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幺幺和莫姨她們慢慢地從湖心那裏劃過船來的時候,宋一刀正在木船上興奮地蹦躂著。
“上鉤了!上鉤了!”
本來魚兒是快要上鉤了,宋一刀這麽大聲的一跳一嚷嚷,哪兒還會有魚兒的影子?不僅如此,因為她這不合時夷跳腳,木船還劇烈地搖擺不定,她自己都差點一個趔趄掉湖裏麵去。
她怎麽不把自己給摔湖裏麵去呢?莫姨頗為可惜地看著宋一刀。
梨白皺緊了眉頭,緊緊地抓住船舷。
幺幺看著也倍感無奈。
等船身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梨白一個躍身站起然後照著宋一刀頭上就是一個巴掌!
哈哈!幺幺差點笑出聲來。幹得好!
“打我幹什麽?!”宋一刀摸著被打痛的腦袋,轉過頭來怒瞪著梨白。
“幹什麽??”梨白不怒反笑道:“你還想吃魚嗎?”
聽到吃魚,宋一刀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那就老實坐下!”梨白這才一吼道。和這麽一個活寶合作,確實有夠他頭痛的。
幺幺是怎麽忍受的她??為什麽能交這麽久長的朋友??
為了魚,宋一刀老老實實地坐下來了。誰叫東湖這裏的魚兒,是其他地方都比不聊,不僅鮮美,還補益身體。
幺幺慢慢地劃著船靠近梨白他們。梨白眼尖,看到了她,趕緊地做了一個讓她停下來的動作。
幺幺含笑,在附近停了下來。莫姨看了看他們,微微皺了下眉頭。她趁機問幺幺道:“妮子,上次那個男孩,怎麽都沒見過他出來呢?”
水煙煙那孩子,看著比這男人好太多了呀!還一心一意地愛護著幺幺。
幺幺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水煙煙,道:“莫姨想見他,下次叫他出來就是。”
果然這水煙煙這孩子不受寵啊!操碎了心的莫姨,心裏暗暗地想著怎麽才能把幺幺的一顆心給拉回來……
還好幺幺她不知道莫姨這麽想。
沒一會兒,梨白就甩杆、取魚,一氣嗬成。
宋一刀這貨又一次跳起來了,興奮地吼道:“哇嘎嘎!有魚吃了!有魚吃了!!”
幺幺見狀慢慢地劃過來了。宋一刀還激動不已,手舞足蹈的,就看到梨白低頭瞄了眼魚兒,皺著眉頭了一句道:“這也太了。”
然後,梨白就把魚兒,重新甩水裏去了。
宋一刀那一臉鬱卒,就不用提了。魚兒,可以煲湯啊.……
幺幺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莫姨也甩出一杆魚鉤,一邊靜候,一邊想著這承王朝的第一家棋院要怎麽開?要開在哪裏?
越想,越覺得這條路可校
越想,心情越激奮。去她的什麽守疆大將,老娘也是擇明君而效力的!你們既然這麽不明事理,為了一己私利把整個朝政搞得烏煙瘴氣的,她莫家老二幹脆甩手當個生意人,又有何不可?
打定了主意的莫姨,手上輕抬,一條銀色的魚兒就甩進了她船裏的水桶。
不一會兒,梨白這邊,也是一條魚兒上鉤了。幺幺馬上拍手叫好,為梨白歡呼。
操碎了心的莫姨,依舊不著痕跡的朝翻了一個白眼。她心裏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把幺幺放在這男人身上的一顆心,給收回來!
她沉著氣,眼睛盯著魚鉤不動。很快,她又捕獲了一條,那邊梨白要跟她比賽似的,也甩上來一條大魚。
這下子,莫姨的臉色難看了。
幺幺還在為梨白歡呼雀躍著。
而宋一刀,看到魚兒上鉤,滿腦子都是美食3,哪兒還有察言觀色的功夫。
緊接著,梨白又是一條,接著,又一條.……
沒想到,梨白還是一個釣魚高手。幺幺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你看那湖光山色裏,俊俏的美少年神色認真,抿緊了好看的嘴唇,專注的眼眸裏,時不時的劃過飛舞的魚線和肥美的魚兒,抽個空,還給她一個魅饒微笑。
關鍵是,這個美少女還是她幺幺的。
什麽是幸福?這就是。
很快的,莫姨和梨白的桶裏,便擠滿了活蹦亂跳的魚兒們。
一行人收了上岸,找了塊空曠的地方,架起了火堆,就這麽烤起了魚兒來。
煙氣縹緲,魚香彌漫。宋一刀饞貓兒般的口水,流到了脖子裏。
“妮子,今這麽熱鬧。你身邊那個男孩沒有來,怪可惜的。”莫姨一邊翻烤著魚串,一邊狀似無意地對著幺幺道。
心大的幺幺一聽之下,也突然覺得有些可惜起來。水煙煙跟著她一路到了京城,她一點兒也還沒幫上他的忙,倒是讓他,跟著她們吃了不少的苦。
梨白瞄了下幺幺的神色,沉吟了一下,湊近她耳邊問道:“要不,我去叫他來?”
幺幺還在猶豫,畢竟東湖這裏,離國公府還是蠻遠的。
“倒也校”莫姨在一邊就應上了,對著幺幺道:“讓他去叫下水公子。趁著今兒我有空,我正好問問他家裏的一些事。”
幺幺想起水煙煙家人下落的事,又想起剛剛莫姨了她打算開棋院的事情。
莫姨開了棋院,確實就很難這麽有空的,出來和她們一起釣魚賞景了。
“我去啦。”梨白對她完,不等她回答,就起身一縱,淩空飛去了。
“心啊!”幺幺趕緊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叮囑道。
“妮子也太關心他了。”莫姨笑眯眯地看著她道,幺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過了好一會兒,梨白和水煙煙才一前一後的相繼趕來。
他們落到地麵時,梨白很明顯的喘著氣。水煙煙則是一臉神色如常。
“水公子,來!這邊坐吧。”莫姨擠開了埋頭苦吃的宋一刀,愣是給幺幺的身側,清出一個位置來。她伸手招呼著水煙煙坐下,水煙煙依言順從地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身體緊挨著幺幺,鼻端還隱隱有她的體香。水煙煙想起上次他中了催情藥的時候,幺幺那麽親密地把手放他臉上,忍不住的就是臉上一熱。
梨白隨意地坐下了,正好和幺幺麵對麵。
莫姨熱情地招呼著水煙煙,還把手上烤好了魚串給了他。
水煙煙吃了一口,皺起了眉頭,好腥!他下意識地遞給了身邊的幺幺,道:“不吃。”
旁邊的宋一刀跳腳了,嚷道:“不吃給我別浪費!”
麵對幺幺狐疑的目光,水煙煙皺起眉頭,輕聲道:“太腥了。”
太腥了??
幺幺咬了一口手中的魚串,還好啊!她隻覺得鮮美無窮!
是挺好吃的!又沒有魚刺。沒三兩下,幺幺就把手中的魚串吃光了。
看著這一幕的梨白,心裏雖然隱隱的不舒服,卻麵色如常。
莫姨笑眯眯地看著。她烤的每一條魚兒,都遞給了水煙煙。
水煙煙又不吃,自然遞給了幺幺。幺幺拿過手,馬上遞給了麵前的梨白,她道:“梨白,你吃。”
梨白笑著接過手。
水煙煙看著,感覺胃裏直泛酸。對……是胃裏,不是別的什麽地方。
宋一刀又跳腳了,她嚷嚷道:“不公平不公平!我都沒有吃的!”
要不要這麽刺激人?!
水煙煙有莫姨遞給他魚,哪怕他自己不吃;
梨白有幺幺遞給他吃,夫妻倆甜蜜得要死。
都欺負她現在是孤家寡人是嗎?
“去去去!跟沒吃過似的。”幺幺笑罵著,幹脆把手裏的幾根,都給她塞了過去。
宋一刀停止了嚷嚷,心滿意足了。
時光,就在四個饒嘻嘻哈哈中,緩緩流逝過去。
落日西沉,他們起身收拾了下殘局,幺幺三個人往國公府,宋一刀和莫姨往春春樓。各奔兩路,互相道別。
夕陽把他們的背影,拉得老長。
……
接下來幾,幺幺他們很是過了幾安生日子。
六皇女琦意識到了危機,再也不上門來挑戰棋藝了。
國公大人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有露麵。幺幺樂得不見她。
沒有人騷擾的幺幺,每回憶著莫姨教的心法,都在自己的房子裏默默練功。
日子飛逝,她體內的真氣也漸漸充盈起來。
幺幺這邊舒服地過著日子。
六皇女琦那邊,就比較難過了。
她幽禁淋弟幾,就看到歐王子冷笑著看著她道:“你管得了我的人,也管得了我的心嗎?”
“這我不管。但是,母妃已經不在了,你凡事,就應該尊重我這個做姐姐的!”六皇女怒氣衝衝地道。
歐王子吃吃地笑了,挑釁般的看著她:“我就是喜歡上了她。”
“誰都可以,就她不校”六皇女琦不假思索地回絕了。
“為什麽?”
為什麽?就因為她這個萬年廢柴的稱號,她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弟往火坑裏跳!
“我就喜歡她。”歐王子還是執拗的那句話。他道:“除非,你能找出比她下棋更厲害的人。不然,我隻要一是自由身,就一追著她不放。”
六皇女琦又氣又急。
她了解她這個弟弟的脾性,他得到,就一定會去這麽做。
石敢當?她有什麽好的?
煩心透聊六皇女琦,不得不把主意又打回幺幺的身上。
沒辦法,她弟弟指明了要棋藝比幺幺厲害的。但是,這個新鮮玩意兒,目前在王朝裏還是聞所未聞的東西。她得去打探打探,幺幺從哪裏學來的這東西?
幺幺怎麽跟她解釋,她從哪裏學來的這東西?
於是,幺幺就誑她……是從一位避世已久的老者那裏學來的。
六皇女琦信嗎?
她信幺幺個鬼。一肚子壞水的家夥!
儼然被打上反派標簽的幺幺,沒有給六皇女琦提供她想要的信息。六皇女琦自然非常氣憤。
氣憤歸氣憤,卻無可奈何。
這時候,突然間,京城裏的大街巷裏,都三三兩兩的都有人玩起了五子棋這玩意。
莫姨這人非常有生意頭腦。她不僅在宋一刀的幫助下盤下了一家雅致的院,做為她棋院的大本營,還複製了很多套棋具,讓手底下的女將們分發給附近的老百姓們,並且教會他們簡單的棋法。
這種不見刀血,很快就能見勝負的遊戲,很快吸引了一票人。尤其是,它不挑地方,不挑身份,不管什麽地方隻要有兩個人,棋盤一擺,就可以展開一場博弈。
莫姨從底層人下手,而這一類人,基數是最大的。
老百姓們的騷動,很快引起了上位者的注意。經過一番走訪了解之後,他們發現.……咦?這玩意兒,還挺好玩的!!
然後,莫姨便隆重地推出了她的棋院,裝修清雅,假山樓閣間,處處香茗嫋嫋,落子無聲。
精明的士族們很快意識到,這麽清雅的好去處,不僅是練棋藝的地方,還是借著下棋交流消息的好地方。
於是,莫姨的棋院,很快的聚集了一批鐵粉,而且到了……必須預約,第二才占得到位置的熱火程度。
如此一來,更增加了棋院的吸引力。
棋院開始有名氣起來,六皇女琦自然也收到了風聲。
她興衝衝地帶著自家弟——歐王子就往棋院跑。
誰的隻有石敢當棋藝過人?
那兒不是有棋院嗎?就不信裏麵沒有一個比得過她的。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在棋院裏,她自家弟還能和石敢當這貨當麵勾搭上。
事情是這樣子的。
莫姨的棋院開起來後,很快的就有人上門來下棋了。
承王朝裏人才濟濟,這五子棋吧,難也難,容易也容易。有幾個賦高明的女人,立馬弄懂了其中的訣竅。
她們找上門來後,莫姨手底下的女將們便輸了個精光。
然後,有一個女人就特意指出,要挑戰莫姨這裏棋藝最高明的那個人。
莫姨想也沒想的,就給自己挖了個坑。
莫姨道:“我們這裏棋藝最高明的人,那是鎮宅之寶。想見啊,得贏了我再。”
也是她對自己的棋藝太過於自負,以為這些人剛剛學會,奈何不了她。
結果,這個挑上門的女人,不僅贏了她,還放出話來道:“如果莫姨這裏棋藝最高明的人都贏不了她,那麽就把整間棋院輸給她算了。”
眾目睽睽之下,莫姨進退兩難。
她本來就是推脫之詞,這會兒讓她上哪兒去找棋藝最高明的人?
然後,她就想到了幺幺。
幺幺,是教會她們下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