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女孩子千萬不能生氣!
死期?
聽到這個詞的葉駿,唇畔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不到最後一刻,又有誰能猜到,今日會是誰的死期呢?”
“死到臨頭還嘴硬?”南宮華警惕的眯起了眼睛,抬手一揮,“給我射殺!”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箭雨,再次席卷而來。
令人驚奇的是,這一次葉駿並沒有反擊。
以他和鈴兒為中心的三寸之內,竟然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那些射出去的長箭忽然反彈,盡數反射了出去。
“你使了什麽妖法?”
本就消瘦了的南宮華,眼窩深陷,那雙渾濁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精心算計了這麽久,為什麽還是會輸!
他不甘心,太不甘心!
“皇祖父,您為什麽非要傷害龐家人呢?”
早在附近守株待兔的南宮靖率領了一千精兵,將這一群烏合之眾全部都包圍了起來。
他走到了南宮華的麵前,眼底布滿了濃烈的不解。
“你懂什麽!”南宮華聲嘶力竭的怒斥了一聲,“若龐家人不死,我南宮一族根本就坐不穩這江山!”
唯有將龐姓一人趕盡殺絕,這江山才能被南宮皇族牢牢的攥在手心裏!
“承認自己錯了就那麽難嗎?”南宮靖無比悵然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皇祖父,您真的錯了,您以為龐家人覬覦您的江山,也隻是您以為而已。”
這些年,南宮華一直將自己的主觀情緒嫁接到了龐氏一族的身上。
實際上,並沒有人覬覦南宮皇族的江山。
“無知小兒,你什麽都不懂!”南宮華目眥欲裂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葉駿的身邊,冷笑出聲,“真的以為你贏了?”
他忽然仰天大笑,清冷決絕的目光落在了小鈴兒的臉上。
“鈴兒啊鈴兒,你分明是我南宮皇族的後人,為何要和龐氏逆賊糾纏不休?”
“龐氏一族從來都不是什麽逆賊。”鈴兒下意識的反駁道。
“嗬嗬,你自甘墮落,終日和逆賊在一起,最終定會不得好死!”
葉駿迅速的出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掌!
“你可以詛咒我,卻不能詛咒她!”
“嗬嗬,等著吧,今日不是你的死期,來日我定然要扭下你的項上人頭!”南宮華忽然後退了兩步。
彼時從天上飛來了一隻巨大的烏鴉!
那隻健碩的烏鴉,煽動著翅膀,卷走了南宮華。
“追!”南宮靖連忙率領精兵追了上去——
回到洛家別苑的時候,鈴兒一言不發,隻是冷冷的盯著坐在對麵的男人。
葉駿看著她,溫柔的翹起了唇畔,“嚇到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小丫頭的沉默。
“是我不好。”葉駿試圖撫她的臉,卻被她輕巧的避開了。
“鈴兒,你生氣了?”
“嗯。”
“要怎麽做你才會不生氣?”
“不知道。”鈴兒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眸光深處一片猩紅。
那雙好看的杏眸此刻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眼淚無聲的落下。
她低著頭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痕。
這一刻,葉駿忽然有些後悔。
他舍不得看到小丫頭哭的。
“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告訴你所有的計劃的。”
“葉駿哥哥,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一點都不值得信任?”鈴兒抬起手背,將臉上的眼淚全部都擦幹了,“或者說,你下意識的將我定義為累贅,所以你寧肯自己冒險,也不願意告訴我所有的計劃,對不對?”
“我……”葉駿想要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這幾日,我去大嫂的院子裏休息。”鈴兒忽然起身,緊繃著臉說道,“你我雖然已經定下了婚約,可終究還沒有成親,往後還是避嫌為好。”
“鈴兒!”葉駿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卻還是沒有攔得住她。
小丫頭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鈴兒來到了馮春兒的院子,一言不發,隻是不停地往嘴裏塞著如意卷。
“你這樣的吃法,不覺得味同嚼蠟?”馮春兒貼心的遞上了一杯紅棗牛乳茶,“可千萬別噎著了。”
“大嫂,這一次,我是真的生氣了。”鈴兒猛地吸溜著牛乳茶,語氣哽咽的說道。
“要不咱們啟程回杏花村吧?”馮春兒揉了揉她的腦袋,認真的提議道,“現在出發的話,等二月中旬的時候就能到家了。”
“現在回去?”鈴兒想了想,最後又搖了搖頭,“不是最好的時機。”
蜀地局勢嚴峻,如今又冒出了個南宮華。
如今他們一家人,真的是舉步維艱啊!
“鈴兒,如果你真的覺得心裏有氣,那就朝著三弟發出來。”馮春兒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笑著勸道,“你二嫂可說過了,女孩子千萬不能生氣!”
江月茹的原話是,女人若是心中有氣,一定要想辦法發泄出來。
因為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
雖然馮春兒不太理解這些奇怪的名詞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她理解大概意思,那就是女人有氣不能憋不能忍,一定要發出來!
經過大嫂的一番開導後,鈴兒的心情明朗了很多。
她想了想,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彼時,葉宸正在替葉駿處理傷口。
他一個人麵對那麽多的箭雨,雖然沒受重傷,可右側的胳膊還是受了些擦傷。
“鈴兒?”
“嗯。”鈴兒悶悶的應了一聲,又喚了一聲大哥,然後繞過那扇屏風,脫掉了腳上的鞋子,盤膝坐在了軟塌上。
她低頭的那一瞬間,忽然發現裙擺上掛上了一朵鵝黃色的迎春花。
她小心翼翼的撚起了那朵迎春花,籠罩在心頭的鬱氣,在這一刻,徹底的消散了。
“特意拜托二嫂給你做的蛋撻,想嚐嚐嗎?”葉駿端著紅木托盤走到了她身邊,將那一碟子的蛋撻都放在了軟塌上的梨花木小幾上。
“我不想吃。”
葉駿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葉駿哥哥,我們好好談一談吧。”鈴兒深吸一口氣,然後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如炬,“從鴉青被關入太守府的暗室開始,後麵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