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篇 七—5
生化危機(五)巴黎聖母院
一大早便被巨大的轟鳴聲驚醒。“什麽事情啊,好吵啊!”清平樂在床上翻滾了幾圈,不耐煩地捂住耳朵。
那轟鳴聲始終沒有停止,她撐著腰摸索著爬起來,對著窗外睜開朦朧的雙眼。昨那架直升機正在飛速轉動機翼,等待起飛。蘇幕遮在駕駛艙裏試探性地研究上邊各個按鈕。
清平樂一股腦兒地爬起來,難道不坐客機過去嗎?她記得昨洛英反手就買好了機票的啊。
她匆匆穿上外套和褲子,跑出房間門。
謝鎄迎麵走來,但是湛藍色的眼睛中沒有屬於她的倒影,應該是在想什麽事情正想的入迷。
“謝鎄?”清平樂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打量著他,並且疑惑地叫了一聲。
“啊?”謝鎄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早上好啊,清平樂。”
“外麵什麽情況?”清平樂問道。
“試直升機啊,國內的航班都取消了,還能有什麽辦法,自駕遊。”謝鎄無奈回複。
“你不會開直升機嗎?”清平樂忽然問,她覺得謝鎄應該是什麽都會的。
“理論上應該會,我可以把步驟依次背下來,但是實際操作從來沒有過。而且我也不需要學會開飛機,這對於我來相當於浪費時間不是嗎?”謝鎄自言自語後辯證完畢就開始反問清平樂。
“也對,沒有必要。”清平樂點點頭表示讚同,“我們是要偷渡過去嗎?”
“開什麽國際玩笑?”謝鎄驚詫於她的腦回路,“借我們十個膽也不敢吧。”
“我有法國國籍。”謝鎄繼續道,“至於你們的簽證,處理一下也不麻煩。”
“你有法國國籍?”清平樂更加疑惑了,“你不是。。。。。。英國人嗎?”
“事實上,我有三重國籍。”謝鎄介紹,“我出生於法國,後移民到英國,隨後英國退歐,省的麻煩我就辦理了英國國籍。你知道有種政策叫做人才引進政策,所以我在美利堅合眾國強烈又熱情的邀請下,又獲得了綠卡。”
“居然可以同時擁有多國國籍嗎?”清平樂睜大了眼睛。
“遇見你之後,我從未有過這樣渴望地想擁有中國國籍。”謝鎄笑顏逐漸展開,氣息變得有些曖昧起來,“一個發展中國家,因為你,讓我充滿了對她的向往。”
清平樂驚恐地看著他湛藍湛藍的眼睛,而那眼裏流出來的是溫柔啊。
“可惜想獲得中國一個國家的國籍,我就必須要取消其他所有的國籍,這也是件麻煩事。”謝鎄繼續,“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英國吧哈哈哈。”
“噢。”清平樂揉了揉太陽穴,走進盥洗室。
一刻鍾後,外邊的洛英開始招呼他們上飛機。
“油加滿了吧?”洛英問道,蘇幕遮看了看座位上的指針點點頭。
“啟程!”清平樂大聲宣布。
三人登上飛機率先前往韓國邊境。“怎麽去韓國?”清平樂疑惑地問。
“韓國機場還沒有關,從韓國入關前往法蘭西。”洛英解釋,他雙手扶著前邊的靠椅,“你以為我們一路開過去嗎?”
“我也以為。。。。。。”謝鎄哭笑不得。
“這麽滑稽的一架直升機,飛去法國?”洛英笑了起來,“你們太年輕了。”
“怎麽不可以,不過是沒有優秀的飛行員。”清平樂撇撇嘴,從玻璃窗上的反光處與蘇幕遮對視一眼。
那人不可察覺地微微一笑。
“那機票呢?”清平樂不依不撓地問。
“破產了,隻剩頭等艙。”洛英很勉強地笑笑,露出一點白白的牙齒來。
“哦。”清平樂點點頭。
兩個時後,直升機穩穩當當地降落在了韓國首爾的一個廣場上。
“下車。”蘇幕遮著打開門。
“是下機。”清平樂反駁。
“哦,下機。”蘇幕遮迎合著,“你們首爾機場在這附近,走吧。”
“一波三折,為什麽我要從英國回來呢?”清平樂無語極了。
“如果不回來怎麽知道又要去法國。”蘇幕遮回眸看了她一眼,饒有寓意。
“哼。”清平樂翻了翻白眼。
一後,四人抵達法國,立於巴黎聖母院之前。
“倒時差,倒時差,一倒倒兩回。”清平樂喃喃道。
“行了,我們進去吧。”洛英發了個哈欠。
“誒,院長?”蘇幕遮一抬頭便看到老太太扶著拐杖佇立在門口。她一襲黑色的修女服飾顯得臉色有些慘淡。
“你們來了?”低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啊?你怎麽知道。”謝鎄睜大了眼睛。
“是上帝告訴我,今會有客人來。”院長解釋道,“你們來這是為何事?”
“挖,”謝鎄剛想開口,蘇幕遮微微咳嗽了一聲,棕黃色的示意性地看了他一眼。
“是來,祭拜一個人。”謝鎄圓潤地了下去。
院長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沒有發現什麽,許久之後,她再次開口:“祭拜誰?”那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山穀裏麵傳來。清平樂注意到她的嘴唇沒有動,這是腹語。。。。。。
“阿蘭勒戈夫。”謝鎄道,“一位。。。。。。生物學家?”他的語氣帶著疑惑,“應該可以算是生物學家的人。”但很快,修飾了過去。
“跟我來。”院長灰色的眼睛靜靜地緩慢地眨著,無神又渾濁,像是通了二氧化碳的澄清石灰水。長年待在教堂裏與上帝在一起,從未讓她返老還童。這進一步加深了清平樂對宗教否認的程度。
跟著院長緩慢的步伐,他們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停下,“就是這兒。”院長喃喃道,“接下來的時間留給你們自己,祭拜完後自己出來吧。”
“嗯,好。”謝鎄點點頭,“院長,你去忙吧。”
四人凝視著她漸行漸遠佝僂的背影,扭身便開始行動。
“我們真的要在耶和華他母親的注視下幹這種事情嗎?”洛英覺得有些無語,反正就是不光彩。
“你看那是什麽!”清平樂忽地指向邊上那堵牆,牆上整整齊齊地放了一排鏟子。
“這是上帝為我們準備的,別廢話了,洛英。”清平樂跑去拿下那些鏟子。
“居然叫我名字,沒大沒。”洛英不滿地嘟嘟囔囔著走到牆邊拿下那鏟子。
蘇幕遮站在邊上思索:“主為我們準備的嗎?”他的右手摩挲著下巴,“而且這個墓上的土怎麽那麽鬆鬆垮垮。”
“像是遷徙過。”謝鎄拿過鏟子,“我覺得不會有收獲。”他刨下土,念起了那首詩歌:“阿蘭勒戈夫,偉大的先祖,以你凡胎肉骨,開創仙人之路。願你長眠在那故都,以聖母瑪利亞之名,護你與造物主永存。”
“多麽光彩,多麽榮耀的一首詩啊,怎麽葬在這麽該死的陰暗角落!”洛英奮力地刨著土,“這種角落的鬼魂,哪來的資格以聖母瑪利亞之名,哪來的資格與造物者同在。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土好鬆啊,挖起來一點都不費力氣,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阿蘭勒戈夫之墓吧。”清平樂忽然道,“或者,它的原墓不在這兒。”
“先挖了再。”洛英道,挖完再,他飛速地挖掘起來,仿佛是把自己當成了一直田鼠。
謝鎄深藍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瑩瑩的光芒,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他機械地將一抔又一抔土從墓上推下,無線重複這個動作。
許久挖到底後,一具森森的白骨迎麵出現,居然沒有棺材的嗎??
蘇幕遮蹲下身,“可能用過木棺材,但是時間太久已經被分解了,加上一次遷徙就完全看不出什麽了。”
土中的屍體淡淡地躺著,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具埋沒在黯淡角落的死屍,曾經是一個偉大的生物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