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否則皇叔要如何?
轉眼間,便到了除夕。
帝後二人在宮中設宴,宴請群臣。
酒過三巡,歌舞升平。
安陽王南宮傑竟然生出了幾分醉意,便提出要離開。
“可是宮中的美酒與佳肴不合皇叔的胃口?”南宮燁關切的問道,“難道皇叔頭暈的厲害?要不然朕還是請個太醫來瞧瞧?”
“多謝皇上掛懷,隻是微臣並無大礙,隻是有些體力不支罷了。”
安陽王執意要離席,南宮燁無奈答應了。
當候在宮門外的安陽王府的馬車離開之後,南宮燁也換上了一襲常服,回到了養心殿。
彼時,葉駿已然等候多時。
“你說你有辦法帶朕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恭親王府?”南宮燁好奇的問道,“隻是我們為何要去王府?”
“宮中除夕的晚宴,年複一年都是相同的,陛下就不覺得枯燥麽?”葉駿輕挑眉梢,輕聲小道,“微臣帶陛下去看一出更熱鬧的戲。”
“朕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極殿的那位盯著呢,”南宮燁搖了搖頭,“朕不能給他逮住把柄的機會。”
“陛下隻需讓心腹守在養心殿外,一個時辰內莫要讓人靠近便可。”葉駿笑了笑,又走近他身邊,“陛下,勞煩你伸出右手來。”
雖然不明所以,可出於對他的信任,南宮燁還是點頭了。
當他將右手放在葉駿的掌心時,隻覺得眼前劃過一抹刺眼的光芒!
不過眨眼睛,他已經來到了恭親王府後院的靜墨齋!
南宮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早就知道鈴兒並非普通人,可是他沒想到,就連葉駿,也不是凡人!
“噓!”葉駿朝著他做了個動作,二人一同走進了靜墨齋的側室。
一刻鍾前,南宮傑已經走進了靜墨齋。
“帶我走!”南宮儒神色激動地喊道,“齊臻臻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婦!你快點想辦法帶我走!”
“你真的覺得你走得掉麽?”南宮傑出言譏諷道,“當年我便勸過你,不要在招惹齊家的女人,你偏偏不相信,如今倒好,竟然將自己作踐成了這副模樣。”
“說那麽多的廢話做什麽?”南宮儒著急的低吼了一句,“你快些想辦法帶我走啊!”
隻有離開了恭親王府,並且離齊臻臻那個瘋婦遠一些,他一定還能卷土重來!
“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覺得本王還會要你這顆廢棄的棋子麽?”安陽王嗤笑了一聲,言語中的諷刺不言而喻,“將那座鐵礦的鑰匙給我!”
“你打算背叛我?”南宮儒失望不已,“你不打算救我出去?”
“齊氏那個瘋婦,早已將那份名單呈了上去!”南宮傑憤怒的咬著後槽牙,“如今那份名單已經到了南宮燁那小子的手上了,而你這個恭親王,早已沒了利用價值了。”
“若你現在就將鐵礦的鑰匙交出來,我還能勉強饒你一命!”
“我可以交出鑰匙,”南宮儒緩緩地抬起了頭,沉聲質問道,“當年你送給我的那枚可以避開子嗣的丹藥,究竟是真是假?”
“真真假假有那麽重要麽?”南宮傑不答反問。
“所謂飛仙之道,道阻且長,都是你故意誆我的?”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原來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本王在犯傻?本王真蠢啊,竟然信任了你這麽多年……”
“齊氏大義滅親,已經將你犯下的罪證全部都呈給了皇帝,”南宮儒起身之後,還不忘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據我對皇帝的了解,你怕是見不得明天的太陽了!”
“是麽?”齊氏忽然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麵向南宮傑,會心一笑,“安陽王這是承認了暗中教唆我夫君造反?”
“無知賤婦,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本王——”
“否則皇叔要如何?”隱匿在暗中的南宮燁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難不成王叔還想要謀害誥命夫人不成?”
“皇帝?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句話,應當由朕來問你吧?”南宮燁冷笑連連,不答反問,眼底的諷刺不言而喻,“若非親耳所聞,朕實在是不敢相信皇叔你竟然如此的虛偽,實在是令人意外啊!”
“微臣懇求陛下明察,”南宮傑連忙跪在了地上,開始求饒,“微臣登門恭親王府,並無惡意,隻是微臣心想著與恭親王同朝為官,如今他身體不適,於情於理,微臣都該來看看。”
“想不到皇叔的臉皮,比朕想象中還要厚實三分啊。”南宮燁忍不住出言諷刺道,“皇叔是覺得朕聾了還是瞎了?”
新豐帝的語氣驟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站在下首的南宮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皇叔笑什麽?”
“沒什麽,”南宮傑微笑搖頭,“微臣隻是沒想到陛下身邊臥虎藏龍。”
說著,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葉駿的臉上。
他就知道這臭小子天賦異稟,並非凡人。
可如今他們已經成了敵對的陣營,若是讓葉駿繼續留在南宮燁的身邊,那麽這一局,他輸定了。
如此危險又厲害的人物,若是不能與他化敵為友,那麽就要早早地摧毀才是。
“皇叔害了恭親王這麽多年,就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口?”麵對他即將離開的背影,南宮燁沒忍住質問道,“皇叔若是想要這個位置,不妨憑借實力來搶!”
“陛下,多慮了。”南宮傑笑了笑,便離開了靜墨齋。
南宮燁走到了南宮儒的麵前,輕輕地呼喚了一聲,“恭親王叔?”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直到現在,南宮儒才開始相信他被騙了。
南宮傑用所謂的可以飛仙的丹藥,換來了南宮儒無條件的新任。
“王叔想多了,”南宮燁搖了搖頭,“朕之所以會來恭親王府,隻是想要看一看忠國公府可有值得托付的人。”
“你想做什麽?”
“王叔,當葉大人將你這些年犯罪的鐵證呈現到朕麵前的那一刻,朕甚至還想著要替你開脫,至少要保住你的性命。”南宮燁坦誠的說道,“隻是現在,朕卻覺得你的性命留與不留,似乎都沒有意義了。”
待南宮燁打了個響指之後,便有人將東西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