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母子重逢
嘎吱……
嘎吱一聲，門開了，沒有多餘的話，只有快窒息的空氣在流動。
天欲破曉，東方魚肚白……
「老首長……」
三十年以後戰友、上司、兄弟姐妹再次重逢，這樣的境遇里，人心是感慨的。
啪啪……
林青山和田有才筆直的打了敬禮，一如三十年前那樣雄壯威武。
「你們……辛苦了……」
老首長顫抖著走過去，輕輕捂住林青山和田有才的手，眼中沒有淚花。
只有感謝寫在爬滿皺紋的臉上……
「老首長……不辛苦……」
「好……好樣的……」高明海看著已經人過知天命之年的林青山和田有才。
似乎又回到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嘹亮的衝鋒號吹起。
兄弟們越出戰壕，沖向敵人……
「老首長，這些年你好嗎？」林青山兩鬢斑白，嘴角顫動，眼裡這次是淚花。
卻沒有讓淚花流出來……
「好……」
「老首長，你怎麼想起來海城了？」田有才亦是滿眼含淚，激動不已。
他也猜到了一些細節，這些年他也是在琢磨，一直給他下達命令的人到底是誰。
應該是老首長……
「為了當年的一個錯誤決定，還有來看看你們，商量一下我們的計劃。」
「來吧，大家別站著了，都坐吧……」
葉子梅上前說道。
「等會……」高明海退後三步，身體有些站不直，有些晃動。
「青山……哦……不……林連長，今天我來海城，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你道歉。」
林青山有些錯愕，他看的出來老首長的莊重與語氣。
「老首長，你這是……」
林青山沒有說完呢，又被高明海打斷。
「你先別說話，我給你以及田政委鞠躬道歉，你們付出了太多代價，先說當年你們尖刀連的事情。
生生死死的兄弟，犧牲了近半，你被迫專業，田政委也是受到不公正待遇。
這個錯誤是我造成的……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關於讓葉子梅和斯密斯給林峰注射的事情，也是我逼迫他們做的。
不管現在斯密斯想什麼，那個時候只能那樣做，以至於現在你兒子林峰生命危在旦夕，生死難卜。
這個錯誤是我造成的，我不想在隱瞞你們了，事情待會我會給你們說清楚。
也到了一定解決的時候了……」
高明海說著就要彎腰，林青山一下子跑過去，一把拉住高明海。
「老首長，使不得，我知道了……」
「不，你還不知道，待會我再給你們說說當時的情況，事情到了今天，已經三十年了。
必須結束……」
「老首長，你這鞠躬我們受不起。」田有才也是上期拉住高明海。
「老首長，我們都明白，當年情況太緊急了，大家沒有辦法了，只能選擇一個孩子。
所以你不必自責……」
高明海還是要鞠躬的，只是被林青山和田有才拉住，這是不可以的。
摒棄他不是首長的職務，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給他們鞠躬，他們也是承受不起的。
「老首長，你別這樣了，林連長和田政委知道你的意思了。
你們也別客氣了，當年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關鍵是我們現在想想怎麼辦才行。
你們這樣太拘束了，你讓我們這些女人還說話嗎？」
葉子梅拿出當年的鬼機靈，開著玩笑，一時之間氣氛好了起來。
「好，大家坐吧。」
老首長一吩咐，大家落座，歐陽坐那兒有些局促，不敢看林青山和鍾秀梅。
「對了，青山、秀梅，今天我要給你一個喜訊。」
老首長說著就把眼光投向歐陽。
「老首長，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是朱總拿了血樣對比的。」
老首長臉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母愛是偉大的，此時的鐘秀梅站了起來。
歐陽抬起頭，看見鍾秀梅眼中都是淚花，渾身在哆嗦，氣氛又驟然升溫了，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窒息。
就是此刻，就是鍾秀梅的這句話，一下子擊碎了歐陽的心理防線。
曾幾何時，他在夢裡都想著有媽媽的懷抱，每個孤獨寂寞夜晚來臨的時候，有媽媽的問候是多麼的溫馨。
嘴角抽搐幾下，三十年不曾喊過媽媽這兩個字，讓歐陽張了張，還是沒有喊出來。
「歐陽，叫吧，這是你的親生母親。」
葉子梅眼中也是淚花，擦了擦。
「兒子，媽媽的好兒子，你受苦了，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你。
讓你沒有了童年的快樂，青年的親情，到現在我們都是心裡有虧的，兒子，你不要怨恨爸爸媽媽。
兒子，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鍾秀梅似乎已經控住不住自己的感情，說話都顛三倒四，一步一句話說著走向歐陽。
曾幾何時，鍾秀梅又熬過了多少思念兒子的苦楚，又有多少次和林青山鬧。
她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林峰和歐陽在襁褓中的樣子。
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有朝氣……
「孩子，叫吧，她就是你的親生母親，放下一切……」老首長看著歐陽說道。
此刻的歐陽，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看著鍾秀梅兩眼含淚的走向自己，歐陽感覺一股純純的母愛。
慢慢的站起來，腦海里一片空白，似乎清空了所有，只是剩下一位母親抱著一個孩子在懷裡親切的呢喃。
哄著這個孩子，唱著兒歌，盼著這個孩子快快的長大……
歐陽嘴角抽的厲害，此時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下窒息的空氣，一雙雙喊著眼淚的眼睛。
看著這對母子……
「兒子，讓你受苦了……」鍾秀梅展開雙臂，猛的一步跨到歐陽身邊。
「媽媽……」
歐陽一頭撲進鍾秀梅的懷裡，母子放聲痛哭，窒息的空氣終於散去。
這樣的母子重逢，歐陽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鍾秀梅也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
嗚嗚嗚……
嗚嗚嗚……
歐陽感覺母親的懷抱特別的踏實，他的心終於有了落根的感覺，是心的溫暖。
鍾秀梅終於如願以償，現如今抱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此刻不再是那個襁褓中的小嬰兒。
而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房間里開始了親切的笑容，大家開會談論事情。
商量著下一步如何辦……
與此同時……
林峰和柳三幾個人，成功搞到了不少的罐頭，已經悄悄的回到了原地。
「林大哥，我們應該搞只狗。」
噗……
林峰正在吃著牛肉罐頭呢，一聽柳三說狗，差點又吐了出來。
「別說狗了，噁心……」
「林大哥，噁心啥啊，你不知道聞見狗肉香神仙都跳牆啊，咱們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弄死只扛回來。
一隻狗夠咱們吃兩天的，你沒看見他們前院里那十幾隻瘋胖的狗啊，狗肉香著呢。
就應該弄死一隻……」
噗……
這下林峰終於忍不住了，一口吐了出來，噴了一地的罐頭。
柳三懵逼了……
「林大哥，你這是咋了，不會是這罐頭過期了吧，我吃著沒有過期啊。」
柳三摸摸頭，看著林峰吐呢。
「好了、好了，別說了，以後誰也別說吃狗肉了，趕緊的吃，吃完休息。」
「好吧，林大哥，你說老族長這個時間應該快到苗寨了吧。」
林峰擦了下嘴角，看了一眼柳三。
「差不多了吧，老族長還有你的三個兄弟熟悉路，應該比我們來的時候快，現在應該快到苗寨了。
你擔心什麼？」
柳三悻悻的一笑，林峰似乎也明白了，也是吸口氣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呢，林峰朝著遠處望去，不經意間看見一隊人，仔細一看是越南人。
這隊人不同於被殺的那些人……
他們身上沒有被這弓箭，而是扛著好像是刨土的東西急匆匆的跑車古墓群而去。
「柳三，你看看那些越南人。」
柳三探頭出去一瞅：「嗎的，又去挖古墓了，林大哥，他是失去挖古墓的。」
林峰一皺眉，心裡咯噔一下，這些越南人應該對金錢沒什麼慾望。
怎麼還去挖古墓……
「你們在這裡等會，我過去看看，天都亮了，我們都去的話能被他們發現，我自己去看看是什情況。
你們在這裡別動，千萬別出去，以免打草驚蛇，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林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讓他們休息。」
「好吧，走……」
林峰和柳三悄悄的走了過去，當他們看清楚這些越南人正在刨土呢。
但是，林峰感覺不是在挖古墓，而是在像他媽刨地似的，這樣林峰更加的不知道他們想幹嘛呢。
扭頭看看身邊的柳三，柳三也是搖搖頭，「幹嘛呢，這些越南猴子……」
「先別動，看看他們要幹嘛。」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林峰終於明白了，這些越南人不是挖古墓，而是在刨坑呢。
看樣子是要安葬什麼人，林峰心中一緊，才想起來被槍殺的那些越南人。
應該是要給他們下葬才是……
就在林峰想著的時候，果不其然呢，有越南人抬著被槍殺的人走了過來。
把人一個個放進刨好的坑裡……
沒什麼可看的啦，這是下葬呢，只要不是挖古墓就行，給柳三遞了個眼色，就要走。
就這個時候一陣密集的槍聲……
林峰懵逼了，這下越南人紛紛倒下，一聲聲的哀嚎著，噴出來的鮮血濕了一地。
林峰來不及看這樣的慘狀，一眼朝著槍聲的位置看過去。
發現了打槍的地方，實在一片隱秘的竹林里，竹葉子在晃動，已經有硝煙散開。
聽著槍聲有三挺機槍同時射擊……
林峰憤怒了，那他媽越南人也是人啊，這些人渣，怎麼想手無寸鐵的人開槍。
氣的差點站起來，一把被柳三拉住。
「林大哥，你不要命了，你想暴露被射殺啊，這些越南猴子該殺……」
「你……」
柳三一看林峰急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的道歉道。
「林大哥，你不知道，我先前不是給你說過啊，這些越南猴子有時候吃人，這麼殘忍的事情都干。
你說該不該殺，你不了解情況……」
柳三趕緊解釋，此時槍聲已經停了，林峰第一個反應就是那他媽誰給這些下葬啊。
「好了，吃不吃人我沒有見過，但是，這樣亂殺無辜，我林峰看不下去。
走吧，晚上的時候搞掉那邊的秘密據點，在搞幾挺機槍和子彈才行，在這裡我看手裡沒有武器是不行。」
柳三一聽這話，又他媽懵逼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搞到，感覺林峰又這樣的想法。
也是沒誰了，就憑我們幾個嗎？
「林大哥，我們手裡也有槍啊，我看還是不搞了吧，安心等著老族長他們送吃的東西來才是天理啊。」
「你怕了？」林峰看著柳三憋的滿臉通紅的樣子，神情是不情願。
「沒事，晚上的時候我自己去……」
柳三差點暈厥過去，你自己去，剛才看樣子那邊至少十多人呢，並且都有槍啊。
可不是咱偷偷溜進後院搞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