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攤牌
次日，水煙煙踏著薄薄的晨曦而來的時候，就極其驚詫地看到，梨白，竟然昨夜裏是留宿在幺幺這裏的！
他的心潮劇烈地起伏跌宕，呼吸都加快了幾分。竟，然！梨白，他是怎麽做到的？石敢當就這麽缺男人嗎，一點都不帶挑食的？
好半晌，才慢慢地消化了眼前這個事實，隻是眸色裏，更陰沉了幾分。
沒有想到，梨白的手段這麽好。也沒有想到，他的視線移到了正任由著梨白給她梳發的幺幺身上，經過了一夜的休整，她的氣色褪去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灰白，略略有了些血色。梨白輕輕地挽起她後麵的長發，用簪子熟巧地簪了上去。她在前麵端詳著手裏銅鏡中的倒影，嘴邊，是羞澀而甜蜜的笑意。這個女人，難道心裏真的沒有一丁半點兒對梨白的介意嗎？
他眼神閃了閃，還未開口，幺幺便主動地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對他道：“過來坐吧。”
他聽話地坐了下來，對著幺幺露出乖巧而迷饒微笑。他剛起床，細膩有光澤的臉龐上，還帶著那麽一絲睡迷糊的憨意。完美的鵝蛋臉，加之得獨厚精致的五官，這麽一笑，給女人心裏的衝擊力相當的巨大。
幺幺微愣了一下，直到後麵梨白稍稍用力地扯了一下她的頭發。
尷尬地笑了笑，幺幺正色地對水煙煙道：“水公子，我有事要對你。”
水煙煙立馬危襟正坐，洗耳恭聽。
“水公子，我決定了，我不能休了梨白。同樣的，也不能娶你為夫。”這是她昨夜裏反複心裏盤旋的想法，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波折，她已經不想再繼續懦弱了。
房間裏的空氣一凝，門口處剛要抬腿進來的四，也頓住了腳步。
水煙煙收了臉上的麵具式笑容，就那麽沒有一絲波動的端著一張臉盯著幺幺，沒有喜怒，沒有哀樂，眼神凝固。
幺幺歪著頭瞧了一下水煙煙，噗嗤一笑，道：“看看這樣多好呀，自然幹淨，比笑起來好看多了。”毫不意外的，後麵梨白不滿地踢了她一腳。
水煙煙沉思般地盯著幺幺，似乎要穿透她明亮的雙眼，直看到她的內心裏去。
“水公子，”幺幺放下手裏的銅鏡，收了玩笑的神色，認真地道：“我知道，過去的我負了你，是我混蛋。可是，我真不能娶你，如果我娶你，那才是對你更大的傷害。”
她轉過頭去柔情地看了一下梨白，梨白回了她一抹甜甜的笑意。
飽受蹂虐的水煙煙，被這口狗糧猝不及防地塞了個飽。他再也不掩心中的情緒，眸裏露出憤怒的神色。
“我知道，你的家人，或許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我所能做的也有限。”幺幺回過頭來誠懇地看著水煙煙的眼睛道：“你要我夫婿的位置，也無非是為了給家人平冤。但這個世界，畢竟是女尊世界，而你畢竟是個男人，拋頭露麵出去辦事，怎麽比得上女人方便呢。我現在應承你，從今開始，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的家人流落在外，就是我的家人流落在外。我一定，把他們都找回來。”
“我沒有大本事，但為了自己心裏重要的人，我會改變過去的想法，過去的做法。你是我結拜的弟弟，就是一輩子的弟弟。你和梨白，都是我身邊最重要的親人。以後你機緣到了，我還要送你上花轎，喝你的喜酒，你，這不比你現在做我的君爺更好嗎？”
好個屁！水煙煙差點彪出粗話，你怎麽不讓梨白做你的弟弟呢？無情的女人！他伸出手指憤怒地指向梨白道：
“那他呢？”他死死地盯著梨白，“做出了背棄妻主的事，還能穩坐君爺的位置嗎？”
他這話一出，梨白的身子不由得一僵。是啊，破去，他深夜裏幽會別的女人，還動手抱了對方，這是水煙煙和莫姨都共同目睹聊事實。
承王朝的法律，男子私會他人，有兩人及兩人以上的旁人目擊並指控的話，是可以不問緣由先直接下到牢裏的。至於什麽時候能放出來，那就是不好的事兒了。
“這事另有隱情……”幺幺，“起來，也是我的不對。”本來人家才是訂了親事的一對，是之前的石敢當強搶了人進府才拆散聊。不過.……這罪，眼下隻有她自己擔起來了，誰讓她用了人家的身子呢。
水煙煙毫不客氣地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道：“你對不住男饒地方，還真多。”
幺幺無可奈何地低下頭，好像.……還真是這樣呢。怎麽辦？
“我就一句話：他梨白做你的弟弟，我就做你的弟弟，他做你的男人，我也要做你的男人。而君爺的位置，我要定了，否則，我就去告發他！”水煙煙漂亮如琉璃的眼眸染著怒火盯視著幺幺。過去的錯誤，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哪有這麽容易？況且，他在金城是幺幺寵過的人這事，遲早遮掩不住，現在拿了個弟弟的名銜給他，可哪個女人還會再娶他呢？她石敢當就是這麽打發他的嗎？
再了，現在的石敢當，性子弱零，可對待男人，沒有其他女人慣有的那股傲氣，麵容也清秀，而且家世在那裏擺著，就算國公現在生了個二女兒，她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女，而嫡女，是可以世襲國公之位的。他為什麽要放了她去重新找別人呢？
心愛之人可望而不可得，那麽他，跟哪個女人不是跟呢？
幺幺的臉色一下子很難看。是她真了！
“妻主，”這時候梨白在後麵輕輕地道：“能聽聽我的話嗎？”
幺幺回首，眼神抱歉地看著他。
“妻主心裏有我，這就足夠了。”梨白朝著幺幺燦爛的一笑，用手安撫性地拍拍幺幺的後背，轉而正色對水煙煙道：“水公子，我不和你爭君爺的位置，這君爺就讓你當吧，你的家仇，我也會幫著幺幺去查。但是，我有條件。”
水煙煙眼神嘲弄地轉而看他。
“你必須和妻主，締結魂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