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九年前的局
解圓被提上來時,臉色有些白,解小胖已經不能稱之為解小胖了。
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在煎熬折磨之下,短短一兩日內,身體竟會急速發生變化,明顯的變得瘦削。
蘇秀秀看著這樣的解小胖琢磨著要不要下次弄點心塞的事情減肥,想到可以讓嚴師爺知道自己弄壞風水局的事情,瞬間打了個激靈。
趕忙乖巧的在柳大人身後站好。
柳大人可是將弄壞風水局的事情替她擔了,柳大人果然是最好的,她以後一定要和柳大人保持距離,好好的乖巧的跟著柳大人。
並不知道蘇秀秀想法的柳大人清冷的看著堂下的解圓:「堂下所跪何人?」
「小的解圓。」解圓開口。
蘇秀秀的注意力回到堂下跪著的人。
「你可知罪?」
「小的知罪,是小的殺害了張屠戶和耿老四。」解圓低頭開口。
「哦,但是今日有人投案自首,說是對方殺的人。」柳大人說話間,吩咐人將解圓的父親提了上來。
解圓看到自己的父親瞬間,手微微攥緊。
解圓顯然長相大部分遺傳自自己的父親,幾乎這個人一上大堂,所有人便能感覺到這兩個人的血緣親情。
解圓的父親開口:「大人,耿老四和張屠戶是我殺的,因為這兩個人看到我死而復生,就想威脅我,污衊我十年前做了什麼事情,想害我不能在柳州府繼續好好生活,我煩了,便將人殺了。」
解圓看向自己的父親,聽到自己的父親的話,最終低下頭,沒人看得清解圓的表情。
蘇秀秀看到解圓的這個表情不禁有些奇怪。
柳大人卻是再次開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你沒什麼問題,為什麼就被人懷疑了,到最後就要人性命了。」
柳大人說著微微一頓:「鑒於解圓認罪在先,若是你這裡沒有真正的證據證明這一點,只能說明你故意出來替解圓冒名頂罪,只能以此論罪,至於解圓,還是只能判斬立決。畢竟——殺人償命!」
蘇秀秀瞪大眼睛。
解圓的父親也不禁瞬間抬頭:「大人,您怎可如此,人明明是我殺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將張屠戶的妻子張氏提上來,她也能證明這一點,當我要殺她的時候,是解圓救了她。」
「這又如何,或許是你想以此將你兒子的罪責給頂替了,特地在張氏面前演的一場戲。」柳大人看著解圓的父親清冷的開口。
解圓的父親瞳孔瞬間縮起,眼底迸發出恨意:「大人,您就要這麼污衊一個沒有罪責的人嗎?」
「你十年前為何會「死」,又為何會變成假死。」柳大人微微一頓:「據我所知,和當時的縣令查陳縣令的案子有關,你查到了什麼?」
「為何你突然死了之後,那查案的縣令便被判了罪,最後死在牢中?」柳大人對著解圓的父親一句一句的開口詢問:「耿老四和張屠戶威脅到你,讓你煩躁,最後殺人的事情,可是於此有關。」
蘇秀秀聽到這些眉頭不禁皺起,只是看到解圓父親變化的臉色,以及忍不住攥緊的手,卻是立刻判定,眼下的事情被柳大人說重了。
眼下的案子,說不得會牽扯出另外一個案子。
解圓的父親最終低下頭:「大人您想多了,我九年前就是查案子的時候意外落水,最後順水飄了很遠,所有人看我失蹤了,就以為我死了而已。」
「既然如此,你就沒有殺害耿老四和張屠戶的動機了。」柳大人清冷的看向解圓:「解圓判你秋後斬立決,你可服氣。」
蘇秀秀突然聽到柳大人這般開口,心忍不住微微縮了一下,雖然感覺柳大人做這個事情是有目的的,但是抵不住柳大人清冷的面龐看不清情緒,那模樣,分明是解圓認了也是無所謂啊。
說不得這麼繼續下去,解圓就是死罪啊。
解圓看向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亦或者是發著什麼詢問,最終對著柳大人點頭:「小的服氣,小的罪有應得。」
解圓的父親瞬間抬頭:「人明明不是你殺的,你罪有應得個屁!你小的時候我怎麼教你的,沒事是福,萬事躲著點,我教你的道理都喂狗了嗎?」
「恩,喂狗了,在張捕快出了事情后,喂狗了。」解圓開口,說話間,看向柳大人:「大人,我已認罪。」
解圓的父親聽到張捕快出事這幾個字,臉上明顯一僵。
蘇秀秀眉頭瞬間皺起,方府的案子里,唯一不清楚的案子可就是張三的事情。
方老爺明明已經債多不愁,可偏偏設計張三被害的事情上,卻完全不承認自己動的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對方沒必要為這麼一點東西扯謊,而現在解圓突然間又提及這個事情……
張三和眼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就在蘇秀秀猜想之際,柳大人已經再次開口:「既然如此,那便定罪吧。」
「慢著!」解圓的父親忍不住開口。
柳大人清冷的目光看向解圓的父親。
解圓的父親手再次攥緊,深吸一口氣后最終開口:「大人您猜的沒錯,我當年突然假死,和當時的縣令大人入獄有關,縣令之所以入獄便是我害的,為此我隱姓埋名九年才回來,為的就是看看我的兒子,可誰想,偏偏就遇到了張屠戶,張屠戶還認出了我,還察覺了其中的問題,於是威脅我,和我要銀子。」
解圓的父親說到這裡,不知道是說出來後放松下來,還是其他的原因,攥緊的手放鬆:「我給了他銀子,沒想到他貪得無厭,一次比一次要的多,不然就要將我回來的事情報官!」
「我恨急了。」解圓的父親說到這裡咬牙切齒:「我還沒和我孩子好好交流呢,就被人如此威脅,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他!」
「耿老四也是,自以為抓到了我的命脈,害怕我要他性命,竟然把我的線索透露給別人,以此威脅我,讓我趕緊離開,不要他性命,不過是個混混,竟也敢威脅我,我自然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解圓的父親一字一句開口,甚至是將如何要了耿老四的細節都說出來:「他威脅我的時候,我就故作害怕,最終同意了,然後商量著給他更多的好處,對方果然開心了,而我就這麼走近耿老四,突然握住對方的喉嚨。」
「耿老四被我下了毒,毫無反抗的被我掐斷脖子。」解圓的父親陰冷的說完。
柳大人毫不在乎的點頭:「你說的倒是詳細,只是越詳細,越像在隱藏什麼,讓我猜猜你想隱藏說明如何?」
柳大人說著突然微微一頓,彷彿不經意的開口:「我查了歷年案宗,九年前的案宗記錄著一件事情,那就是九年前的柳州府縣令和十年前的陳縣令類似,都是因為貪污被定罪,而之所以查出九年前這縣令貪污,還是因為那位縣令派出去查探事情的捕快行蹤被透露,丟掉性命引起的。」
解圓的父親瞳孔瞬間一縮。
蘇秀秀則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自己查了那麼多,都沒查到的相關東西,柳大人竟是早就查清楚了,知道的比她深多了,恐怕是她在查案的時候,根本沒停下查案的腳步。
當然,更沒想到,衙門裡的歷年卷宗竟有這麼多有用的信息,而柳大人看了都能記得。
柳大人卻沒注意到蘇秀秀已經略微帶崇拜的眼神,只是看著解圓繼續開口:「既然你沒事,那就說明那個事情是個局,如此一來,是否可以說明,你清楚這個局的一切,你之所以隱瞞,就是為了掩藏其中的一切線索。」
「現在,你可否給我說說,當年的這個局究竟是誰設給那位縣令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