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艾尼路
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無論它的外表有多麼光鮮亮麗，只要有人的存在，人性的卑劣總會不可避免地使其暴露出陰暗的一面。
魚人島不法集團聚集的魚人街是如此，美若天堂的空島群中的碧卡亦是如此。
逛了一上午的蘇洛克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這個島國。
亂！
不僅是街道上四散著空酒瓶，爛瓜果等各種垃圾，還可以時不時看到有人當眾鬥毆，並且看熱鬧的人似乎也習以為常，在一旁不嫌事大的起鬨。
沒有明確統治階級的碧卡是黑幫橫行的無法地帶，因為缺少法律的約束，力量的大小成為了衡量人們在這如何生存的唯一指標。強者高高在上，弱小之輩只能屈服依附。
所以，碧卡的居民與神之國度的人看上去很不一樣，他們大多顯得更加精壯兇悍，連很多女性都有不小的肱二頭肌。
一路走來，大大小小的賭場，酒吧，軍火交易所數不勝數。
「響雷果實在哪呢？」蘇洛克在一家老舊的酒吧門口停下腳步，皺起眉頭點了根雪茄。
他只知道響雷果實極大概率會出現在這座島上，可具體位置在哪卻毫無頭緒。
起初蘇洛克也嘗試過用見聞色霸氣去尋找，可後來發現，憑藉他現在的見聞色根本無法清晰分辨惡魔果實和普通果實。
無奈，只能再好好想想辦法。
就在他苦苦思索時，忽然聽到前方巷子里傳來一陣嘲笑和打鬥聲，不同於那些當街鬥毆的莽漢叫喊，巷子里的聲音較為稚嫩。
是一群小孩。
「打他！這個沒翅膀的野種！」
「把伊克都交出來！」
「該死，竟敢還不放手。」
「打他，連父母都沒有的野種！」
「······」
連孩子都是這樣的嗎·····
蘇洛克眉頭蹙起，抬腳往前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巷子。巷子口堆放著許多空了的木酒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水果腐爛的氣味。
繞過酒桶，是三個看上去不到十五歲的孩子，他們正對著蜷縮在地上的瘦弱男孩一陣拳打腳踢，似乎是打的不過癮，還會啐上一兩口唾沫。
艾尼路？！
看清楚地上被打的男孩后，蘇洛克差點驚呼出聲。沒辦法，男孩的外貌實在太具有辨識性了，高鼻樑，白頭巾，尤其是那如同彌勒佛一樣的大耳垂，想不一眼認出都難。
對了，響雷果實最終不是被這小子吃了嗎？說不定跟著他能獲得一些線索·····
如此想著，打算幫艾尼路一把的蘇洛克咳嗽兩聲
「咳咳···咳咳。」
「誰？！」
小孩們察覺有動靜傳來，紛紛向後轉身，當他們發現來人是一個叼著雪茄，面色不善的大人時，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長的好凶，也是想來分一杯羹嗎？
見眼前之人不好惹的樣子，中間個最高的小孩立馬給左右二人使了個眼色，緊接著，他把手中剛搶的錢袋往蘇洛克腦門上一扔。
隨後三人自以為很聰明的認為趁到了空檔，頓時分散逃竄出巷子。
蘇洛克隨手抓住錢袋，沒有在意他們那仿若勝利的歡呼逐漸遠去，也沒有追的打算，他還不至於無聊到跟一群小屁孩較勁。
只是感受著手中乾癟的錢袋，裡面空無一物，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錢都被提前拿出來了嗎······
「這是你的吧，不過裡面沒錢了。」
聲音溫和，蘇洛克俯下身將錢袋放在鼻青臉腫的艾尼路跟前，惻隱之心微動，伸出一隻手作勢拉他起來。
儘管接近帶有目的性，但在他眼中，如今的艾尼路還不是那個毀滅碧卡且狂妄自大的偽神，他還只不過是年幼的孩童。
可誰知下一秒，艾尼路斜睨了蘇洛克的手一眼，很不耐煩的將手彈開：
「不是我的。」
見對方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蘇洛克愣了愣。這麼傲嬌的嗎？
但為了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蘇洛克沒有因此生氣，手僵在半空兩秒后便收了回來，換了平靜的語氣問道：
「很需要錢么？」
「不關你的事。」艾尼路正眼都沒瞧蘇洛克，冷淡回了一句。
說完，他自顧自地揉搓著沾滿污漬的衣角，揉搓半天發現越揉越臟后，索性把髒兮兮的短袖直接脫了下來，甩在地上。
「嘁······真麻煩。」
抬起手臂將嘴角的血漬擦乾淨，艾尼路又瞥了地上的錢袋一眼，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與他年齡極不相仿的狠戾，咬牙暗暗咒罵：
「等著吧，總有一天，你們都······」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蘇洛克嘴角微微勾起，從懷中掏出鼓囊囊的錢袋，扔給艾尼路：
「給我當幾天嚮導，這是定金。滿意了我會再支付你一百萬伊克，如何？」
艾尼路接過錢袋掂了掂重量，這才正眼看向蘇洛克，狐疑的上下打量幾眼，猶豫了片刻道：
「成交。」
······
走在街上，二人沉默都沒有說話。
蘇洛克也沒說去哪，任由赤著上身的艾尼路在前領著自己。其實，碧卡城鎮大部分蘇洛克上午都已經去過了，留在艾尼路身邊只是想試著打探響雷果實的相關消息。
城市裡人頭攢動，來往的行人變了又變，唯一不變的只有那一如既往的亂。
不知是不是蘇洛克二人背後沒有翅膀的緣故，總會不斷有路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並投以怪異目光。
「啊咧~這個異類還活著啊。」
「哈哈，那個不自量力的小子又被揍了嗎？」
「他旁邊那個也沒有翅膀的人是誰？」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應該不好惹。」
「······」
聽著眾人極盡刻薄的言論，跟在後面的蘇洛克發現艾尼路的肩膀在微微顫動，可也僅是顫動，男孩仍不發一言的前進著。
蘇洛克不明白。
為何眼前這個瘦削的小男孩明明很在意，但卻裝作若無其事。
人們又因為什麼事要嘲諷他，難道只是沒有翅膀嗎？可空島的翅膀不過是一個飾品罷了，按理來說是可以交易換來的，更何況是有黑市交易的碧卡。
一時間，各種疑惑交織在大腦，蘇洛克不得不先找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