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篇 六—8

  英國之旅（八）尾片


  “明就回中國吧，”蘇幕遮一邊脫下那件西服掛到衣架上一邊對清平樂道，“也沒什麽事了。”


  “這麽快嗎？”清平樂有些疑惑。


  “這麽快？”蘇幕遮笑了，“那你還想再待多久，不想家嗎？”


  “不想。”清平樂搖搖頭。


  他溫和地笑了笑：“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當真會不想家？”


  “一點兒也不想。”清平樂奮力地搖了搖頭，她不滿地嘟嘟嘴。


  “難道是，”蘇幕遮思索了一下，“舍不得謝鎄？”他笑的一臉狡猾。


  “是有點吧，”清平樂低頭托著腮，仿佛在思考對於謝鎄的情感。


  蘇幕遮一愣，這麽大方地承認了嗎？謝鎄那個子長著那麽好的一副皮囊，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倒也不足為奇，而且高談闊論，人格魅力也很高。隻是沒想到清平樂也會被他吸引。


  “這有什麽奇怪嗎？”清平樂望著蘇幕遮呆滯的表情，蘇幕遮這才回過神來，“謝鎄很多方麵的研究和我都是極其相似，而且他是我目前為止碰到的所有人裏，智商最高的。和他交談很有意思，聽他講話更有意思。”


  “這是你對他的評價？”蘇幕遮歪著腦袋看她，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誇人，而且還是這樣的高度評價。那你覺得是他更加優秀還是你更加優秀？”


  “當然是他，”清平樂道，蘇幕遮一愣，她以為清平樂不會承認。


  “你，承認？”蘇幕遮心翼翼問。


  “這有什麽不好承認的？”清平樂反問，蘇幕遮啞口無言。


  接著他又笑起來：“也不虧是你，你知道謝鎄在英國哪所高中上學嗎？”


  “伊頓公學唄。”清平樂道。


  “他告訴你了？”蘇幕遮問。


  “沒有，”清平樂反問，“除了伊頓公學還有哪所高中能容納他？”


  “謝鎄是伊頓公學的全校第一，而且從沒考過第二。”蘇幕遮道。


  “他就不該還在上高中。”清平樂道，“我也不該。”


  “嗬嗬。”蘇幕遮眨了眨眼。


  “我碰到他就像是薑子牙碰到伯牙，相見很遲啊！”清平樂拍了拍大腿，倒在沙發上。


  “好一個相見很遲。”蘇幕遮汗顏，獨自上樓去了。


  清平樂暗暗看了他一眼，爬起來也回房間去了，她從箱底挖出那本日記本。


  看了一遍上邊那行抒情的字眼。


  她提筆：

  我和蘇老師在英國度過了幾，他是為一個派對而來，我是為他而來。


  但我想那個派對並不是那麽簡單，那個女人也是，我毀了這一切，蘇老師卻還和我道歉，為什麽呢？


  不過幸虧我還碰到了謝鎄，我覺得他會成為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00年1月15日


  “再取個標題，這本日記本，就叫做，^ y^±a*=a*sqr(^ y^)”她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在封麵上寫下了這個函數。心形函數，可千萬不能被蘇幕遮發現了。


  清平樂講本子塞回到箱底，生了個懶腰張牙舞爪地撲倒在床上。


  手機傳來“叮咚”一聲，是謝鎄。


  清平樂急忙打開手機，“在嗎？”那是他發的。


  “我正有事要問你呢！”清平樂立刻回複。


  “那個派對的事情？”謝鎄問。


  “嗯。”清平樂回複。


  “其實按照已知條件，1，蘇家落敗;，蘇老師一違本心，得出的結論有限了。”


  “蘇幕遮想巴結別人重振蘇家？”清平樂道。

  “沒錯，這點是最有可能的，但也有可能他是愛上那個女的了，在想辦法勾搭。”謝鎄，“這是第二種，可能性為百分之00000001”


  “這是不可能的，蘇老師的激素分泌不太正常，他不是喜歡一個已婚女士。”清平樂道。


  “但結婚不一定要娶自己喜歡的，”謝鎄道，“既然已經無果，可不可能和別家聯姻？”


  “什麽套路。”清平樂懵逼。


  “這才算最有可能的。”謝鎄道。


  “也許吧。”清平樂回複。


  “我感覺你。。。。。。”謝鎄道。


  “什麽？”清平樂問，內心慌張極了。


  “你不會對蘇幕遮動了心思？”謝鎄問。


  “？”清平樂裝傻。


  “你別，你知道微表情嗎？好吧這也不算微表情，人體某些行為是遺傳所致，不會撒謊的，即使經過專業培訓也不可能不暴露。比如你，看他的眼神，不像是麵對師長。”謝鎄道。


  清平樂愣住了，原來這麽明顯嗎？

  “你不要亂，總之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清平樂道。


  “那就是承認啦？”清平樂仿佛看到了他得意的笑容，“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們之間多一個密碼不是很好嗎？知地知你知我知。”


  “哦。”清平樂回複。


  “你們明就回去了吧？我後來中國！到時候輪到你帶著我出去玩了。”謝鎄道。


  “好。”清平樂回複。


  “嗯，那拜拜啦，早點睡。”謝鎄道。


  “知道了。”清平樂回。


  ——


  蘇幕遮臥在床上，他想起了白在那酒店裏碰到清平樂的場景。她的眼裏是滿眼的不可置信，緊接著憂傷，遺憾急劇流出。他慌張，慌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記得那女人靠近他的模樣，他望著她精致的臉，沒有一點感覺，隻覺得俗氣啊，那空虛的靈魂為什麽不讓她感到一絲絲的羞愧。索性還能忍，可是清平樂來了，她站在那兒，幹幹淨淨的，睜著眼睛，呆呆的。他忍不住了，他甩開了她，拉著清平樂離開。


  路上的“對不起”也並非為為人師長喪失尊嚴的道歉，而是對她的感謝，感謝她的救贖。


  蘇幕遮想著自己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德才碰到清平樂。


  殊不知，清平樂也在想著自己究竟哪裏來的福氣碰到蘇幕遮。


  相距不遠的房間裏，兩人思索著各自的問題，進入了沉睡。


  第二日，用過早點，兩人打車來到機場，中午便登機離開了英國。


  “起來，我還沒去過格林尼治文台。（零度經線處）”清平樂忽然一驚，對蘇幕遮道，“它有這麽重要的地理位置，我居然沒有去！太遺憾了吧！”


  “是重要的地理位置才想去嗎”蘇幕遮調侃。


  清平樂點了點頭：“不然因為什麽？”


  “那你不是也沒去過拉格朗日點（又稱平動點，在體力學中是限製性三體問題的五個特解。一個物體在兩個大物體的引力作用下在空間中的一點，在該點處，物體相對於兩大物體基本保持靜止。（選自百度百科）此處指日地拉格朗日點，即衛星受太陽與地球引力能保持平衡的點。）？”


  “嗬嗬，”清平樂道，“我總有一會去的，那是個約會的聖地。（《三體》三，雲明和程心碰麵場所）”


  “哦。”蘇幕遮看了看她，兩人一起走進飛機，“和誰呢？”。


  “和高斯。”清平樂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