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秦臻，最好不要是你
顧念腦海中劃過很多仇家的信息，最終還是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堆恐怖分子頭上。
越想，她越覺得是那堆人。
似乎猜到了對方，知道了目標，心裏就會平靜很多。
顧念也是這般。
她心底的驚訝已經被她消釋了，望著紀司霆的眸子，平靜又清淡。
仿佛即將被謀殺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顧念動了動身子，掀眸凝望著那張近在眼前卻又陰沉如即將下暴雨的俊顏，語氣還帶著絲絲笑意，“你說吧，我又不是承受不住。”
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這種級別的威脅，平常可見。
前幾年，她沒有哪一天不是將腦袋係緊在褲腰帶上的。
乍然聽到顧念的這句話，紀司霆表情一鬆。
之前的緊張瞬間化去。
是啊。和這般溫柔陽光的顧念待久了，他都差點忘了。
……她曾經也是腥風血雨中獨自打鬥過來的人。
薄唇微張，聲音不見得有多高昂，“黑茲利特……認識嗎？”
紀司霆盯著顧念。
黑茲利特……
當著四個字從紀司霆口中出來時，顧念瞳孔一縮。
還真是他們啊！
紀司霆沒有錯過顧念的反應，他眉目輕挑：“怎麽了？你認識？”
顧念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喝了口水，表情不見得絲毫緊張，“嗯。認識。”
她的身體微微後靠，似乎全身進入了放鬆狀態。
水杯握在手中，顧念又喝了幾口水，才說：“前兩年的時候，糾纏過一段時間。”
“哦不，不能說一段時間，起碼有一年以上的時間吧。”顧念糾正道。
稍後，顧念將三年前的那段對戰平靜而緩慢地敘述給紀司霆。
結尾，“他們是弄不死我，才放棄了繼續對戰。”
停頓了幾秒，顧念麵上隱約露出幾分不悅，“現在卷土重來，應該是知道我來到了翼城吧。”
“……他們怎麽知道你？”紀司霆眉目微蹙。
隨即，他就像感知到了什麽一樣。
轉頭，望著顧念的瞳孔冰冷而又銳利。
不過這鋒利不是對準顧念的，而是對準……
顧念也盯著紀司霆，眼神逐漸冷戾。
兩人對視著。
空氣長達五分多鍾的沉默。
終於，顧念先開了口。
“看來，這一次……我們被人玩了。”
顧念拖長音調，聲線冷酷至極。
兩年前，黑茲利特不是顧念的對手，現在更不是。
顧念要隱藏的信息，就憑他們，是怎麽也挖不出來的。
而現在突然間知道了，這能說明什麽？
說明有人泄露了顧念的身份！
第一時間，顧念就想到了一個人。
同一時間，紀司霆也想到了一個人。
“秦臻？”
望著紀司霆，顧念皺著眉頭念出這兩個字。
念出來的時候，她的語氣裏還帶著幾股疑惑。
顧念打心裏，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秦臻告的密。
不說她和黑茲利特是敵人，若說黑茲利特最大的敵人，那絕對不是她。
而是秦臻。
之所以這麽說，除了兩人交手的第一次是個意外，後來顧念除惡保護個人信息，還多次攻擊過黑茲利特。
而這，都是秦臻授意。
她也是代表QZ而出的手。
這點黑茲利特自然知道，所以這麽多年來，他除了痛恨顧念，還痛恨的人便是秦臻。
秦臻去找黑茲利特，這無疑是找死啊。讓人順藤摸瓜找到他的位置還有他的身份信息。
不過，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秦臻想弄死她！
想到這個可能，顧念眉頭猛皺。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秦臻不會對她下死手。
這種猜測，沒有依據，也沒有當事人的保證，隻是顧念的猜測。
頓了頓，顧念看向紀司霆，還是說了句：“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他……”
紀司霆挑眉，嗓音微啞：“你就這麽信任他？”
黑色的瞳孔深了幾分，彌漫著幾分不可查覺的危險。
“不是信。”顧念搖了搖頭，她微抿了幾下緋色紅唇，微歎氣：“隻是一種多年共事的直覺吧。”
“我覺得，他不至於濫殺到這地步……”顧念嘀咕著。
在顧念的印象中，秦臻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絕不是什麽罪不可恕的壞人。
他是商人，也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道上人。
這些年來，他所殺的人，也全是那些妄圖對他進行暗殺或者對他產業進行吞並的人。那些人，做的事可比他過分多了。殺燒掠奪，搶劫婦女，什麽都敢做。
若是秦臻也是後者，那顧念就算這些年因為合約遲遲沒離開他，那也不會每次執行任務這麽拚命。
顧念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氣壓不是很高，約莫是她提了別的男人，紀司霆不開心了。
她嘴巴一閉，眨眨眼，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個，我們要不先吃飯吧？”她試探問。
紀司霆幽幽地看向顧念，語氣也帶著幾分幽深，問：“你還吃得下？”
這話有兩個意思。
第一種，有人要殺你，你還吃得下飯？
第二種，在我麵前提信任別的男人，我吃不下飯你還吃得下飯？
顧念摸了摸下巴。
有點猜不準麵前男人的心思。
因為他的臉色，除了黑點，其他也沒別的變化。
正當顧念想著解釋什麽，她的肚子突然傳來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咕……咕咕。”
顧念：……
望向紀司霆的眸子不禁一眯，臉上紅了幾分。
顧念揉了揉肚子，腆著臉，眼神無辜：“那個，我真的餓了……”
紀司霆原本還吃著醋，臉上幾分冷意，乍一聽到這破氛圍的聲音，他什麽表情都沒有了。
黑色的瞳眸湧上一分無奈，紀司霆起身，朝顧念走去，臉上沒笑，卻掛著顯而易見的寵溺，揉了揉顧念毛茸茸的發絲，歎了口氣：“走吧。”
“下去吃飯。”紀司霆又說。
收回揉顧念頭發的手，改為簽她的手。
顧念跟在紀司霆身後，見他現在好像氣消了，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在紀司霆看不到的地方，顧念的眸子暗了幾分。
秦臻，最好不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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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顧念已經調整過來了心情。
整個過程，即便紀司霆不說話，她也是笑著扯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