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加州往事

  在學校的張誠被爺爺一個電話叫回加州，看了一下爺爺奶奶都沒事，張誠打趣說：「不是給我添了一個叔叔吧。」


  「咳咳，不許瞎說。」爺爺：「老家來了個親戚，想來這邊上學。你帶她們去看看吧。」


  張誠：「人在哪？」


  張爺：「前面壽司店，八號桌。」


  張誠：「那我去了。」


  爺爺不喜歡出唐人街的習慣，張誠是知道的。爺爺多少有些被迫害妄想症，總是覺得唐人街外面好多人排著隊等著搶劫他，洗劫他的錢包——華人在美國這邊被搶劫被敲詐就像喝水和呼吸空氣一樣都是日常。


  至於老家的親戚，其實是指國內的親戚了。太爺爺並非獨子，當年衣錦還鄉之後，又在老家一口氣娶了四個老婆。娘家的親戚也是不少的。


  這次來的，算是張誠的一個遠房姨媽姨夫和表妹一家。是從近年修訂的宗親譜里，查出這門親戚的，這家認為美國的教育更好一些，就想著讓表妹來這邊上高中，然後在美國上大學。最後畢業能留在美國大公司就更好了。


  來到前面的中華壽司店八號台，在三人身邊坐下，張誠自曝身份：「我是張耀祖老先生的孫子，叫我阿誠就好了。爺爺讓我帶你們去這裡的學校看一看。吃好了嗎？維特，頂級的鮪魚壽司來一船。」


  問別人的時候，張誠才想起自己開了幾個小時車子過來的，路上除了喝了幾瓶水根本沒吃東西。


  飯桌上，張誠也認識了這一家，姨夫馬有才，姨媽李莉，表妹馬莉，姨夫是做地板生意的，家境還算不錯，不然也想不起讓孩子留學。吃過飯，張誠開著號稱總統一號的加長凱迪拉克先帶著一家去了自己的母校。


  一家人上了車，看到車裡還有電視冰箱，馬莉問：「這車真不錯啊，表哥，你爺爺的車嘛？」


  張誠：「我爺爺出門少，才不會買好車呢，爺爺家裡就一輛猛禽改。這車是我自己畢業后買的，全款。」


  張誠的母校，雖然是公立學校，但是因為是富人區的公立學校，所以各方面條件還不錯。學校最引以為豪的事就是學校開辦三十年多年來，沒有爆發過一起槍擊案件——校園也是一個小社會，美國所以貧民區的學校各種槍擊案和暴力事件以及毒品泛濫是非常正常的。


  至於學校教育質量，其實這種事情更多的是靠學生自己，就是上了常青藤聯盟大學的，也未必就能拿夠學分順利畢業，就是順利畢業的那些，也未必就能找到好工作——其實上名牌大學是一個機會，一個機遇，容易認識圈子裡的人——這個圈子泛指美國上流社會，在大學期間這些人就組織了什麼姐妹幫和兄弟幫（共濟會也是類似的組織），要是能在上學期間就加入圈子，第一，你父母也是圈子裡的人，你也認可這個圈子。第二，你出身差一點，但是願意做圈子裡的狗腿子，幫助他們捧高踩低，他們也會接納你。


  原本校外人士，是不得進入學校的，不過兩種人例外，一是準備來這裡上學的先期進行考察，例如姨夫一家或者是學校的捐助人，例如張誠。


  在美國，給母校捐款，是一種社會行為，前提是你有這個財力。張誠給學校捐的不多，但是每年二十萬美金，還是有的。張誠認為這種事和慈善一樣，在於細水長流，一次給多了，他們也是拿去花掉，絕對剩不下來的。


  和校方打了一個招呼，校方專門找了一個校長秘書，來陪同姨夫一家進學校進行考察。


  在校門口由保安驗了一遍之後，四個人才得以進門，這也是多年來校方執行的一項安全檢查。


  經過安檢姨夫馬有才：「這校門口弄得和機場一樣，有必要嗎？」


  張誠：「怎麼說呢，美國民間槍支保有量是三億三千萬支，幾乎全美國人手一支。注意，這是官方數字，從槍店合法購買的槍支數量。從黑市上流入的，以及自己製造的，不在這三億三千萬支之內。」


  姨媽李莉：「怪不得聽說美國國內總是喊著禁槍呢，這槍支也太多了。」


  張誠：「禁槍反而不可能，華盛頓特區曾經禁過一段時間槍支，結果就是，犯罪率大大的上升了。因為罪犯，總能搞到槍支，而他們知道普通人沒有槍支之後，犯罪也就大膽多了。


  放心啦，這邊還是富人區，家長對孩子的管理還是蠻嚴格的。」


  在校長秘書的陪同下，一行人進入了張誠久違的校園，這裡還是一切如常，老師們放羊一樣，一個班帶著二十幾個孩子，在課堂上玩玩鬧鬧的上課。在美國，高中以前，就是玩下來的。


  想上好大學的，高中這三年就要比較緊張了。高中仍然在玩的，基本就屬於放棄自己的那種。這在美國也很常見，不過，日後拿底薪或者做工人的，都是這種人。或者去拉斯維加斯捕撈帝王蟹能多賺一些，不過，平均七天死一個捕蟹人，讓這一行成為美國最危險的行業沒有之一，哪怕捕蟹人的平均月薪已經到了十萬美金，還是沒什麼人去做。


  另外，捕蟹人的月薪看著高，其實每年帝王蟹只有兩個月的捕撈季，你如果沒有別的工作，只好拿著十幾二十萬的花個一年了。


  因為表妹要直接上高中，所以小學部和中學部，也就是九年級以前的參觀，都是匆匆而過，到了高中部這裡，表妹也是大開眼界。


  表妹馬莉：「這，怎麼還有帶著孩子上學來的？」


  張誠：「高中生生個孩子帶著上學，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這畢竟是公立學校。」


  美國一些信教的家庭，是反對墮胎的，認為這是在殺人，為了安全所以經常給孩子們避孕套，不過，總也有不喜歡用的，那就比較危險了。


  所以，高中一個班上有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或者哺乳期的母親，還是蠻正常的。


  至於私立學校，那就安全的多，孩子們長大后，不是分班就是分校，甚至有專門的女子學校和男子學校，加上全封閉管理這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但是，公立學校最大的好處就是，免費。到大學之前，美國公立學校都是免費的。私立學校一年幾萬美金的學費，把大半的中產階級家庭的孩子也擋在學校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