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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改了主意

  那名叫「賽仙兒」的黑衣女子,本在錯愕當中,可突變陡發,她的反應也是極快的。


  賽仙兒大喝:「住手!」


  可那紅甲老嫗出手極快,右手法力催動,光色閃耀,罡風撲面,身形更是凌厲無比。斗室之內,幾名修為不弱的修士動武,本就嫌狹小,騰挪閃躲很不方便,且近在咫尺,哪能來得及阻止?


  只見紅甲老嫗迅速一個凌空翻身,手中那琴已脫手而出,向著龍烈的天靈蓋重擊來了。與此同時,她左掌變爪,五指瞬間變得細長,在一串眼花繚亂的動作過後,那曾經也白嫩過的芊芊之手,眨眼間變得愈發枯槁猙獰,有如一隻鐵鉤鷹爪,向著龍烈面上抓來,而她的中指食指尤為細長,竟直取龍烈的一對龍目,狠辣至極。


  龍烈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間不容髮之際,紅甲老嫗面上一喜,心道:「看來,是我們高估他了!」她的出手沒有絲毫遲緩。


  可是,她的估計卻出了大錯。她都不明白也無法明白,她是怎麼被擋住的。


  在暈倒之前,她是撞上了牆角,似乎背脊都斷了,還吐了老大幾口血,染紅了胸前一片蘭花白底的布面,然後就是眼前一黑。


  她只知道她是被一股巨力彈回來的,可那也只是瞬間,她連絲毫的威壓和法力波動都沒察覺到,就被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給摧殘了。


  賽仙兒呆住了,那黑甲老嫗也面色發獃,龍烈只是輕輕「哼」了一聲,滿不在乎的模樣。


  賽仙兒強自一笑,道:「好人,我有話說。」


  她終究是開始有些懼怕起龍烈來,想要靠近,也不太敢。


  再加上她此刻的骨頭有些發酥,「嚶嚀」一聲,才在黑甲老嫗的攙扶下款款而起。


  而對於紅甲老嫗遭受重創,她不打算提,假裝連看都不怎麼看一眼。


  龍烈這次卻絲毫不假顏色,冷冷道:「老夫的意思還不夠明顯么!你還想說什麼!」


  賽仙兒道:「好人,你怎能這麼絕情呢?」她刻意和龍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用香帕輕擦眼角,脈脈含情的看了龍烈一眼,然後垂頭順眉,輕挪蓮步,說道:「奴家對你是一片真心,你怎就這麼不解風月、憐香惜玉呢?」


  賽仙兒走到紅甲老嫗跟前,而黑甲老嫗則早已搶過,檢查一番,發現紅甲老嫗只是被巧妙的震暈過去,傷勢並不致命,看向賽仙兒時神情一松,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扒開蓋子,便向紅甲老嫗鼻端湊了過去。


  龍烈只覺好笑,他根本不信賽仙兒能看出自己哪點好,能吸引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青睞。


  賽仙兒就更不知道龍烈是來尋仇的了,說道:「下手也沒個輕重的!」她半嗔半怒,自然大多都是裝出來的,接著悠悠嘆道:「奴家改主意了,真要就這麼隨便跟了你,少不了要受多少份閑氣的!」


  賽仙兒對龍烈的突然翻臉並不真怒,她自認對付這樣的男人有著經驗,自從出了焚香谷,她可是為自己的『美貌』的本錢下足了工夫,那些三姑六婆調jiao的本事都是學過的,信手拈來。


  這些都是往事,而那些曾經*過她的什麼陳姑、王婆一流,自然是倒了血霉了。


  可賽仙兒此刻不恨龍烈的原因,並非因為龍烈不招恨,而是龍烈拒絕她的那一推,將她推的有些懵了。


  她還是第一次感受那種摔倒后,骨頭都酥*癢的,且再看龍烈時,她覺得龍烈除了相貌老了些,似乎和她理解的那些臭男人不太一樣。


  龍烈道:「不知所謂!」


  賽仙兒道:「奴家承認先前確實看錯了你,不過奴家也不是什麼隨便的人。若不是真的鐘情於你,奴家又豈會沒羞沒躁?」


  賽仙兒此刻就像只受傷的小貓一般,獨自舔舐著心靈的創口,而她那傳情的雙目,欲羞還迎,將滿腔的哀怨傳達的恰到好處。


  她說:「奴家還不是見你寂寞已久,心疼你這冤家,又怕你羞於開口,這才主動和你親近親近的。誰知你這冤家竟這般清高?」賽仙兒到現在還以為,龍烈只不過是一名從山村野谷出來的苦修之士,脾氣自然也和常人不同,既想吃肉又怕麻煩,古怪點卻也合情合理。


  龍烈冷哼一聲,賽仙兒只道是料准了他的心事,接著道:「奴家先前所說之事,只是向你訴訴苦,並不是要求你為奴家去做什麼。你能對奴家好,也就夠了。至於奴家的仇敵,奴家雖只是一介弱質女流,但自信還能料理的了。至少能保證你跟奴家好上了,也牽累不到你。」


  龍烈面色一黑,道:「你看老夫像那種怕事的人嗎?」龍烈很不忿賽仙兒將他當成了縮頭烏龜。


  賽仙兒心中一喜,道:「自然不是,我看上的男人,自然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男人都是喜歡女人誇的,賽仙兒將這一抑一揚拿捏的恰到好處。


  果不其然,龍烈那兩道略帶殺伐之氣的眉角揚了起來,賽仙兒乘機靠近,可當她想要去抓龍烈的衣袖,玉手微縮,卻又不敢。


  龍烈本要狠狠瞪她一眼,見對方畏畏縮縮且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有瞪出來,目光也逐漸變得微有柔和。


  龍烈道:「別假惺惺的了,老夫此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實話跟你說吧,老夫在來之前是準備殺了你的。」


  賽仙兒心中一驚。


  龍烈接著道:「不過老夫後來改主意了,老夫突然覺得收了你這丫頭,然後再讓你去做些苦力活,嘖嘖,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折磨成人老珠黃的僕婦老媽子,懲罰也算夠了。」


  龍烈所說的折磨,絕對是言過其實,那是以他自己為衡量標準的。和牛凡一路走過來,雖時間不長,已可謂是『艱辛』,洗漿做飯之類的瑣事,都需自己親自動手。不吃不喝都沒事,自己洗洗衣服用仙法就可,可是,連跑個腿報個信之類的小事,都得他吆五喝六的安排以及壓迫黃道友去辦,他已經想到了未來的悲催。最為關鍵的是,他覺得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他認為這是對他名頭以及身份的一種屈辱,將來見到熟人,是會抬不起頭的。


  賽仙兒花容失色,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你就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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