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間酒店房間,記得嗎?
其實慕以瞳更像慕毅一些,看著他,總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親切。
「來了。」
慕毅笑著,那笑容如和煦的風,讓人情不自禁的心裡發暖。
溫望舒點頭,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慕叔叔。」
這一聲對於長輩的尊稱,給慕毅是應該的。
「約你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你的事?」
「沒有。」溫望舒雙手接過慕毅遞過來的茶杯,裊裊的茶香沁人心脾,讓他浮躁的心安定下來。
抿了口茶,他堪稱恭敬的等待慕毅發話。
既然找自己過來,想必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慕以瞳不會主動去說,那應該是慕毅自己猜到的。
「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唐家和遠揚的事,是你做的?」
「是。」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慕以瞳。」
還真是快人快語。
就算早知道他是為了瞳瞳,但當他真的坦坦蕩蕩的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慕毅控制不住的愣了一下。
「瞳瞳就那麼好?我的意思是,對你來說,就非她不可了?」
這個問題,溫望舒倒是沒有立刻回答。
其實慕毅也並不執著於答案。
「望舒,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我很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你糾纏在一起。如果我請你放過瞳瞳,你……」
「抱歉,慕叔叔,我不能。」
打斷慕毅的話,溫望舒如是說道。
慕毅嘆息一聲,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下子,倒是輪到溫望舒發愣了。
聽這個態度和語氣,莫非是同意?
「慕叔叔,您?」
「望舒,我再問你一句,你能保證,從今以後,不棄不負嗎?」
……
慕以瞳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盛宛萍抬頭看過來,告訴她:「早飯在餐廳。」
「哦。」應了聲,她往餐廳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我爸呢?」
「他一早就出門了,說是有個人要見。」
「哦。」
「遠揚……」
突然開口,盛宛萍舔了下嘴唇,「遠揚還好嗎?」
慕以瞳頭也沒回,丟來一句:「很好。」
熬得很糯很香的小米粥,裡面藏著白嫩嫩的水煮蛋,再配著小鹹菜,熱乎乎的吃下去,通體舒暢。
喝完了一碗,慕以瞳嚷嚷著再來一碗。
桂嫂很高興,接了她的碗又返回廚房給她盛。
慕晏晏就在這時走進來,看見她就問:「你沒事吧?頭疼嗎?」
「嗯,唔?」
看慕以瞳一臉懵,慕晏晏翻白眼,「昨天你喝的爛醉,是我接你回來的,睡衣還是我給你換的呢!」
「你接的我?」慕以瞳耙了耙頭髮,儘力的去回想,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記憶。
「怎麼著?要我跟你說謝謝嗎?」捧著桂嫂盛來的第二碗粥,慕以瞳喝的眯起眼睛。
慕晏晏撇撇嘴,坐在她對面,想了想,小聲說:「爸爸知道了。」
「什麼?」沒聽清她說什麼,慕以瞳看著她,「大聲點。」
慕晏晏推遠面前的碗,一字一頓:「我說,爸爸知道了。不是我說的!是爸爸自己猜到的。」
怔了一下,慕以瞳手裡的白瓷勺攪動著小米粥,這是個無意識的動作。
「你,你準備怎麼辦?」
回過神,慕以瞳把喝了一半的粥推開,「什麼怎麼辦?」
「爸爸知道了,你還能去找,去找溫望舒嗎?」
拂了拂長發,慕以瞳明艷艷的笑:「7年前,他攔不住我,你覺得現在就能攔住我了?」
「你……」
「好了,這件事你別管了。」
說完,慕以瞳抬步出了餐廳。
慕晏晏想到昨天晚上晉皓的話,咬咬牙,追了出來。
「姐!」
慕以瞳站定,慢慢回身看著她,「還有事?」
慕晏晏走過來,低聲說:「晉皓有問你發生了什麼事。」
「你告訴他了?」
「沒有。但是,他說他也能幫你。姐,你要不要……」
她的話還沒說完,慕以瞳已經冷笑著開口:「都是賣的話,不如賣給同一個人,怎麼說也都睡了7年,身體默契什麼的,怎麼著也比新人強吧?」
「我看晉皓,晉皓不是那種人。」
「哦?」挑眉,慕以瞳湊近慕晏晏,「你覺得晉皓是哪種人?」
「我覺得,我覺得他挺好的,而且,他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嘖!不要隨便揣測,尤其是揣測一個人的心思。懂?」慕以瞳忽然很煩躁似的,不讓慕晏晏再說下去。
這還用揣測?
晉皓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
遠揚。
「早。」
慕以瞳心情很好的推開辦公室的門。
許平川扶了扶眼鏡,跟著進去。
手裡捧著平板,他公事公辦的開始彙報工作。
慕以瞳聽了一會兒就揚手打斷了他,「等一下再說。」
拿著手機,她起身走向落地窗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喂。」
因為這一個字,她心臟顫了顫,隨即勾起唇角,「今晚有空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男人也勾了薄唇唇角,「嗯?」
還跟她裝,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慕以瞳冷嗤一聲,「我的意思是,溫先生方便今天跟我上個床嗎?」
她身後,許平川手指死死捏緊了手裡平板,背影僵硬。
眼神更像是噴火一般,直直釘在她背上。
沉吟幾秒,男人回:「今晚沒空,明晚吧,NT。」
NT酒店。
NT,nightmare,意為夢魘。
那裡,是她所有噩夢和美夢的開始。
「好啊。」脆生生的應了,慕以瞳手指落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劃過刺耳的聲音,「明晚不見不散。」
收線,慕以瞳靜靜的站了一會兒,這才走回椅子上坐下來,笑著對許平川說:「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
許平川只是看著她。
「小川川?」
「你,你一定要……」
他說不出來,死也說不出來那句話。
「我別無選擇。」她攤攤手,還是那樣動人的笑著,「無所謂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就當,就當這陣子,是做了一場夢唄。」
這一邊,溫氏。
溫望舒掛斷和慕以瞳的電話,方清媛正好打開休息室的門走出來。
「望舒。」
走過來和他並肩站著,她側目看著他俊朗的眉眼,視線痴痴。
溫望舒倏然轉頭與她對望,一瞬間鳳眸的冷意就將她全身凍結。
別開視線,她說:「今晚,我會跟著威爾斯走。」
「嗯。」
這也就證明,他們的這段假關係,走到了盡頭。
晚上席間,溫望舒沉默的一杯一杯喝酒。
方清媛靠在威爾斯懷裡,淺笑晏晏,眼神卻不時看向獨自喝酒的男人。
他心情不好嗎?
和LO集團的合作馬上就唾手可得,他還會心情不好嗎?
「清媛,你在看哪兒?」頭頂,威爾斯不滿略帶醋意的聲音響起。
方清媛安撫的吻了吻他的唇角,笑著說:「沒有啊。」
「那你陪我喝一杯。」
「好。」
散場的時候,方清媛挽著威爾斯的手臂,溫望舒站在他們對面。
真是諷刺。
來的時候,她明明還在他身邊。
「溫總,那我就先走了。」威爾斯已經迫不及待,手撫上方清媛玲瓏有致的腰間。
其實,她也沒什麼損失。
就算一段露水情緣,也能從威爾斯那裡得到許多。
只不過,終歸是不甘心吧。
溫望舒頷首,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司機走上前,恭敬的問:「先生,走嗎?」
「嗯。」
上了車,卻吩咐司機開車去NT。
車子停在酒店樓下,溫望舒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慕以瞳已經睡了,迷迷糊糊的聽到鈴聲,也沒看是誰就接起。
「喂。」
「立刻過來。」
說完,溫望舒掛了手機。
慕以瞳清醒,不禁低咒了一聲。
不是說明晚嗎?
溫先生這又是抽了什麼瘋!
穿了身運動服,她隨手扎了一個馬尾,開車往NT過去。
溫望舒已經開好房間等她。
從前台小姐那裡得知房間號,慕以瞳怔愣了一下。
「小姐?小姐,您的備用房卡。」
緊接著,那張房卡被推到手邊。
慕以瞳捏住房卡,忽然一笑。
他是故意的。
站在熟悉的房門前,她做了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刷開門。
溫望舒這回沒在洗澡。
正對著門口的一張紅色單人沙發上,他穿著浴袍坐在那裡,修長指尖搖晃著一隻紅酒杯。
抬眸看過來,聲音沉沉:「過來。」
慕以瞳關了門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
她沒化妝,素顏,可是依舊美的驚心動魄,明艷動人。
一身運動裝,馬尾,透著青春洋溢。
明明不是7年前那個裝扮,可是卻出奇的和7年前那個女孩子跨越時光、空間的重疊。
「這間酒店房間,還記得嗎?」
他問。
慕以瞳蹲下身,扶住他的膝蓋,頭靠上去,「記得啊,在這裡,我們那個了嘛。」
說著,她仰起臉,眨巴著眼睛,撒嬌語氣一般的抱怨:「你那天晚上實在太秦獸了。我都說不要了不要了,你還一直要,一直要。」
「嗯,那今天晚上,你不求著我要你,我就不要你,怎麼樣?」
「咦?」她歪頭,俏皮可愛:「著急傳我來侍寢的不是你嗎?難道不是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