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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醫話(九)

  玉米終於都收回了家,地里的活計就結束了一大半了,行人匆匆,長期在外漂泊的人們,便收拾了行裝,準備踏上從現在出發到年底回家的那條老路…………


  父親買了化肥,準備撒到地里再犁地,吾見而問之:今之耕耘多不離化肥,莫非以前無化肥之時,地中產量皆不如今乎?


  父曰:相差無多,初用之時,卻也增產,然今日地質於往日不同,因環境之變、勞力之少、今人之懶等諸般原因,不能盡述,總之今若不施此物收穫不多也。


  我恍然曰:此論恰如今人之體質,以往窮餓時,溲飯霉菜全不浪費,悉入其腹竟無礙也,今人不同,或稍飲不潔之水,或稍食不潔之物,便有其礙,腹痛、腸利病不一也,此皆因人之抗力能適應不同之環境故而。例如,爬蟲將滅,進化雙翅。今人勞少思多,淫慾為常,多食動植物提純之精華,脾無需多磨,胃又不周常而納,為適應今之飲食故自減其能,而不若前人之體也。


  父曰:兒能旁通,令人喜勝,然亦有因此而苦者可知?

  吾問:何也?

  父曰:昔有一人,每日登高爬架,勞作四季,後於妻計,謀店面生意,生意不隆,每日閑坐無事而致病,一閑暇時便身疲無力而欲瞌睡,頭微暈,渴而煩躁,頭兩側微痛,每白日好睡,至夜精神復來,長期若此,於妻俱疑為病,而來請診。


  吾問之曰:俱其外證,疑似少陽、陽明並病乎?


  父曰:善,兒善辨知,當能立其意也,此善勞作之人,忽終日閑暇不能習慣,又生意清淡,情致鬱塞,脾胃本因勞作而健,今脾胃一時不能自減,故仍能食如初也,卻不勞作,郁而化熱,因熱不得出故而生煩躁、口渴之病,生意清淡而情致鬱悶故而有頭暈、頭痛之變,兩陽相郁變為火,暗耗津液,故白日好睡以養陰,至陰時之夜侯而精神復來,此正為「內經」所云之,壯火食氣也,不得以外證之乏力、無神等辨為陰證、氣虛之類,驗之於脈左弦又數,驗之於舌,白厚而干,此陽郁明也,然療此之病不可大劑,以輕淡之白虎合四逆散可也,又並勸其若店中閑時,當散步於街市,以闊鬱悶之心胸,激發窩郁之陽氣,不可閑散痿坐,病將復也,服后一劑苔脈俱減,各證皆退,又恰逢家中早玉米當收,大幹三日後相遇於街頭,言幹活時渾身清爽,愈干神愈旺,唯獨閑暇,略有前證之感,余心想,此情致之困也,仍戀店中無客,非藥力能盡一時之效。


  然若問前程,當問占卜,若為身體計,當擇其勞作之業,此乃因各人體質不同,所適應之職業亦不能相同也,然因人新開之店面,未明以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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