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 個個都不簡單!
第二十回 - 個個都不簡單!
暗影、暗夜、暗月,是暗衛裏權利最高的領隊,一般來說,他們很少同時出現,然而此時,這三人卻同時圍住了同一個人。
這樣的場景,讓藍沁羽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公主!屬下無能,不知公主近日可好……”暗影最先發話,身旁同樣一身黑衣的暗夜和暗月,也同樣俯著身,一副來領罪的模樣。
“都怪暗月這個娘娘腔!要不是他衝上前,咱們才不會傻到跟上去保護他!”
“死變態,你還好意思說?傷的最重的是你好不好?”
這兩人……怎麽又吵起來了!
藍沁羽捏了把冷汗,這兩人的感情還真夠好的,見麵就吵,分分秒秒都想著和對方打一架解氣。
真好奇暗影怎麽受得了這倆活寶。
“你們要我說幾遍?這次的事責任都在我,有什麽事,我一個人擔著就好,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藍沁羽已經表現出很明顯的不耐煩。
可惜,這兩人帶來的災難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順帶著,還要拉上幾個:“小花瑩,來讓為父看看你瘦了沒,我可憐的小閨女……”
暗夜一副心疼自家閨女的樣子,淚汪汪的拉下麵罩,拽過花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還好還好,看來小沁羽沒有虐待你……”
“幹爹……你別一直盯著我呀……”花瑩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硬生生的抽回了自己被暗夜拉著的手腕。
拜托!暗夜哥哥明明就才大她幾歲嘛,幹嘛天天自稱是他爹啊?
她爹早死了好嗎!
“白癡!變態!”暗月狠狠的白了暗夜一眼,然後自顧自的閃到一邊乘涼去了……
“靠!你這個做幹媽的不關心,還不準我心疼我家閨女嗎?未來女婿……你說是不是?”
接下來的話,說的花瑩害羞的低下了頭,所以沒有看見……
暗夜看向那人的瞬間,頓時換上的一副冷笑。
被他看著的人,卻仍舊是一臉春風般的笑容,自在的搖晃著手裏的紙扇,站在花瑩的身旁:“喲,這位大哥好生熱情,隻是這這稱呼,在下實在不敢當!”
聽他這麽一說,暗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陰沉著臉拔出了手裏的寶劍:“不敢當?那就離我家閨女遠點!”
話音未落,人已經向對方襲去。
“喲,這位兄台好大的火氣。”慕昀依舊麵不改色,抬起扇子穩穩的接住暗夜這一劍,臉上還掛著笑容。
“幹爹!慕昀哥哥,你們別動手啊!”花瑩這才抬起頭來,有些著急的勸阻他們。
暗影的臉上也掛著陰沉的笑容,收起寶劍,又再一次的開口:“昀親王果然好身手,隻是你這一路跟著我家主子,倒底是何居心?”
昀親王?
一直和雲霜一起冷眼看好戲的藍沁羽,聽見這個稱呼,終於再也站不住了,身旁的雲霜,更是暗暗握上了腰間的寶劍。
早覺得這人不簡單,而且行為詭異,沒想到……
似乎是察覺到藍沁羽的疑惑,慕昀又是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擺了擺衣袖:“這哪有什麽親王?在下不過是個讀書人,有幸能你家主子相識,又恰好做個伴一路同行,何來居心之談?”
“你沒有?”藍沁羽再忍不住問了一句。
若是沒有,他為何誰也不跟,偏偏死纏著跟著她們?沒有居心,為什麽在那村莊時花瑩四處找她,他慕昀卻偏偏在那時候消失了?
而現在,他又突然出現在這,還被及時趕回來與她匯合的暗影他們攔下,又是了為什麽?
“在下對天發誓,若對姑娘別有二心,天誅地滅!”
“靠!咱們家大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懷疑他?殺了不就沒事了?!”向來脾氣不好的暗月,靠在一盤的樹幹上,不耐煩的又插了一句。
“這……暗夜,你先過來。”沉默的站在藍沁羽身旁的暗影,也在此時開了口,目光轉向藍沁羽這邊:“我們已經查過,此人確實是雲織國的昀親王,小姐你看……”
最後一個字托著長長的尾音,明顯是在等她發話,暗影一向都隻照著藍沁羽的意思做事。
“昀親王,嗎?”藍沁羽低語了聲,轉過頭,不再看對麵笑的一臉無辜,卻被暗夜攔著不好接近她的慕昀。
“我的身份,你大概也早已清楚的很吧?不管是敵是友,還是各自好自為之吧……雲霜,我們走。”
說完,藍沁羽就帶著雲霜,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不知在下是敵是友,那攝政王呢?他也未向你透露真實身份,若不是在下拆穿他,你可曾清楚他又有何企圖?”
“那又如何?”藍沁羽的步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也許你我的身份注定不能是朋友,但雲霜姑娘……”
“你叫我?”
一直沉默的跟在藍沁羽身後的雲霜,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那個臉上還掛著討厭的笑容的人。
而此時的慕昀,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隻是藍沁羽卻依然自顧自的望前走,絲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不……罷了,那麽,天羽公主……咱們後會有期了!”
那雙明亮的眸子,似乎閃過了一道淺淺的光亮,然後他再次打開手裏的紙扇,邁著悠閑的步子,隻是霎那間,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林裏,傳來了詭異的鳥鳴聲。
藍沁羽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望著腳下的落葉,緩緩的邁著步子。
“有病。”
雲霜依舊是冰冷的麵容,隻是美目中似乎還有淡淡的擔憂,望向遠處那個憂鬱的看著那人離去的嬌小身影。
“為什麽……為什麽咱們和慕昀哥哥不能當朋友?那個麵具男,他才算的上是敵人吧?為什麽啊?為什麽要讓慕昀哥哥走嘛……”
“好閨女,別傷心了,以後為父給你找個更好的,乖~這麽大了可別再哭鼻子了。”
暗夜又露出了心疼自家閨女的表情。
“沒想到才頭一次出來,公主就遇上了這些個麻煩人物,暗月,看來我們還是得看緊些,那些人,不知道接近公主,倒底有什麽目的……”
看著那個淡綠色的身影,暗影稍稍歎了口氣,從她十歲起就跟隨她到現在,他總是看著藍沁羽坦然麵對各種難題。
沒想到,如今她卻逃的那麽遠,那麽徹底。
“木頭,主子都說你是木頭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木頭人?咱們家大小姐用得著你操心嗎?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對哦木頭!上次我養的信鴿都被你給放了,現在老頭子那邊一點公主的消息都沒有,你當心回去他要你的命!”暗月難得和暗夜統一戰線,教訓起他們的上司來。
卻是因為聽了暗月的話,藍沁羽才停下了腳步。
“暗影,你這是做什麽?”
信鴿?
那些經過暗衛特別訓練的信鴿,都是暗衛與宮裏通信的重要工具,暗影為什麽要把那些信鴿全都放了?
藍沁羽問的嚴肅,暗影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現在我的主子是你,要報信,也隻有報給你而已。”
“靠!這丫的是想造反!”暗月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黑麵罩,露出了一張滿是怒火的娃娃臉臉……
“喂!麻煩帶上你的麵具!別把這張臉拿出來嚇唬人!”暗夜倒是對某人的“尊容”比較介意。
“滾開!你大爺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啊?”說完,還故意拿那張有些嬌媚的娃娃臉臉湊近他。
“瞧瞧你哪像大爺?老妖怪……”
“死變態!你有種就繼續罵!!!”
“真無聊!”雲霜狠狠的掃了兩人一眼。
這兩人從她進暗衛裏就在吵,吵了十幾年,到現在還在吵,一天天的真搞不懂這兩人是如何有那麽多東西可吵的?
“影哥哥,你不是曾為了救王上差點死在戰場上嗎?為什麽現在又……”花瑩失落的神情中,又透露著些微微的疑惑。
“曾經我敬佩他,以為他就是最值得我保護的人……可惜那次我沒有死,不是嗎?”
可惜那次的利劍,沒有刺穿他的心髒,讓年少輕狂的自己,有機會再多活幾年,遇到了她……
那是在這冰冷的時代,從未有過的,無私的溫柔……
不偏向誰,也不被誰占有,不論他是不是那個隻能躲在暗處,不被人發覺,不被人人重視的他,她都同樣重視著。
他,注定為他人而死,而她卻不準,不準任何人為她而死去,否則……她的心會痛苦。
就算她表現的那麽冷淡,可是他能明白,她的心裏難過,所以她不再笑,哪怕隻是稍稍的翹起唇角。
她微鎖著眉,緊閉的雙唇,和那雙美目中無盡的思慮。
代替她的淚水,表露出她的哀愁。
就像現在的她,沉默著,走遠了,離開所有人的視線,隻是獨自一個人難過著……
“我們的小公主,也不知不覺間長大了,咱們這些大老爺們的,也有些看不明白她的心思了。”
暗月又戴上了麵罩,望著藍沁羽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木頭,看來你又惹小沁羽不開心了。”暗夜拍了拍暗影的肩膀,其實跟著藍沁羽這麽多年,也沒見她有真正開心過。
“是嗎?”
果然,木頭這個藍沁羽小時候鬧著玩取的稱謂,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確實……不知道怎樣討這個小主子的歡心呢。
“雲霜。”
“……”
“我不想再被人打擾,讓暗影他們喬裝與你和花瑩同行,不要再讓任何人接近我們。”
“是。”
既然這一路遇上的人,個個都不簡單,不是圖謀不軌,就是隱瞞身份居心難測。
那麽,她就隻好主動出擊,能防就防,能不遇上就別再遇上,別再讓這些難以捉摸的相遇,攪的她不得安寧了。
星恒國要對付的不止隻是華岐國,敵人那麽多,盡管她不想,可誰知道對方接近她是想把她怎麽樣?
誰知道,對方是否知道她,就是未來的敵人?
嗬,她又有什麽資格去埋怨別人隱瞞身份呢?她自己,還不是就是一個大問題?她自己,還不是也無法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連名字都不知道,還談什麽朋友?笑話!
她,不需要什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