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炮戰小勝
當天中午，陝西巡撫帶的一萬多官軍在城外三里處停下，準備紮營。作為巡撫，自然能讓沿途各縣的守備兵力加入平叛大軍。沿途幾個縣走下來，部隊多了一千多官兵和三千多民夫。出征時不到八千人隊伍，到了富縣城下變成了一萬三。
根據楊鶴大人的想法，怎麼也要先安營紮寨后圍城，然後打造攻城器械再攻城等。這次出征，軍隊也帶了幾門大將軍炮和數門虎尊炮，不過這些火炮都是百年前或者幾十年前製造的，使用起來安全性很是可疑，動不動就炸膛，所以一般明朝炮兵都不敢用火炮。
誰知道大軍剛停下，城內一隊隊的救世軍士兵在各隊的旗幟下開始出城列陣，城內很快就湧出了一萬多人的部隊和城外的官軍隔著二里地遙遙相望。
救世軍這邊，第一排第二排是刀盾兵，第三排第四排是槍兵，後面都是一隊隊跨著腰刀背著盾牌的弓箭手——張誠購買的是市場上最便宜的保安用聚碳酸防暴盾，就是透明的長方形的那種，兩塊盾牌疊起來剛好兩米，能防住一人多高的位置組成盾牆。冷兵器時代，這種盾牌就夠用了。還有個好處就是，這種盾牌並不遮蔽己方後面人員的視線。
救世軍的部隊展開隊列后，官軍還沒反應過來，這年頭敢和官軍野戰的不是蒙古騎兵就是關外的韃子，農民軍戰鬥力比較低遇到官軍剿匪不是逃竄就是據險而守，一般不和官軍野戰的。
隊伍列好之後，張誠下令開始敲進軍鼓，進軍鼓敲得速度不快，大家按照鼓點一步步踏出去就行了。
看到農民軍開始進攻，這邊還沒紮營，巡撫楊鶴問手下這怎麼辦？楊鶴畢竟是個文人，不會打仗的。不過，明朝的傳統就是以文御武。打了勝仗固然是皇帝鴻福保佑文官指揮英明，打了敗仗那就是武將和士兵貪生怕死。
前鋒游擊將軍馬大軍：「大人，可開炮轟之。亂其隊形。趁機進兵奪城。」
巡撫楊鶴：「善。」
看對面人推馬拉的推出幾門炮，張誠這邊一揮紅旗，也把火炮推到了前面——雖然後世炮兵都是在後隊的，可是這個年代炮兵一定要在前面。因為不論是火炮發射球星彈還是霰彈，仰角都不能太大。放在隊伍後面開火，豈不是要轟死自己人。
佔領富縣后，為了考慮以後的守城問題，中山玉子就拿出了大口徑的無縫鋼管製作火炮，並開始訓練火炮操作人員。到現在為止，救世軍已經有了一支五百人的火槍隊和五百人的炮隊，火炮暫時只做好了二十多門，因為做熟了，還在以每天一門的速度增加著。
官軍用的是鐵炮，救世軍用的是口徑差不多，但是更輕便數量更多的鋼炮，雙方隔著不到兩里地進行火炮對射這一下差距就顯出來了。
官軍的炮子還沒飛到救世軍的陣地上，就落地了，幾次彈跳后滾了一段距離，才到了救世軍部隊的腳下。救世軍的火炮發射后，很快砸進了官軍的隊伍中，砸出一條條血衚衕。
雖然此時炮彈飛行速度還是亞音速的，可是面對五六斤重，以每秒一百多米二百米速度飛過來的鐵球，這個動量勢能還是蠻大的。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穿幾層鐵甲都沒用。
要不是各級將領帶著家丁們殺了幾十個逃兵和在地上抱著傷口哀嚎的傷兵，恐怕官軍這一下就要崩潰。
這個情況馬大軍一看，對身邊的親兵家丁喊道：「加大裝葯。」
剛才官軍火炮裝葯是少了點，不然也不會沒有一門炮炸膛，這一加大裝葯的命令，最後還是馬大軍的親兵家丁用刀壓在炮兵脖子上完成的，還有的甚至搶過炮兵的火藥壺，自己加了起來。
隨著救世軍這邊火炮再次發射，在官軍隊伍中砸出幾十個血衚衕之後，看到這邊炮兵已經裝好了火藥之後，馬大軍下令：「開火。」
此時有經驗的炮兵早就跑開，但是很快被督戰隊砍倒。馬大軍的親兵們拿著火把完成點火后，官軍陣地上很快響起了幾聲巨響，炮彈卻沒飛出來。原來是官軍的幾門火炮在馬大軍的命令下野蠻操作，一起炸膛了。馬大軍的親兵和伺候火炮的民夫一時間損失慘重。
火炮這次差不多全廢了，沒炸膛的也沒人敢於點火了。馬大軍只好去上報，火炮年久失修，打了兩輪就炸膛了。
巡撫楊鶴和眾將討論了一下，都覺得匪軍的火炮雖然厲害，可是真刀真槍的打起來，火炮也就用不上了，到時候還能奪取叛軍的火炮，現在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進攻。於是楊鶴下令擊鼓進兵，官軍也是踩著鼓點一步步前進，這都是為了不亂陣形。
雖然影視作品中冷兵器時代打仗都是大家一塊往上沖，這樣的部隊不是沒有過，往往是吃敗仗的部隊才會這麼干。至於打伏擊，那更是開玩笑了，古代行軍都要派出探馬也就是夜不收的。大部隊到來之前，肯定會有人來檢查一遍。人多了，你肯定藏不住，你能藏住個十個八個人，面對千軍萬馬也打不了伏擊。
救世軍這邊又打了三輪火炮，大部分火炮炮彈都能落在行軍的官兵隊伍中，砸出一個個血衚衕來，反正只要被炮彈碰著得那是非死即傷。眼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看官軍只是彈壓逃兵。
張誠揮動了藍旗，這一次，救世軍清理了炮管之後，裝上了霰彈，但是沒有急著發射，霰彈殺傷距離是要近一些的，經過測試，最好的殺傷距離是在三十米到八十米之間，最遠殺傷距離是一百八十米。再遠，打在身上可能會有點疼。
官軍也知道這邊的想法，不過，幾十米的距離，絕對沒時間開第二炮的，那就只好且吃它一輪。也就是用人命堆。反正官軍人命不值錢。開戰到現在，死於救世軍火炮的，大約有幾百人，被官軍自己人炸死和督戰隊砍死的，也有幾百人。說不好誰殺得更多一些。
救世軍這邊火炮雖然停了，但是到了二百米的距離，中山玉子一聲令下，全軍的弓箭手開始拋射。救世軍的弓箭手編製佔了大半——因為滑輪弓能省八成的力量，十幾磅的力量就能開弓射箭了，在農業社會中小孩和老人也能做到。更別說救世軍挑出的男女青壯，那都是能夠連射幾十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