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紅果果的深意
「可以。」她回答的倒也乾脆。
其實宋連城真的被她利用了不少次,她心裡還是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要知道,能讓慕以瞳覺得虧欠的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若不是遠揚真的需要趙孟生那批原料,她也就放手讓給宋連城了。
「所以,你真的不請我跳支舞嗎?」她脆生生的笑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宋連城權衡了一下利弊,決定學一回柳下惠,坐懷不亂,「不了,在場的名媛淑女那麼多,我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
「樹?」慕以瞳挑眉,「你竟然這麼形容我?真沒眼力見!人家明明是花。」
她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再轉頭,慕以瞳眸色倏然一暗。
「連城,失陪。」
宋連城見她臉色不好,順著她走的方向看去,只見慕二小姐正和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談笑風生。
那男人,好像是聚星娛樂的總裁,雷旭琛。
「晏晏。」
千嬌百媚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慕晏晏背影一僵,臉上笑容凝固。
雷旭琛看向翩然走來的女人,唇角笑意未變。
挽上慕晏晏手臂,慕以瞳眸色流連婉轉,「這不是雷總嗎?」
「慕小姐。」雷旭琛頷首,禮貌問候。
慕以瞳淺笑,壓低聲音:「慕晏晏,你想死嗎?」
慕晏晏卻掙脫開她,不耐道:「我的事,你別管!」
「別管?」慕以瞳還在笑著,卻對雷旭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們先失陪了!」
她說完,拉住慕晏晏的手臂就走。
她力氣比慕晏晏大很多,慕晏晏腳下趔趄,被她狼狽的拉往角落。
「放開我!慕以瞳你抽什麼瘋!慕以瞳!」
把慕晏晏往牆上一推,她挑眉抱肩,「怎麼回事?你上次說的面試,是去聚星娛樂?」
慕晏晏被說中心思,眼神左右閃躲,「你管不著我,我,我的事,我自己……」
「喲?」冷冷一笑,慕以瞳聳聳肩,「好啊,我管不了你,有人管得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你媽,好好的跟她說說這件事。」
「別!慕以瞳!」慕晏晏變了臉色,急忙握住慕以瞳的手臂,「你別打給我媽!」
「那你就給我老老實實,一五一十說清楚!」
「有什麼可說的!」慕晏晏咬唇,吼出聲:「我就是去聚星娛樂面試的,我想當藝人,怎麼了?」
慕以瞳怒急扶額,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藝人?慕晏晏你沒腦子嗎?遠揚這麼大,還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你明天就給我過來,我先安排個部門經理給你!」
「我不!」慕晏晏抵觸的擰眉,「我根本就對遠揚沒興趣!再說遠揚的事,爸爸從來只跟你說。我,我不想,我想做藝人。」
最後一句,已經軟了聲音,「你別管我不行嗎?我,我真的想做藝人。」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你!」
「吵什麼?」
低沉的男聲打斷了姐妹兩個的對話。
慕以瞳正在氣頭上,頭也不回的來了句:「沒你的事!一邊去!」
「呵!」冷嗤,她的腕子叫人握住。
轉頭,瞪上來人那張漂亮的臉,她又委屈:「幹什麼啊!你沒看我們吵架呢!女人吵架的時候最沒理智了,聰明男人都退避三舍,不懂?」
「不懂。」薄唇吐出涼薄的兩個字,溫望舒看向慕晏晏,「你惹她了?」
慕晏晏心下一沉,求救般的看向慕以瞳。
慕以瞳也暗道不好,急忙說:「哎呀!我們姐妹兩個的事,你……」
「道歉。」溫望舒又說。
慕以瞳抿了嘴角,這個時候,她最好什麼都別說,不然不知道溫望舒這個變態會做什麼。
幸好慕晏晏不是完全的傻子。
雖然心裡不願,但也乖巧的開口,「對不起。」
「沒事,沒事。」慕以瞳急忙接話,生怕溫望舒追究下去。
摟住慕以瞳肩膀,溫望舒淡聲說:「你姐姐對你怎麼樣,你心知肚明,晏晏,沒心沒肺可不是褒義詞,懂?」
可憐的小姑娘嚇得腿都軟了,使勁兒點頭,「我懂,我懂。」
平日跟她張揚跋扈慣了,突然這麼低眉順眼,被訓得服服帖帖,慕以瞳覺得新奇又,又有點心疼。
掙脫開溫望舒,她拍拍慕晏晏肩膀,「好了,我找司機送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情,咱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面對完溫望舒的驚濤駭浪,慕以瞳這幾句話堪稱久旱甘霖。
慕晏晏吸吸鼻子,甚是乖覺:「嗯。」
親自送小姑娘到門口,還拉上溫望舒這個大神,小姑娘戰戰兢兢,坐上車的一刻才徹底安心。
看著車子駛離,慕以瞳轉頭對溫望舒說:「晏晏還小,你幹嘛嚇唬她。」
「我是為誰?」溫望舒冷冷反駁,「過河拆橋,沒有比你更厲害的。」
「她那點戰鬥力,就是個戰五渣,我不用放開手腳也夠收拾她好幾輪,用得著溫先生開個金口。」這樣說著,慕以瞳還是討好的上去摟住溫先生精瘦的腰,「不過,還是謝謝你,望舒。」
望舒兩個字總算讓溫望舒面色稍霽,拍拍她挺翹的臀,他聲音沙啞晦澀,「還回去嗎?」
這個回去,指宴會。
目的都達到了,留下來也沒意思。
「去跟齊老打個招呼再走。」
「嗯。」
那天晚上,溫望舒到底只是送她到公寓樓下,拉住她吻了好久,把她的唇都給吻腫了,他才放開她。
指腹在她唇上碾壓,聽到她呼痛,他放開手,「去吧。」
慕以瞳推開車門下車,看著司機載著他離開,這才轉身進樓。
換了身衣服,她拿著挎包重新出門,打車去了醫院。
慕晏晏沒過來,病房只有盛宛萍在給慕毅擦臉。
見她進來,盛宛萍往她身後看,沒看見自己女兒。
「晏晏她?」
「回家了,沒事。」慕以瞳放下挎包,隨手從茶几上拿了顆蘋果吃。
慕毅笑著看她,「晚上沒吃飯?」
「唔,沒吃。」
「怎麼不吃飯?」說著,慕毅皺了眉。
「就吃個蘋果就好,減肥。」
「減什麼肥,你夠瘦了。」
「瘦嗎?」慕以瞳低頭在自己腰間捏了捏,捏起一塊小肉,「看我,這麼多肉。」
慕毅忍不住輕笑,連盛宛萍都勾了嘴角。
收拾好東西,她說:「你們聊。」
估摸她去給慕晏晏打電話問情況去了,慕以瞳聳聳肩,拉過椅子坐在慕毅床邊,「爸,感覺怎麼樣?」
「沒事,我覺得能出院了。」
「還是再住幾天,觀察一下。」
「好,聽你的。」
慕以瞳和慕毅閑聊了一些,進入正題,「爸,遠揚的事情您不用擔心,沒事了。」
她說沒事,就是真的沒事了。
慕毅卻高興不起來,「你,你又去找溫望舒了?」
慕以瞳看著他,沒回答。
慕毅呼吸起伏間,染上薄怒,可看著女兒那張臉,他又發不出火來。
最後,重重嘆息一聲,「說到底,還是我沒用,讓你,讓你……」
「爸,我和溫望舒,我和他,」頓了頓,慕以瞳聲音輕輕的,「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我和他……」
當斷,不能斷。
當斷,斷不清。
當斷,斷不了。
「您別管我了,下地獄也是我自己選的。」
「胡說!你是我女兒,我能看著你,看著你自掘墳墓?」
……
第二天一早,慕以瞳一去遠揚就聽到許平川的彙報。
稍早前,遠揚接到了一筆注資,還有那些嚷嚷著要和遠揚斬斷合作關係的公司也都反過來提出續約。
看許平川神采奕奕的建議遠揚怎麼抬高身價,好好挫一挫他們銳氣,出口氣。
慕以瞳只覺得身體被掏空似的,空蕩蕩的可怕。
「慕總,您沒事吧?」
「沒。」擺擺手,慕以瞳坐到辦公椅上,捏捏眉心,「我一個人靜一下。」
「好。」許平川恭敬頷首,退出辦公室。
半響,她拿過手機,撥出個號碼。
接電話的不是溫望舒,而是工作人員。
「您好。」
「嗯?溫望舒呢?」
「溫先生在喂馬。」
「喂馬?他在馬場?」
「是的。」
「知道了。」掛了電話,慕以瞳拿起挎包,直奔馬場。
這裡她跟溫望舒來過幾次,在休息室換了騎馬裝,她坐車到馬場找他。
溫望舒剛剛跑了幾圈,正撫著他家小牧童低聲說著什麼。
他的話,馬能聽懂才怪。
慕以瞳撇嘴,走上前。
「嗨。」
溫望舒早聽工作人員稟報她來過電話,也猜到她會過來。
看她穿了騎馬裝,他挑眉冷笑:「怎麼?今天敢試試了?」
對,慕以瞳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卻害怕極了騎馬這件事。
每次跟他過來,她都在場下看他騎,連馬身都不敢近。
「對啊,想試試,不行嗎?」說著,她抬手摸了摸傳說中的小牧童。
沒錯,這個該死的名字是溫望舒取的。
小牧童,慕以瞳。
他就是紅果果的表示,自己要一直把她騎在身下。
想到這裡面內層的深意,慕以瞳頰上飛了兩朵紅雲。
流氓溫望舒,變態溫望舒,秦獸溫望舒。
「上來吧。」溫望舒拍拍小牧童,作勢要扶著慕以瞳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