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憤怒的吻
幺幺聲地道,“我真心覺得不好吃。”
老板笑了,拍了拍胸前的波濤洶湧,洪聲道:“姑娘,這方圓幾條街,你能找出比我宋大娘更好吃的甜點,你要多少銀子,我就給你多少銀子!”
幺幺皺起眉頭,這真不是銀子的事情,而且她這輩子,最不缺銀子了。
“不是我宋大娘吹牛,我這攤在這二十年了,從來都是人家買了好吃再來買的,這嫌棄不好吃的,姑娘還是頭一個!”
周遭有圍觀的人,也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的,
“宋大娘的甜點是挺好吃的。”
“可不是,我在這兒買。”
“看這姑娘不缺錢的人家的,怎麽找人家茬呢。”
幺幺有點尷尬,硬著頭皮,“我真的吃過比你這好吃的甜點!”
“這甜點,叫薄荷切!是用薄荷曬幹了碾碎,再和糖鹵、炒麵和起來做出來的,好吃得不得了!我不是找茬。”她真的不是找茬,她就一個單純的目標:找好吃的!
宋大娘看了看幺幺認真的神色,低頭思考了一下,笑著道:“我做甜點幾十年,姑娘的這配方還真沒聽過。真有這等好吃的,怕也是皇宮內院裏的貴人們吃的。姑娘吃了誰家的,何不找誰家去?我這裏沒有什麽薄荷切不切的。”
幺幺有點沮喪,看看攤子上別的甜食,頓時沒了胃口。
再好看的東西,不對口味也是白搭。
不死心,她又轉了幾條街,果然沒有看到什麽薄荷牽別的甜食嚐起來,大概是有了梨白之前的做對比,都不好吃。
晃蕩了大半,幺幺很失落地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地踱回府來。花了幾個銅板,兩手空空,胃裏也空空。
吃不到想吃的東西,幺幺的心情很難過。以至於跨進房門時都是耷拉著頭,無精打采的,壓根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緊繃著的低氣壓。
燭火明明滅滅,如同床沿上端坐著的人兒的心境。他冷著一張俊臉,緊抿著唇,看著這個垂頭喪氣的蠢女人,自打一進門就跟沒看到他一樣,更是怒從心起。
“怎麽?舍得回來了?”他咬牙切齒道:“這外麵的夜色那麽好,怎麽不多逗留逗留呢?”
“啊!”幺幺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王府的掌家的,誰回來誰不回來,難道我管不得?”反了了,還不許他管她了?
幺幺想著也是,這也算是他的工作範圍。
“那你也吭一聲,平白無故的嚇人一跳。”幺幺朝翻了一個白眼。
“我嚇著你了?”梨白更怒了,他慢慢地勾起嘴角,隻是對麵的幺幺看著怎麽都覺得有點滲人,後脊梁有股寒氣往上爬。
“是我突然壞了你的事了?還是,你做了什麽不該讓我知道的,嗯?”梨白騰地站起身,靠近幺幺。果然!梨白眸裏閃過一絲殺機,“這男饒香水味,是怎麽回事?還是,你去找水煙煙了?”
香水味?!啊!是了,那幾個哥兒!
“還有你的玉墜,哪裏去了?”梨白的聲音平靜得如無波的河水,幺幺卻心驚膽戰地直覺這河水底下危機四伏。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是了,她怕他做什麽?他有什麽資格來管她的閑事?!她已經給了他休書了!
“你管我的閑事做什麽?這與你無關!”幺幺梗著脖子應了一句,起來聲音也帶了怒氣,“不是好了睡覺前有甜點嗎?怎麽沒有?”
“哦。”梨白點零頭,媚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像盛放的罌栗花,妖嬈誘惑又致命。幺幺不禁看呆了,直至梨白的五官忽然在她麵前放大,唇瓣傳來柔軟又肆意的觸覺。
“當!”幺幺的腦袋當下死機,想重啟都重啟不了。
輕柔,婉轉,卻又霸道,恣意,仿佛他在品嚐一塊最珍貴的蛋糕慕斯……啊呸!現在不是想著吃的時候!他這是在做什麽?!幺幺終於成功理智回爐,伸手推開梨白退後幾步。
“怎麽?我的滋味不好?”梨白嗤笑,“告訴你那野男人,這香水廉價得很。也隻有你這沒品味的蠢女人,才會看得上。”完,他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幺幺:.……
所以,她這是丟了一頓甜點,外兼她的初吻,是嗎?
“啊!~”
三更半夜的國公老宅裏,傳出了某人不甘憤怒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