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瞳人

  雖然不太相信慕楓的話，但他還是這樣默默在心裡期許著。眼睛里生出小人兒這種事情，怎麼聽都不太可能發生。


  似乎是對別人質疑自己的能力有一些不滿，慕楓神色冷了冷，語氣如霜：「我當然沒有看錯，你的眼睛里，的的確確住著兩個小人兒。你也許會覺得這件事情奇怪，或者不可思議，那只是因為，你沒有聽說過罷了。」


  墨子瑜也是站起了身，對著潘安和潘興懷說道：「不知二位，可聽說過一個名叫譚晉玄的書生的故事？」


  他雖然看不見潘興懷眼睛里的小人兒，但是相似的事情，他倒是從書本上看見過。


  潘安和潘興懷都是搖了搖頭，潘安示意墨子瑜說下去。難道，那個名叫譚晉玄的書生，也跟自己的兒子一樣，得了這種怪病嗎？

  童瑤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墨子瑜，這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簡直就是一本活的《十萬個為什麼》啊！墨子瑜環視了一下三個人，笑著說起了譚晉玄的故事：


  據說，曾經有一個名叫譚晉玄的書生，他十分信奉導引養身的道法，暑去寒來也不曾暫停。練了幾個月之後，他覺得好像有點心得，就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一天，他正在修鍊的時候，忽然聽見耳朵裡面，有人像蒼蠅鳴叫似的那樣小聲說話，那聲音說：「可以看見了，可以看見了。」他張開眼睛，那聲音就不見了。


  於是，他又閉上眼睛凝神定息，又聽見了剛才的聲音。譚晉玄自以為，是內丹快要煉成了，心中暗暗高興。


  從此之後，他每次修鍊都能聽見。於是譚晉玄就打算，等耳中人再次說話的時候，自己便答應一聲，以便可以偷看一下他的樣子。


  一天，耳中人又說話了。於是譚晉玄就微微的答應說：「唔，可以看見了。」話音剛落，他就覺得，耳朵里微風吹似的有東西跑出來。


  他稍微睜開眼斜看著，原來是大約三寸長的小人兒，面貌猙獰兇惡，就像個夜叉似的，旋轉著來到了地上。譚晉玄心裡感到很奇特，卻依然凝神不動，看看他們再有什麼動靜。


  這時候，鄰居要來借東西，敲門大聲呼喊著。小人兒聽見了，神情就害怕起來，在屋裡面打著圈兒跑，就像迷失了洞穴的老鼠。


  譚晉玄覺得，自己也好像丟失了魂魄一般，後來，也不知道小人兒到哪裡去了。從此，譚晉玄就得了瘋癲的毛病，整天呼號不停，吃了半年左右的葯，病情才慢慢好起來。


  聽了這話的潘興懷完全被嚇到，他雙眸低垂，面頰緊繃，近乎哀怨的看著三個人，那雙瞳仁，也好像比剛才更加混濁了。


  潘興懷慘然地扯了扯嘴角，仰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三位客人，我的眼睛，有辦法可以治嗎？」


  慕楓瞥了潘興懷一眼，眼神淡淡冷冷的：「沒有。」


  慕楓的結論並不是沒有根據。耳中人也好，眼中人也罷，他們雖然也是妖，但和一般的妖不同，他們是通過有實質的載體依託，而存在於這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