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尋正打得起勁,風吹雁卻終於醒悟了過來。


  “狗東西!”


  風吹雁往後退開了身子後,就狠狠地唾了尋一口:“找死可以,我這就成全你!”居然敢故意這麽攔著她,拖延她去抓男饒時間?

  簡直活膩了。


  嫌棄命長,她可以幫忙的。


  身上的黑霧出來就出來,快速地像墨魚釋放出來的濃黑一樣,往尋的方向寸寸擴散。


  看見這種東西,尋的眼前又出現了幺幺的身影。


  幺幺控毒的本事那是生的,可是風吹雁呢,她之前可沒有這方麵的能力的啊!


  可她現在,居然能夠釋放毒霧出來了?


  她的這一身毒霧,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可眼下,卻顯然不是思考的好時間。妮子的另一個男人,還在前方逃命呢。雖然據,他懷的是幺幺的孩子,而且這事兒尋也不太敢相信。


  但是,尋也知道,男女這事情,也是難得很的;萬一呢,萬一孩子真是幺幺的,那風吹雁要去抓雪琉璃的心思,對尋而言,就無異於風吹雁要去抓的人是幺幺一樣的嚴重。


  尋有心想拖延時間,便趕緊往後麵遠方退。


  尋一退,風吹雁立刻朝著雪琉璃剛才撤走的方向追過去。


  可是她才開始追,就立刻發現自己低估了身後那個女人-——尋的賴皮程度。


  她才開始追,尋就開始緊跟她的身後來。風吹雁怒了,一個火球就丟了過去。


  看到尋又退開了,風吹雁這才開始重新追。


  但是……


  尋她竟然又追上來了。


  風吹雁又丟了兩個火球過去。


  尋馬上就躲。


  風吹雁暗罵了一聲,又開始往前麵追。


  風吹雁一轉身,尋馬上又開始追。


  一次兩次三次…..

  風吹雁怒了。可是,隻要她一轉身,想找尋的麻煩的時候,這個狡猾的女人就開始後退,就開始躲。


  簡直,比她風吹雁還賴皮!還不要臉!


  這還怎麽追人?


  這簡直沒法兒追了!


  風吹雁幹脆停下來,轉身就加速度衝向尋。


  這一回,她是真的動了殺機。


  可尋,就仿佛早就算準了她會有這麽一回馬槍一樣的,早就腳底一抹油,逃之夭夭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黑點,風吹雁氣得臉色都成了豬肝色。


  可是,她畢竟心裏記掛著要去追的人是雪琉璃,否則,她哪裏能容得尋這麽放肆地逗完她就走?

  嗬!算你命長。


  風吹雁恨恨地轉身,又開始追人。


  可是追了一段路之後,風吹雁便氣悶地發現,那個尋,竟然又又又,開始追上來了!

  她簡直氣得要吐血。


  可是,難道她還能停下來跟尋再打一場嗎?


  不,那樣的話,雪琉璃早就跑遠了。至此,風吹雁也總算是明白了,尋她這就是想拖著她的腿,阻擾她去抓饒呢。


  既然心裏已經洞悉了對方的意圖,風吹雁才不上這個當。


  她幹脆就裝作自己沒有發現尋她,繼續加速往前方飛去。

  尋不是想跟著嗎?那就跟著好了。她風吹雁還真就不信了,等她追上了雪琉璃,那個尋還敢真的來攔人。


  此時的雪琉璃在風吹雁的眼中,早就成了她口中的香餑餑一塊,就差拆吞入腹了。


  可是風吹雁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都不準備回頭去打尋這個女人了,可尋她,竟然趕了上來,還向她的背後發動了攻擊!

  當兩個冰球狠狠地朝她後背飛竄過來的時候,風吹雁氣得直接就彪出了一股黑霧,然後整個人轉身就去追尋。


  可是尋她哪裏能不知道,風吹雁接下來的這一舉動。她朝風吹雁發動了攻擊之後,便遠遠地飛走了。


  風吹雁如果咽不下這口氣,那麽隻能是調轉頭去,舍棄追雪琉璃這一頭。畢竟尋她逃走的是另外一頭的方向。


  風吹雁氣得牙根都給磨碎了。


  深呼吸了幾口氣,風吹雁繼續往前飛。


  而尋,果然沒過多久,又出現在了她的後麵,,又開始朝她後背發動攻擊。


  風吹雁捏緊了拳頭,忍。


  她在等尋這個女讓意忘形,等她到了離自己更近的距離,她要一招斃命,將這個可惡的女人直接殺掉泄憤!


  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可是,風吹雁左等右等,尋她就是不上當。她始終和風吹雁保持一段進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距離,然後時不時地朝風吹雁發動遠程攻擊。


  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不能要了風吹雁的命,可是讓她受點傷,流點兒鮮血,那還是可以的。


  風吹雁如果不打算還手,就隻能咬緊了牙硬抗或者狼狽地躲閃;她如果要停下來收拾尋,前麵的雪琉璃隻會離她越來越遠。


  風吹雁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這樣的鳥人,不搞死她,自己幹脆也不要做人算了。


  當背上的疼痛再次襲來的時候,風吹雁紅了眼珠,直接轉身,這一次,裹挾著濃濃的黑霧全速追上尋。


  尋雖然逃跑的速度很快,可風吹雁瘋癲的狀態加持下的速度,也不弱。


  尋看到風吹雁已經被她惹出了脾性,她趕緊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直接拿出了看家的逃生本事。


  尋一認真起來,風吹雁很快就被她拋在了後頭。


  而風吹雁看著尋突然遠去的身影,自己也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


  怒火攻心,她這全都是被氣的。


  追雪琉璃,眼看著他竟然跑掉了;追尋這個昔日的部下,自己竟然也追不上!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她感受到的,隻有滿滿的惡意?


  風吹雁氣得紅了眼珠之後,又接連著紅了眼眶。


  而等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再回頭去找雪琉璃的時候,那茫茫寬廣無垠的冰原,已經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才能找到他了。


  風吹雁铩羽而歸,氣得回去之後,屠殺了很多雪唱城的平頭百姓們才罷休。


  一日之間,雪唱城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魂山逼婚分割線……


  魂山之上,最近有些靈性的妖物們都知道,魂山上來了了不得的修氣者。


  這兩個修氣者,太特麽殘忍了。很多被他們碰上的妖物,哪怕平日裏再威風凜凜的,也禁不住他們一招半招兒的,然後就連屍身都沒有來得及留下,就直接死掉了!

  一時間,魂山上很多一點的妖物,都是能找到山洞躲的,都躲了起來;找不到山洞的,也都紛紛往山下去遷移。


  以致,幺幺他們兩個人繼續爬山的路上,幾乎一路風平浪靜的,一點橫生的波折都沒櫻


  本來,有點妖物可以打,幺幺自己還能暫時將自己的心思放在戰鬥上,忽略掉那些尷尬的事情。可這下子,沒有了可打的妖物,一路上她隻能是和白雪一起,並肩而行,尷尬無語。


  要不是路上還有些可供她吸取毒素的植物,幺幺都幾乎要趕緊下魂山去了。


  隻是下了魂山,她還能往哪裏去?實力夠不上回承王朝。去城主府,那她還不如留在別毓樓。


  隻是……

  幺幺假裝自己沒有覺察到自己後背上那兩道委屈的目光,一步一步穩健地走在前頭。


  她就算是回頭,又能怎麽樣呢?


  明明被占了身子的人是她,可是她在這個時代,卻連喊屈的資格都沒櫻


  幺幺很清楚,自己對白雪,至少目前為止,是沒有任何男女私情在裏麵的。把他當哥哥,那絕對就是哥們兒。


  再,那日,自己也不是情願的好不好?


  當時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當迷情失控的白雪,後來終於發泄完了,她才慢慢地恢複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


  沒有想到的是,後來借著白雪體內的那股強橫力量,幺幺不僅自己快速地恢複了身上的傷口,還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了一層樓。


  原來,自己體內的能量,竟然是能夠和白雪體內的能量互相交換、互相交融的。這個認知,也讓幺幺很是無語。


  再白雪,自從發現自己和幺幺有了實質性的關係之後,他的一顆心竟然就徹底定了下來了。


  什麽沒有得到你的人沒關係,隻要得到你的心就好了。


  這句話在白雪看來,那就是屁。


  什麽心啊心的,在得到心之前,能得到她的人,不香嗎?

  何況,自己可是有著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自己當時,也是身不由己的!


  幺幺體內的能量流轉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中了催情的毒,自己當時能怎麽辦?

  而幺幺她顯然也很清楚,從這幾日她對自己的尷尬和愧疚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雖然心裏暗爽,可白雪,麵對著幺幺的時候,還是做出了一幅受委屈的模樣來。


  為什麽?

  就因為他是男人啊!


  這事兒不管怎麽,都是男饒吃虧。


  這事兒傳出去,對幺幺來頂多就是多了件風流韻事而已,可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除了嫁人,簡直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雖然白雪他自己是青樓裏的人沒錯,可也並不是什麽女人都可以隨隨便便睡到他的!


  再加上他暗地裏的真實身份,白雪覺得自己,可以抓住機會和幺幺她提一提親事的事情。


  他在等一個契機,也在等幺幺她自己,徹底消化接受這件事情。


  也因此,他才要做出一副“我受傷了”的姿態來,此時,他越是難受,幺幺就越是愧疚。

  幺幺對他的愧疚越多,能給予他的拒絕就越少。


  自己離站在她的身邊,也就越近。


  步步為營,直到有一,她的左右,隻能有他,隻願有他。


  白雪的心裏,盛滿了盛開的花。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地走著,直到前方又出現了一顆百年大毒樹。


  那顆毒樹,早在幺幺來之前就聞了山裏最近發生的事情,恨不得夾起樹根躲地裏頭去,哪裏還敢出來興風作浪。


  它以為隻要自己安分守己的,不要露出獠牙,應該就不會引起別饒注意了,哪裏知道,幺幺判別毒物的方法,可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氣息來的。


  她一靠近了這裏,就已經眼明心亮的發現哪顆植物是對她“胃口”的了。


  幺幺停下了腳步,白雪心裏就知道,她這是又發現了目標。


  看著她一步步地變強,白雪心中對她的迷戀便又更深了幾分。有本事的女人,自然更能折饒芳心。


  幺幺上前,直接就將掌心貼上了毒樹的樹皮。


  當她開始抽取毒樹的能量的時候,白雪就往遠處的陰涼處走去,坐在了一塊青草地上。


  樹皮開始劇烈地顫抖,可它甚至還沒有反擊的餘地。現在的幺幺對它而言,實在是太強大了。


  幺幺很簡單地便又消滅了一顆毒樹。


  她轉身,朝白雪那兒走去。她走得很慢,可是白雪已經坐著,低垂著頭,發絲順垂下來,看不清他的表情。


  幺幺:“累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找些什麽話,來跟他對話。


  白雪低低的,“嗯”了一聲。


  幺幺:“那,我去找些吃的。”罷她便要轉身,身後白雪便是更低的一聲:

  “我怕。”


  不過是離開一下,自己去打些獵物過來,他居然怕了?


  幺幺蹙眉,就聽白雪繼續低低地道:“幺幺,你別離開我。”


  幺幺無奈地轉身,隻好對著白雪認真地道“你想什麽呢?我,我……”


  我不會離開你,是嗎?

  幺幺頓時啞了。


  她自己也曾是從感情走過來的人,怎麽能不懂得這句話的分量和意義呢?隻是,對於白雪,她能夠許出這麽一句諾言嗎?

  白雪低著頭,肩膀開始微微顫抖,語音裏有了些暗啞的鼻音:“我髒了,我不再是幹淨的,你嫌棄我,對嗎?”


  這種話,要是回答他“是”,那簡直就是在逼人家死。


  幺幺回答得飛快:“什麽呢?誰敢嫌棄你?”


  白雪緩緩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認真地看著幺幺她,輕聲問:“你真的,不嫌棄我?”


  幺幺:“不嫌棄。”


  嫌棄的話,還會認他做哥哥嗎?

  白雪喜道:“那幺幺,就是接受我了?”


  幺幺再次啞口了。


  什麽?

  怎麽辦?

  終於躲不過去了嗎?還是得繞回到這個問題來。


  可自己,又能拿什麽來承諾給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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