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誤闖殞命
明明是怒氣衝天，卻蘊含著一絲悲涼的眼神，其中道不出的無奈，也許是某種虧欠，以至於皇曦不願再提起。而是將那種神情收住，繼續前行。落塵與他還沒熟悉，也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他眼神頓了頓，眸中里流出一絲憐憫，看著皇曦的背影，還是風韻猶存，貴氣十足，卻多出落寞之感。
「唉！」
落塵一聲嘆氣，對眼前這個充滿故事的人，倒是平添了幾分興趣。於是跨步上前，跟在了他的身後。
此時，已近入午時，太陽高懸半空，明亮如火，光芒如火焰一般炙烤這大地。森林有樹木乘涼，倒也不算熱，但是一路上未曾停下歇息的落塵他們，拚命地眼前趕，白皙的皮膚修鍊泛紅，汗珠也漸漸布滿了額頭。
皇曦雖說一身貴氣，倒也不是那種經不起風吹日晒的溫室花朵，一路上未曾叫苦，在他的心裡，似乎對進入暗流殿異常的堅決。就連落塵，也有種望塵莫及的由衷感嘆，尋得一處陰涼，還是坐了下來。
皇曦發現身後的腳步聲停止了，眸子轉回一瞧，落塵正坐在一棵大樹之下，呼吸急促，拾起幾片大葉子來開始扇風。皇曦見了，還故意笑了笑，其中略有幾分諷刺，落塵也看得出來，不過是沒有去理會他罷了。
「小子，怎麼快就累了？測試之路可還長著，堅持不下去就算了吧！」皇曦笑道。
「誰說堅持不下去了，我只是熱了休息一會兒而已！」落塵瞥了他一眼道。
「好，那我也休息一會兒，這天氣熱，體力不足還真的難以通過下一關！」皇曦望了望那火辣辣的太陽，嘴角也顯出一絲苦澀，隨即從身上掏出一把紙扇，在面前輕輕搖動。
落塵看著，那是一臉的羨慕。再看自己，只要幾片葉子，顯得寒摻了許多。
隨著天氣愈加燥熱，兩人這一停下來，就不想再動身了。即便汗都已經風乾了，他們還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周圍枝繁葉茂的樹梢，風聲輕輕而過，簌簌聲在耳畔響起，催人入眠。同時又送來一陣陣涼意，可謂是心曠神怡，神清氣爽，令人頓生流連忘返之意。
落塵的眼皮，漸漸沉下去，眼看就要睡下去，而皇曦，也同樣如此。
「簌簌！」
風聲略微加急，在如此安靜的氣氛之中，卻是如同萬馬奔騰一般響亮。落塵突然瞪大眼睛，瞬間從地上站起來，目光一掃四處。皇曦也收起手中的扇子，笑起來，道：「你是不是也察覺這陣風中，有一道血腥味！」
「沒錯，這麼濃郁的血腥味，而且就在不遠處，我想是一定是出事了！」落塵驚慌地道。
皇曦閉目一陣窺探，睜眼的一刻用手指向正前方，道：「就在這個方向！」
「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我同意，說不定還有什麼有趣的發現！」皇曦笑著道。
於是兩人催動元力，快速往前而去。在速度之上，自然是皇曦略勝一籌，不過落塵也並沒落下太遠，緊隨其步伐。
「呼呼！」兩人耳邊的風聲無比之響亮。
皇曦最先到達，是一條小道之上，剛才先行一步的李子牧正癱坐在地，兩眼干瞪著。在他的正前方，血跡灑滿一地，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細碎布條。皇曦顧不上李子牧，而是去觀察了一下那癱鮮血，還未凝固，從碎步的周圍，又發現了一撮棕色的絨毛。
這時落塵也趕到，見到李子牧的那一幕，他頓生一種不安的感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李子牧已經被嚇傻了，對落塵的話無動於衷。而是皇曦走過來，回道：「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與他一起來的李子牧已經被某種野獸給帶走了了，或者就被直接被吃了！」
「是獅子，一隻巨大的獅子……」李子牧神情恍惚，語無倫次地道。
「到底怎麼一回事？你慢慢說來，之前洛硯凡師兄曾經說過，測試路上是不會有妖獸出沒的，你們為何會遇到一隻獅子？」落塵扶起李子牧，道。
李子牧晃了許久，也沒能從恐懼中走來，此時的他，面呈淡黃色，手心直冒冷光。終於，他開口道：「剛才羅孚說想要看一看四周的情況，我們就沒有直接走這條路，而是繞得很遠！結果越過了測試的區域，遇到一隻兇猛無比的獅子。它直接不講道理，緊追我們不放。羅孚因為剛才身上有傷，跑到這裡時就被那頭獅子追上，一口撕開來吃了！」
李子牧想起剛才羅孚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撕裂成碎片，一點點地被獅子所咀嚼咽下，這極度血腥的場面，直到現在他還難以遺忘，心裡陣陣噁心后怕。
「那為何那隻獅子突然就走了呢？」落塵又很疑惑，按理說它應該還會繼續追擊李子牧的。
李子牧回道：「我也不清楚，它好像察覺到什麼，吃完羅孚就走了！」
「那可能是它也反應過來這裡是暗流殿的測試之地，不敢隨意胡來吧！」落塵這時強行回答道。
李子牧直到現在，還是一副懼怕的樣子，估計這件事在他心裡的陰影也足夠大的。他直接甩開落塵的手，道：「這測試真的太可怕了，我不能再走下去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好不容易到這裡，怎麼能這樣放棄呢？」
落塵安撫他道，可他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直接撒腿就跑，。著返回的方向，跑得無影無蹤。皇曦一陣輕蔑的笑聲，道：「貪生怕死的東西，他們陽劍門真是一群窩囊廢！」
皇曦一記轉身，繼續往前去。落塵無奈地看著李子牧，也為他感到惋惜，眼看測試之路過半了，卻在此時放棄。
「唉！」
落塵嘆了口氣，往前走去。
皇曦一馬當先，落塵緊隨其後，兩人的腳步幾乎同時踏入了一個石林之中。石林由好幾十坐大大小小的假山堆積而成，裡面構造奇妙，錯綜複雜，變幻無窮。小假山相互連接，又毫無規律可要，搭出的洞口，大小不一，令人眼花繚亂。
……
暗流殿一座樓閣內，兩位雙鬢斑白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塊方形銅鏡前方，凝眸而望。而銅鏡之中，正是落塵與皇曦的身影，他們正觀察著面前石林的情況。
而這兩位老者，分別是殿主墨癯和長老田胤。墨癯看上去已年過半百，但那種氣韻未顯蒼老。反倒是田胤，臉上肌肉鬆弛，眼袋沉重，頭髮盡數斑白，看上去已入花甲，其實他比墨癯還要小几歲。
「他們終於到了！」墨癯撥動霜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