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剛才不是還說要把我打下台嗎？
“你擔心顧念會輸？”賀秦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翟天縱。
他眼尾一個餘光掃到紀司霆身上，瞥見那人漆黑的瞳眸中釀著幾分緊張。
可是他整個人的姿勢，又是極為放鬆的。
翟天縱沒看紀司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嘴裏念叨：“不是我擔心不擔心，顧念也說了，她好久沒練，整個人的肌肉還有反應都慢了不少，可程川不一樣，他一直在基地訓練。”
“何況……”翟天縱麵上爬滿擔憂，“程川就是個武癡，他下手沒有輕重之分，我就怕顧念……”
“我相信她。”
話未說完，耳畔邊傳來了鏗鏘有力的四個字。
翟天縱聞聲望去，就見坐在正中央的紀司霆雙眼目不轉睛地凝著台上兩人的過招。
他右手搭在一邊的茶幾上，指腹一輕一重地敲擊著木桌，發出了高低不同的幾聲沉悶聲。
時而密集，時而舒緩。
足以見得，紀司霆麵上不顯，但心裏也有幾分緊張。
正當他望著紀司霆時，台下傳來幾聲喝彩。
翟天縱連忙轉頭往擂台上看去。
就見原本激烈打鬥的兩人，現在各占擂台的一方。
顧念臉上的玩味不減，可一雙瑩潤水眸裏的認真也在增加，而程川至始至終都是那一張木頭臉，望著對麵與他幾近平手的顧念，他眼中多了幾分對武學的癡迷，還有微不可見的敬佩。
很少有女人，能與他周旋個幾十招，而後兩人卻還是平手，誰也沒有討好。
隱隱的，程川察覺到對麵的女人……似乎還有餘力。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他還是喊了一句：“煩請顧小姐用盡全力，程某想與顧小姐來一次真正的比試。”
話落，底下的眾人皆是一驚。
什麽？
台上那個女人到現在也還沒有用盡全力？
那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恐怖實力啊！
與台下人表情不同的，是主席台上的四人。
翟天縱的表情永遠都是最明顯的。
聽到程川的那句有些邀請意味的話，翟天縱眼睛一亮。同時臉上也掛上了一分錯愕，他扭頭望向紀司霆。
隻見，那男人現在正一臉愜意和放鬆，全然沒有剛才那般隱藏的緊張。連敲擊木桌的手都停了下來，改為摩挲下巴。眼裏亮著星星。
翟天縱：“顧念還沒有用盡全力？”
在場，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翟天縱的問題是問向紀司霆的，所以另外兩人不說話是正常的。
紀司霆不說話，翟天縱以為他是不想回答，於是又問了一遍。
稍後，他見紀司霆搖了搖頭。
目光對準擂台，但話是對翟天縱說的。
紀司霆：“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他最近沒跟顧念交過手，不知道她現在的實力是退到了那一步。
今天一來，就讓翟天縱上去和她比試了一番。
不過，從顧念那一腳來看，能踢動翟天縱這個成年高壯的男人，還一腳踢出十米開外，這也足以見得她的身手也不是退步特別大。
現下看她還能與程川周旋，還是這麽一臉輕鬆的表情，紀司霆對這場比試，就有了答案。
程川對顧念，敗了。
果然，這場比試的結果沒有出紀司霆的預料。
在眾人炯炯有光的神色之下，台上兩個人再次纏打起來。
顧念出招很狠，也不算太狠。
至少，對於紀司霆來說，顧念這些出拳的力度和速度，遠沒有城南那一次來的厚重和迅猛。
不多時，顧念就解決了程川。
念在剛才兩人打鬥被互相力道彈開之際時程川眼裏流露出來對她的敬佩，在讓程川輸的時候，顧念很是溫柔地將他提起來，一點點放置到了擂台邊下。
這結局，與高武被一腳踹下的慘狀，是截然不同的。
隻見，程川是被塔吊這一樣，那塔吊的勾，就是顧念的手，被人拎小雞的模樣緩而慢地放置台下。
彼時，程川的意識也已經是陷入了昏迷。
兩人打鬥將近結束之際，最後一拳顧念沒收住力，一拳如彈簧般地彈了出去，打中了程川的太陽穴。
於是，他連反應都還沒做，就暈了過去。
換做程川的性子，隻要他還留有最後一點力氣，他就會繼續揮拳讓站在這擂台之上，而絕不是像現在被人溫溫柔柔地放下去。
以往程川的表現可謂是讓人聞風喪膽，他們每次考核時，最不想對上的就是程川。
麵對程川，就意味著不是程川倒在擂台，就是他們橫著被人擔下擂台。
當然，他們橫著下擂台時，還是能喘氣的。
而且，能讓程川倒在擂台的，也就隻有基地中前四，還有紀司霆，現在……還有個顧念。
現在看見這一幕，台下眾人紛紛瞪大了眼。
沒人敢相信擺在眼前的這一事實。
程川……程川，程川居然敗了！
剛才他們對顧念的定義還是基地中武力排前500名，那現在……
現在一下子就蹦到了前五。
直接將程川擠了下去。
現在能與顧念對抗的，怕也就排在前四的人了吧。
偏生這時，擂台上的顧念已經將被打暈過去的程川輕輕地放下了擂台。
她站直身，眼神淡然地環視了一眼四周。
不冷不熱的粉唇淡聲吐出一串字。
“現在，還有誰要上來嗎？”
沒有刻意炫耀的成分，也沒有囂張挑釁的意思，隻是來自一個強者風輕雲淡的問話。
之前還在叫囂要與將顧念打下擂台的人，此刻紛紛是一句話也不敢出口。
這回，是真的安靜了。
全場沒人再敢說出一句“我來”的話了。
因為他們沒有底氣。
望著這一幕，顧念輕聲嗤笑，嘴裏的笑似諷刺也似玩笑，意味不明：“剛才不是還說要把我打下台嗎？”
話落，離得近的眾人還清晰可聞地從顧念嘴裏聽到了低哼聲。
顧念意識到程川與高武實力的差別，早在休息的時候就從翟天縱嘴裏聽聞他們基地是有武力排名的，她沒有為難下麵的人。
也是猜到了他們的實力排名恐怕都沒有剛才那自稱程某的高。
她轉過身，望著主席台上坐著的男人，嘴角掛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這回倒是有點挑釁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