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指引死亡之淵的光亮

  幽暗的水深處，兩個人，夾在水生動物群里，沒有目標地，潛入深不見底的河底。


  身處在其中的鎮長和楚晉仁，也許，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什麼樣的畫面中，就是鎮長現在回憶的時候，也僅僅只剩下恐懼，根本沒有什麼畫面感。


  但是，在童瑤他們的心中，卻是勾勒出，人和動物在河底徜徉的和諧畫面。


  童瑤以前看紀錄片的時候，就很羨慕那些，能夠與魚共舞的人，沒想到，年輕的鎮長，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完成了一件令人憧憬的事情。


  她只能想像那種畫面的美好，卻想像不出，身處那畫面中的人，心底對於未知的恐懼。


  兩人有跟著遊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自己潛入水底多長時間了，但是，身體的感覺在提醒他們，他們的肺活量，很快就要達到極限了。


  不管是多麼厲害的人，總有忍不住要張開嘴巴的時候，等他們張開嘴巴，就是他們命喪河底的時候。


  兩人忽然明白，老人們常說的危險時什麼了，這危險並不來源於別人，而是來源於自己。


  要是在平時潛水的時候，他們一定會算好回去的路程，算好他們回去的時候，要憋氣的時間，這樣才是安全的。


  但是這一次，兩個人就跟著了魔一樣，明知道有不對勁，卻還在往前潛，哪怕是在現在的時候，他們馬上就要憋不住了，身體還是沒有往回遊。


  他們似乎只是被動作牽引著，驅使著，讓他們越來越接近光源。光源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刺眼，但是，他們還是沒有辦法確認，這發光的東西是什麼。


  最後，那憋著的最後一口氣，也實在是忍不住了，還是出於本能，鎮長張開了嘴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之後，河水就進入了鼻腔。


  先是鼻腔嗆水，緊接著，就是喉嚨，這是他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明明什麼刺激物都沒有，但喉嚨就是刺疼得厲害，還有心肺里對氧氣的渴求，想要，又得不到。


  鎮長在水中掙扎著，在自己的身邊攪起一陣水花，他看到楚晉仁雖然比自己多憋了一會兒，但是最後，也是到了極限。


  鎮長最後的意識里，就是楚晉仁和自己一樣，在河底胡亂撲騰著，毫無章法。自己應該就要死了吧？溺水死的。


  他們潛了這麼深，如果真的死了，屍體還能漂到河面上嗎？他們的親戚，能找到他們嗎？是葬進祖墳，還是永遠漂蕩在這水中？

  鎮長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只意識到，忽然有一大口新鮮空氣，沒有水的新鮮空氣，從鼻腔湧進來，然後是喉嚨，接著進入氣管，進入肺部。


  猛地睜開眼睛，鎮長看到旋龜在自己的頭頂划水，明亮的光照著他，恍若隔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鎮長坐了起來，看到楚晉仁。就躺在自己的旁邊。


  他掐了自己一下，好疼！確認自己沒有死！既然沒有死，那麼，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