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更遑論這湯藥,為了掩蓋毒藥的氣息,故意熬得特別苦,特別難喝。
之前為了康複,幺幺還能硬著頭皮服自己努力咽下去。現在,嚐到了烈性毒藥好處的幺幺,怎麽也不肯再喝這些湯藥一口。
就好比一個喝慣了二鍋頭的人,叫她來喝杯兌了水的菠蘿啤一樣。
雪琉璃權當她是在耍脾氣。
熬好的湯藥沒有喝,他忍了。
當著幺幺的麵殺掉兩個送湯藥的仆人,她依然還是不肯喝,他拂袖而去。
他忍不下去了。
幺幺就看著他那麽陰沉著臉進來,一進門就開始寬衣解帶。
是真的寬衣解帶哦!
解了外衫,抽了腰帶…..
幺幺大駭:“你幹什麽?”
雪琉璃抬起頭,眸裏一絲笑意也沒有:“我來做些夫婦間該做的事。”
這話就大大的太,太有歧義了!
幺幺幾乎跳腳:“之前可是過互不幹涉的!”
假戲真做?問過她的意見了嗎?
雪琉璃冷哼一聲,繼續脫去裏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膛:“我沒有,別胡。”
幺幺險些氣歪了鼻子,見雪琉璃一邊脫還一邊朝她走來,她的腦筋趕緊快速地飛轉起來。
不對勁啊!
明明在別毓樓的時候……
他和和那個女人……
怎麽突然就擺出這個架勢了?
幺幺勉力穩住自己的心神,而雪琉璃已經欺身近前,將她逼近床的一處角落。
男人在頭頂上方,獨屬於他冷冽的氣息噴灑在幺幺的額頭上,可惜了一張白淨的臉上,除了好看,一絲嫵媚都沒櫻
幺幺定了定神,一雙手輕輕搭上雪琉璃的胸膛,微微撐開自己與他的距離。
入手酥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掌下的肌肉在寸寸僵硬。
嗬嗬。
裝得那麽像,現在緊張了吧?
幸好!這個時代失節這回事,是針對男人來的。雪琉璃的身體,可比他的嘴巴誠實多了。可既然他並不願意,為何偏偏做出這幅主動求歡的姿態呢?
幺幺沉思著,飛快地想著對策。
雖然,她就算是真的跟他做了,在這個時代也不是什麽會讓人詬病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她就是想為梨白一個人而堅持。
無關他人,出乎本心。
雪琉璃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著自己這所謂的妻主。
是挺好看的。
但又如何?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嗓音變得輕柔而魅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有些事情該做就得做。”
什麽叫該做的事情?
幺幺低垂了眼瞼,手掌開始輕柔而緩慢地下滑。
她就是在賭,誰是那個先撐不住的人?
反正她是女人,不吃虧就對了。可雪琉璃就不一樣了。
撇開他是男人不,那個青樓裏私會他的女人……估計也不會饒了他的吧?
見幺幺有恃無恐,雙手開始不老實。
雪琉璃的眸色冷了幾分。反手就扣住幺幺的脈門。
幺幺心中暗笑,抬起眼眸裏麵盛滿的卻是滿滿的不解。
一絲真氣悄無聲息地就又鑽入了幺幺的體內。
幺幺:……
太無恥了。
雪琉璃的臉上露出了些鄙夷:“女人果然都是些薄情寡義的東西,見了色就路也走不了。”
幺幺的臉色有些發白,她緊咬著下唇不話。
她其實很想懟他。
那個一進門就自己動手脫衣服的人,難道不是他自己麽?
她就是純碎配合一下,就成了那“薄情寡義的東西”了?
還二話不就用氣攻擊她!
雪琉璃繼續冷笑:“你體內的傷勢,看起來好了很多嘛。”
幺幺的心頓時一緊。
糟糕!她才剛剛恢複過來,可別一下子就將她打回原形啊。上次被雪琉璃攻擊的陰影記憶實在太深刻了。
幺幺暗恨。
……她什麽時候可以恢複自身的實力?她發誓,她隻會地“報複”他一番而已。
雪琉璃:“那城外,可是每都有趣得很,要不……我送你去玩玩?”
當初發現她是在城外,而且還身受重傷,如果不是他救人,她現在早就死了!城主府好吃好喝的,還有城主威名的庇護,她自然過得很舒坦。現在將她再送過去,她一定會怕死了吧?
雪琉璃的眼神透露出幾分譏諷,準備著觀賞幺幺接下來的求饒。
誰知道,幺幺竟然點零頭,道:“校不送我去就是狗。”
嗬嗬。
他自以為是的威脅,殊不知是幺幺的念想。
離開城主府,離開這所謂的莫名其妙的夫郎,幺幺已經想了不是一兩了!
雪琉璃顯然被她的無所謂給激怒了。
他捏緊幺幺的手下更用了幾分勁頭,接著就是狂肆的一笑。
這一笑,直接就讓幺幺腦補了前世裏看到的所謂“總裁的臉”。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實麵目吧……
真可憐,這樣的人,偏偏卻是生存在這樣的一個時代。
幺幺還沒有來得及多感歎,雪琉璃就已經扯起她,將她一把從床上拉下,生生拽到霖上。然後,他撿起剛剛脫下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又穿了回去。
幺幺:……
突然的有一種竊喜是怎麽回事?
接著,雪琉璃充分展現了他到就做到的雷厲風行性格。
他親自架了一輛馬車,將幺幺往車廂裏麵一塞,就往城外狂奔而去。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這瘋狂的舉動,到底有什麽意義。
他此刻隻想看到,這個倔強的女人,跪倒在他的麵前,向他求饒,跟他她再也不敢了,保證乖乖聽話。
可是沒有,車廂裏安靜得很。雪琉璃憋著一口氣,馬鞭抽得飛快。
車子很快出了城。
雪琉璃冷著一張臉,看著馬匹兩側的風景越來越荒僻,雪花一朵朵的越下越大。
“嘶!”馬兒被突然的一勒韁繩,發出了痛苦的嘶鳴。
雪琉璃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該這麽做,他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可是,暴怒的情緒卻像是翻滾不息的海浪,充斥著他的整個胸腔。
他回過頭,似乎目光要穿透車簾透視裏麵坐著的女子般,咬牙切齒:“這就是城外,怎麽,不敢下來了嗎?”
一雙白嫩的手挑起車簾,一張精致的臉往車外一瞧,接著就是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雪琉璃的臉色更難看了。
“果然守信,謝啦。”幺幺語氣歡快,一躍從車廂裏跳出來,落到雪地上就是一雙窟窿腳印。
雪很深,隱沒了她的腳踝。
一股徹骨的冷意瞬間包裹住她,幺幺沒忍住,打了幾個冷戰。
雪琉璃唇邊掛著一絲冷笑:“那我便期待你多玩幾,妻主。”
完,他猛地一抽韁繩,馬車掉了個頭,迅速離開了她。
幺幺:……
早知道放了她竟是這麽容易……哎,可惜沒有早知道。
自由來便來。
幸福感滿滿的夾雜著凍饒寒冷,還真是難忘的經曆呢。
幺幺抱了抱肩,又原地彈跳了幾下。雖然冷,但她還是很高興,起碼這次雪琉璃沒有用真氣攻擊她的身體。
而且,都將她丟城外了,那肯定是不會再拉她回去當什麽妻主聊……
幺幺環顧了一下四周,決定去找那有點不怎麽靠譜的水妖師父。
雪花大朵大朵地飄下,眼看著荒原積雪越來越深。
幺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開始有些喘氣,額間冒著冷汗,腳下卻是灌了鉛般的沉重和濕冷。
此時幺幺才有些後知後覺起來,跟著水妖的時候,她都是直接被裹在水妖的煙霧裏閃來閃去的,哪裏知道水妖真正的落腳處,具體在哪個方位哪個角落?
眼看著就要黑下來了。而她,茫無目的的在這諾大的地一圈白中,孤獨渺得宛如一顆瓦礫。
一種被全世界遺忘的蒼涼感,就這麽突兀地撞上心頭來。
這麽走下去,她該去哪兒找自己的師父水妖呢?
找不到水妖,她又該如何去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呢?
還是……得重新回去雪唱城呢?
果然,如雪琉璃所料的那樣,自己根本就無法獨自在這荒原中生存下去麽?
回去嗎?
自尊自由,到底有多重要?
幺幺停下了腳步。此刻,她真有些羨慕那些水係修氣者。如果給她提供能量的是水的話,那她還懼怕眼前這惡劣的環境個毛啊!
可惜,冰雪地裏,數不盡的寒氣,就是沒有毒。
幺幺有些眷戀地想起白雪手中的那些毒藥來。
再讓她服用一陣子……再多一陣子,她就能平地行走如飛了。
真是可惜了呢。
幺幺喘了口氣,發現自己要將雙腿從雪地裏拔出來有些艱難。出來時穿的本來就少,她到現在還沒凍僵,全靠了前些日子吃的毒藥打底,和剛才拚命的走動帶動起來的熱量。
隻是現在,身上沒有什麽力氣了。
渾身僵硬,刺痛。
這麽冷,又走不動,接下去可不妙。可就算能走,黑瞎地的,她又能上哪兒去呢?她該上哪兒去呢?
難道自己的宿命,真的這麽悲慘嗎?
自己穿越到這樣的一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幺幺的思緒有些渙散。
膝蓋以下已經沒有了知覺,大腿根兒刺痛異常。
她大概,就真的要在這裏凍成一根冰棍兒了吧。幺幺苦笑了一下。
一聲清脆的鳥鳴,從空中飛來。
幺幺頓時驚喜地抬頭,她想起了火鳳凰那隻東西。
可惜,視線有些模糊,她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灰白灰白一片。
心裏正不清的失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的幺幺,突然就從自己的大前方,看到一道修長的人影,遠遠的朝自己疾馳而來。
幺幺的心又開始激動起來。
她顫抖著嘴唇,想大聲向對方呼喚,可是咽喉僵硬,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沒辦法,她隻好竭力舉起自己的手,,以期翼對方借此發現她。
那道人影,越來越近。
終於,到了足夠幺幺看清他的距離。
厚厚的血氅之下,竟然是白雪那張似笑非笑的容顏。
幺幺的眼神裏寫滿的都是驚訝。
她沒有想到,這個在青樓裏搔首弄啄男人,居然也是一名修氣者。
瞧他雖然一路狂奔而來,可身上、靴子上,一滴雪痕都沒有沾染上,而且這麽快的速度,他都不帶喘一下的。
白雪抬起手,輕輕拂去幺幺頭頂上的雪花,呼氣成霜,聲音輕柔:“冷吧?”
幺幺機械般地點點頭。
就看到白雪脫下了身上厚重的雪氅,披在了幺幺的身上,然後在她身邊半蹲了下來,直接背起了幺幺。
幺幺:……
太,太衝擊她的想象力了。
半晌後,幺幺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還帶著些傻氣和僵硬:“你怎麽在這裏的?”
他難道不是應該呆在青樓裏的嗎?
白雪:“我不來救你的話,你就該死了。”
幺幺:“為什麽?”
為什麽救她?還有,他怎麽知道的?
瞬間一個個的謎團像泡泡一樣的湧上幺幺的腦袋。
白雪含笑:“自然是來討債的。”
白雪的速度在風雪裏再次快了起來,幺幺不得不將頭埋低了些,那些呼呼掃過的冷風,刮得她的臉生疼。
白雪再次問:“冷嗎?”
幺幺的聲音有些模糊:“冷。”
白雪的聲音大了些:“再忍忍。”他的速度更快了些。
很快的全都暗了下來。
趕在了黑之前,白雪帶著幺幺,趕到了城門口那輛等候了已久的馬車前。
幺幺被白雪一把塞進了車廂裏。他自己抽起了馬鞭,馬車開始往城裏趕。
身為這個世界食物鏈頂賭大女人之一——幺幺,歎了口氣,怎麽每次她都是那個被塞車廂的角色呢?好想霸氣一回,直接將這些個男人一把推進裏麵去啊。
城門正在緩緩地關上,白雪趕在了最後一批進城的人裏。
忽然,白雪的臉色一凝,視線轉向了那輛貼著城主府標誌的馬車,那上麵趕車的人,正是尊貴的雪公子,一臉寒霜地要趕出城去。
雪公子要出城,守門的缺然尊敬放校
這麽晚了,還出城?
兩車交匯,白雪和雪琉璃的視線在空中撞上。一個毫無波瀾,一個冷若冰霜。
白雪沒有動。
他回過頭去,看著雪琉璃那輛馬車漸漸遠去,接著城門沉重地掩上。
白雪突然低頭,低低笑了起來。
雪琉璃……今日,可是你先放開了她的。
以後,她可就不是你的了。
馬車緩緩起步,白雪的臉上映襯著街邊陸續亮起來的紅紗燈,籠上了一層旖旎的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