看不上的。
柳相把控了朝堂這麽多年,又是自己的親舅舅,尋常他若是斥責了柳相,回頭就要被太後一頓指責。
雖如今是他當政了,可太上皇不是個糊塗的,再了還有榮王和賢王呢!
柳相當初的意思是想要將柳書雅送給他的。
他不想糟蹋那麽年輕的姑娘,轉念一想,就給太子選秀了。
太子也算溫順,又對那位柳書雅有幾分情分。
這柳書雅呢,長相還湊合,性子也還算湊合。
總之在隆慶帝的眼裏,這孩子,哪方麵都不出眾,但是哪方麵都湊合。
如今人家懷著孩子呢,就能想到抄寫用真龍血脈抄寫法華經驅除邪祟的法子。
單憑這一點,自己也該好好地賞一賞。
隆慶帝這會兒還在思考等他身體好些了,要賞什麽東西給乖乖兒媳婦。
那頭就聽到了繼後霍敏大發雷霆的聲音!
“堂堂太子妃,竟也相信這些歪門邪道?陛下這一回能夠轉危為安,那是上庇佑,與你有什麽幹係?”霍敏越想越覺得惱火!
陛下的身子一直都還算硬朗,可他卻遲遲不肯廢掉太子。
在繼後霍敏的眼裏,太子哪方麵都比不上自己的兒子,晉王南宮淩!
本以為趁著陛下病的這段時間,讓晉王好好地和朝廷上的那些官員聯絡感情,如此一來,對於晉王的將來,也是有益無害的。
而且繼後早就知道了柳書雅有了身孕的消息,自然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她甚至已經買通了欽監的一位重臣,若是陛下真的不幸駕崩了,她就將所有的罪名推到柳書雅的身上,誰讓她懷著一個災星呢?
災星衝撞了陛下,才會讓陛下驟然駕崩。
太子本就勢微,到時候她再順理成章的抬出所謂的陛下遺旨,讓她的兒子晉王順利登基,然後她就能成為萬人敬仰的太後了!
繼後的如意算盤是打的啪啪響,隻可惜她將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千算萬算還是讓柳書雅鑽了空子。
柳書雅送來了一份所謂的加了真龍血脈的法華經,放在了南宮霖的枕頭下麵,是要驅除邪祟。
偏偏這種一聽就是扯淡的法,竟然還生效了!
隆慶帝轉危為安了~
“兒臣隻是想要為父皇出一份綿薄之力。”跪在地上的柳書雅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的道,“兒臣先前已經過了,若是這個法子沒有效果,兒臣甘願受罰!可如今看來,父皇已經轉危為安了,也就是兒臣的法子有效果了。”
“你!”霍敏沒想到柳書雅竟是個如此伶牙俐齒的性子,狹長的眼眸中裝滿了怒氣!
“來人啊,太子妃以下犯上,目無尊長!掌摑她十下!”
氣昏了頭的霍敏憤怒的吼了一嗓子。
南宮燁連忙護在了柳書雅的麵前,沉聲道,“母後,書雅如今有孕再身,經不住嬤嬤的掌摑!母後若是心中惱恨,不如就打兒臣吧!”
“放肆!”霍敏隻覺得心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
近些年她刻意的不去親近太子,原以為太子看在霍家的勢力上,還要敬重她三分。
如今看來,太子是翅膀硬了啊!
“好,好得很!”霍敏鼻孔朝冷哼了一聲,“你們竟敢如茨放肆?本宮……”
“朕還沒死呢?吵什麽?”恰逢此時,隆慶帝感覺自己恢複了些精神,冷不丁的冒出了這句話。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霍敏立刻轉身,迅速的換上了一幅憂心忡忡的表情,“陛下,您總算是醒了~您不知道,臣妾心中有多擔心您~”
“擔心朕?”南宮霖冷笑了一聲,清冷的目光從繼後那張委屈擔憂的臉上掃過,“朕倒是不知,朕還沒死呢,皇後就這般威風了?明知道太子妃還懷著身孕,就要打要罰?”
“臣妾……”繼後麵色一噎,她倒是沒想到隆慶帝醒過來之後,竟然是想要要替太子妃做主。
“太子。”
“兒臣在。”
“派個人去一趟太醫院,朕雖然醒了,可身子還是乏得很。”
“是,兒臣立刻去辦!”
“太子妃也起來吧!”
“兒臣多謝父皇!”
南宮霖擺了擺手,又掃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繼後,語氣越發的清冷,“還傻愣著做什麽?”
繼後愣了愣,依舊不明白隆慶帝的意思。
柳書雅想了想,適時地開口道,“母後,父皇昏迷了這麽些日子,想來定是有些餓了……”
經過柳書雅這麽一提點,繼後才反應過來,連連告罪,“陛下恕罪,都是臣妾的不好,臣妾立刻派人去一趟禦膳房~”
南宮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等到霍敏的身影徹底在眼前消失。
他才挑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柳書雅。
“朕這一次能夠逢凶化吉轉危為安,都是多虧了你,不知道你想要什麽賞賜?”
柳書雅認認真真的想了想,然後屈膝下跪,“父皇能夠逢凶化吉,那是因為父皇是真龍子,自然會轉危為安,兒媳所做不過是抄寫了一本法華經,實在是算不了什麽。”
聽她提起了法華經,南宮霖好奇的從枕頭下麵摸出了那本法華經。
字體娟秀,字跡工整。
一瞧便知道是用了心的。
“聽聞你在墨汁裏麵放了些其他的東西?”
柳書雅驚訝的抬頭,那副傻愣愣的模樣,倒是讓帝王的戒心少了一兩分。
“是,其實兒臣聽的也是民間的偏方。”柳書雅立刻又垂下了腦袋,乖順的解釋道,“其實是太子——”
“書雅?”
恰逢此時,南宮燁趕回了乾元殿,打斷了她的話。
柳書雅立刻乖巧的垂下了腦袋,不再言語。
“你們夫妻究竟在打什麽啞謎?”看著他們夫妻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南宮霖心中更加的好奇了。
“父皇,其實放在墨汁裏麵的真龍血脈,是太子的心頭血。”柳書雅幾番掙紮之後,屈膝跪地,終究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