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母子情深

  「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流淚？」林峰像小時候一樣給鍾秀梅擦淚。


  「沒事，人老子就這樣，你坐吧，」鍾秀梅轉身要給林峰去倒水的，轉身之際自己把淚擦了去。


  三十年了，鍾秀梅每當看見林峰的時候，就會想起當年丟失的另外一個兒子。


  「媽，我爸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這麼早就出去了。」


  林峰接過鍾秀梅手裡的水，看見鍾秀梅眼睛還是紅紅的，「媽，你別這樣了，有什麼事情你給我說。」


  「沒事，」鍾秀梅長嘆一聲也是坐到沙發上，「孩子，你和田甜是不是鬧矛盾了？」


  林峰心裡咯噔一下，「沒有，媽，你別多想，真的沒有。」


  「孩子，你是我生的，我還看不出來嗎？

  不要騙媽媽，田甜是個好女人，你不應該惹她生氣的，她心裡很苦，你要體諒她。


  你也不要認為我不知道你在幹嘛，我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女人。


  你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做媽媽的是知道的，都怪你爸爸當年那麼莽撞，如果我在場絕不會讓他給你注射的。


  還有就是那個葉子梅，我不喜歡她，是她教唆你父親給你注射的。


  還有那個斯密斯也不是什麼好人，媽媽都不喜歡他們兩個，等著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是媽媽對不起你，你要是怨恨的話，就怨恨媽媽……」


  鍾秀梅說著又落淚了，林峰豈能怨恨自己的媽媽，「媽，沒事的，你別這樣。」


  作為男人，林峰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哭。


  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哭，要不然更讓鍾秀梅傷心，林峰忍住淚水。


  輕輕的給鍾秀梅撩起鬢角的白髮，三十年彈指一揮間，曾經那個堅強的身影又在林峰腦海里出現。


  「媽，你哭了，沒事的，這些事情都要快結束了，等著事情都結束了，我就陪你們二老去鄉下住。


  老家不是還有幾畝地嗎，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


  鍾秀梅豈能聽不出林峰話里的話，知道肯定是和田甜鬧矛盾了，但是，她是沒有想到他們已經離婚了。


  「傻孩子，你怎麼能去鄉下呢，田甜和小甜甜都在市裡呢，你們才是要生活一輩子的。


  我和你父親都要離去，甚至小甜甜長大了都要嫁人，都要離開你們。


  離不開你的只有田甜，只有田甜才是陪著你唯一的人，傻孩子不要想太多，好好的在市裡過日子。


  媽媽知道你和田甜鬧矛盾了，你父親已經說了好幾次了，讓我好好的勸勸你。


  今天你回來了，咱們母子還像你小時候那樣，說說心裡話。」


  林峰看著慈祥的媽媽，眼中雖是淚，但是笑的很開心，這讓林峰感到自己的不孝。


  從結婚、上班以後就很少回家，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


  「行，媽，你就給我講講當年尖刀連的故事吧，我很想知道當年你們都經歷了什麼。


  是血與火的掙扎還是生與死的拼搏……」


  林峰依偎在鍾秀梅的膝下，摸著鍾秀梅生滿老繭的手，「媽，你真的老了。」


  一股酸楚從林峰血腔要噴涌而出，想起小時候他也是經常的纏著鍾秀梅，讓她講故事。


  可是，沒有一個故事是關於越戰的……


  今天他想讓自己的媽媽講一講那個遙遠又咫尺的越戰歲月，也是流血的年代。


  「孩子，」鍾秀梅撫摸著林峰的頭，母愛再次的漣漪。


  「那個年代我們還都年輕，還沒有你現在大，響應號召，一腔熱情支持國家打擊越南侵略者行為。


  當時我是一個醫專畢業的學生，就報名隨軍南下了，到了地方才知道生活很艱苦。


  但是，媽媽不怕，在野戰醫院裡還有封幽竹、葉子梅她們。


  當年你媽媽是很漂亮的，又一次你父親負傷了，是我照顧他的，那個時候你的父親已經是尖刀連的連長了。


  很自然的我們就相愛了，再後來就有了你，可是，那個雨夜毀了一切……」


  鍾秀梅說著說著又流淚了，又想起丟失的那個雙胞胎兒子。


  「媽，我是不是還有一個雙胎的兄弟？」


  林峰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接著給鍾秀梅拭淚，鍾秀梅點點頭，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我不出去就不會發生這個樣子的事情。


  你也不會這麼孤單了，是媽媽對不起你們兄弟……」


  林峰的心再次被揪住，死死的疼……


  他的腦海里想起小時候，也是經常的看見自己的媽媽偷偷的流淚。


  每當問起什麼事情的時候，自己的媽媽總說沒事，總是笑著時候沒事，就是風撩了眼睛。


  「媽，」鍾秀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


  林峰給鍾秀梅拭淚，站起身來把鍾秀梅抱著懷裡。


  「媽……」


  每個人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尤其是男人，父母給予了太多的希望……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們兄弟，」鍾秀梅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眼睛哭得紅腫。


  林峰多想告訴她，但是，心裡還有沒有確定的證據。


  「媽，你別哭了，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當年的事情，這個關係著很多的秘密。


  我爸從來沒有說過，也不讓你給我說，你就給我好好的說說當年吧。」


  鍾秀梅自己擦擦淚，紅腫的眼睛望向窗外的天空。


  「孩子，不是媽媽不給你說，給你說了你就有生命危險，媽媽失去一個兒子了，不想在失去你。


  當年你父親給你注射的東西，如果你知道真相，你會怨恨你父親。


  當然了也是情況緊急，但是只有在場，如果不給你注射，那批寶藏和名單就會保不住。


  說起來也不能全怪葉子梅和斯密斯，要怪就怪美帝，還有偷走你弟弟的那個人。


  但是如果你們兄弟倆都在場，這個秘密也不會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至少你們兄弟倆能分擔一下，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偷走你弟弟的那個人。


  這也是媽媽的一塊心病，媽媽到死也不能瞑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峰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了，孩子，媽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告訴你的這些事情，你不要和你父親談起好不好。


  要不然你父親會生氣的，我們之所以從鄉下來市裡，不僅僅是你岳父的意思。


  知道你身體也開始變化了，你父親給你吃的那些葯已經控制不住你血液的催化劑了。


  本來在鄉下的時候，我和你父親商量著要把你帶回鄉下的。


  那樣你就不會受多大的刺激，不受刺激你的血液就不會出現太大的波動，這樣也能平平安安的。


  是你岳父的意思，我和你父親也明白，如果讓你回鄉下躲起來也不是辦法。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早一天解決你就會早一天輕鬆，晚一天解決你就會增加一份危險。


  孩子，不要怪你父親當年心狠，都是為了國家……」


  林峰還能說什麼，還能問什麼，雖然沒有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結果。


  但是，他弄秦楚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