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把刀,插進心上
我起身,徑直往樓上沖。
陳建忠跟上來,抓著我胳膊問:「你要幹什麼?」
「季東陽可能出事了,我得回國看他。」
我甩手掙開陳建忠,卻是甩不脫,他恨鐵不成鋼的瞪我:「你真是腦子進水了,你、你真是……」
他氣到說不出話,最終嘆了口氣,說:「我跟你一去回去,免得你受人欺負。」
我眼睛一濕,說:「謝謝大哥。」
我帶上證件,又給謝淼拿了件外套,下樓去阿蘭房間帶孩子,剛到樓下,門鈴響了。
這時候會是誰來?
我吸了口氣,去開門。
門打開,卻看見了幾個泰國警察。
「警官,你們有什麼事?」
「你是蘭淼貿易的老闆謝蘭?」他們神色不善的問我。
我點頭,說是,心裡同時升起不詳的預感。
他們把一張拘捕令送到我面前,說:「你們發往中國的貨品里查出來毒、品,現在依法帶你回警局調查。」
我整個人都懵了,怎麼會這樣?我們發的都是正經的貨物,怎麼會有毒、品在裡面?」
一個警察上來,拿手銬銬我。
我掙扎辯解:「不是我們,我們做的是正經生意,一定是有人趁機渾水摸魚陷害我們……」
警察說:「東西就是從你貨箱里查出來的,你現在最好老實跟我們回去,別玩花招。」
我愣了一瞬,手銬就拷住了我的雙手,冰涼的觸感,讓我一下就警醒。
不行,我不能跟他們走,季東陽出事兒了,我得去找他……
我用力掙扎,那些警察對我大聲呼喝,陳建忠聽見動靜趕來護住我,問是怎麼回事?
「警察說,我給郭氏發的貨品里夾帶禁品,要帶我去警局,可是我還得去找季東陽啊……」我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陳建忠聽得神色凝重,拍拍我的胳膊,說:「你先別慌,我跟他們交涉一下。」
陳建忠跟帶頭的那個警察出去外面交涉,我心裡升起希望,過了十來分鐘,他們進來,陳建忠蹙著眉對我搖搖頭,說:「這案件是被人直接舉報到他們上級的,他們也不能徇私。」
被人舉報?
真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帶走!」那個頭領一聲令下,另外兩個警察立刻就帶著我往外走。
我慌了,這才意識到,我現在的處境有多麻煩,泰國雖然禁品交易猖獗,但對此類犯罪的打擊手段也是非常狠厲,只要確定嫌疑,辦案警察可以直接擊斃……我不能死,我還不知道季東陽的安危,我還有淼淼,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大哥,救救我!」我驚惶的對陳建忠呼救。
陳建忠臉色沉鬱的對我說:「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媽媽……」謝淼哭著跑過來,想來拉我,被陳建忠抱住,看著孩子驚恐的模樣,我的心都碎了。
同時心裡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陷害的我,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我被押上警車,帶到了警局。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那些警察呼呼喝喝的把我推進收押室,就出去吃飯了。
我蹲在牆角,害怕,又不知所措。
陳建忠能不能找出真兇救我出去?
他在國內算號人物,可是在泰國,他什麼人脈關係都沒有……
還有季東陽,他到底,怎麼樣了?
我蹲著蹲著,覺得肚子憋的慌,才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我這麼憋著,肯定對他不好,趕緊起身,想找個地方坐下。
可這裡,別說床,連個凳子都沒有。
我想了想,只好脫下外衣,墊在地上靠牆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收押室的門被推開,有人送進來一盒炒飯和一瓶礦泉水,給我開了手銬,讓我自己吃。
我不想吃,可是肚子里還有孩子,我餓著自己就等於餓著他。
我把那盒盒飯全部吃了,又喝了半瓶水,有兩個警察過來,跟看守我的那個人說,因為今天時間晚,明天再提審我。
我聽著,等那兩人離開,請看守我的人給我弄來枕頭和被子,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睡覺。
我現在擔心害怕也沒用,還對肚子里的孩子有害,不如閉上眼睛睡一覺,看明天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第二天,我並沒有被提審,而是直接被換到了清邁女子監獄。
我問帶我去的警察為什麼把我送到這兒,他閉口不言,我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該被審訊的,卻是直接帶到了監獄,其中必定有原因。
是陳建忠沒保住我?還是他想的一時緩兵之計?
我沒辦法探聽,只能按捺住,每天平靜的吃喝睡,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天,獄警突然說有人來探視我,帶我去了探視間。
我進去,看見了陳建忠。
他的樣子有些疲憊,看來這兩天為我的事奔波不少。
「大哥。」我喊了一聲,心頭酸漲。
陳建忠看著我,說:「再過兩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我一時欣喜若狂,陳建忠嘴巴囁嚅了一下,又說:「但有件事,你要想開點。」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立刻升起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季東陽真的出了什麼事?
我顫抖著聲,問:「大哥你說的,是什麼事?」
我不敢想,如果真是季東陽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陳建忠心疼的看著我,嘆了口氣,說:「季東陽和郭紫苑的婚期提前了,就在三天之後,還號稱要辦松江最盛大的婚禮,大宴三天。」
「不可能!」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季東陽不可能這麼對我,他絕對不會這麼對我,他難道,是被逼的。。
陳建忠看著我,說:「事實就是如此,他還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他從口袋裡拿出個錄音筆,開了,放到話筒上。
我馬上聽見了季東陽的聲音:「陸瑤,我們結束了,五百萬算是我給你和孩子的補償,以後,我們再無相干。」
絕情的話,如果一把尖刀,插進了我心上,傷的我鮮血淋漓。
可我還是不肯相信:「不可能,這是假的,季東陽不會這麼對我!」
三年前有人假冒我的聲音,讓我和季東陽只見產生誤會,拆散了我們,現在這錄音,也有可能是如法炮製。
陳建中對我的執迷不悟氣憤,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季東陽的號碼,開了免提,說;「讓他自己親口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