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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耍我是不是!

  一晌貪歡?

  和她。


  他和她?

  那個瞬間,溫望舒整個人是麻的。


  四肢百骸灌進了冷水一般,徹骨的涼意。


  舔了舔乾澀的唇,他盡量平穩聲音,「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啊。」女人眨巴眼睛,嘟起唇,「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說著,她曖昧的往溫望舒赤著的胸膛上瞧,「或者,你想再來一次?早晨的男人都很衝動嘛。人家懂滴。」


  嬌滴滴的說完,女人當真靠過來。


  刺鼻的香水味道撲入鼻端,溫望舒下意識的伸手,將女人推開。


  「啊呀!」女人跌到床下,隨即趴在床沿上可憐兮兮的說:「你怎麼了?這麼不憐香惜玉。你昨天晚上不是這樣啊。」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怪只怪,他喝了太多,還該死的斷片了。


  這女人哪兒來的?

  不可能是他找來的,難道是雷旭琛?

  也不可能。


  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溫望舒煩躁的耙了耙頭髮,視線不經意落在自己胸前。


  愣住。


  那些痕迹,星星點點,怎麼來的,他太清楚不過了。


  他真的,真的和眼前女人……


  「你沒事吧?」女人爬上床,雙手托著下巴,溫柔百轉的凝著他:「你昨天晚上好厲害,把人家折騰的好疼的,人家一直說不要不要,你卻一直這樣那樣。而且,」頓了一下,女人眨巴眼睛:「你還叫錯人家的名字。」


  「名字……」


  「對啊,人家叫莉莉,你一直叫人家瞳瞳。瞳瞳是誰啊?是你老婆嗎?你這麼愛你老婆,怎麼還跑出來偷吃啊?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老婆的。」


  見溫望舒完全愣住,沒了反應,女人得寸進尺的枕在他膝蓋上,「你放心,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揚嘛。」


  翻了個身坐起,她湊近溫望舒的俊臉,往他臉上吹氣,「我真的不會告訴你老婆哦。」


  老婆。


  溫望舒只覺得腦袋更亂了些。


  面前女人身上的味道讓他作嘔。


  眼看著她的嘴巴就要貼上來,他劍眉一簇,手抬起。


  「啪!」


  女人臉頰偏向一側,驚怔住。


  這是什麼情況?

  她被打了?


  輕咳一聲,女人捂住臉頰,接下去,該怎麼辦啊。


  溫望舒的臉色青黑如鍋底,讓她也失去了主意。


  不是沒有和有婦之夫上過床,但是他們都沒有像溫望舒這樣。


  他們都是抱著她,數落家裡老婆的種種毛病,然後求她做他們的情人。


  「你……」


  溫望舒回過神,眉頭蹙的更緊。


  他沒想到自己失了手,他本沒打算打她。


  該打的人是自己。


  氣氛僵住間——


  「砰!」一聲巨響,從房門口傳來。


  兩個人還這麼坐在床上,衣衫不整,或者說,沒穿衣服。


  「噠噠噠」高跟鞋聲音清脆,由遠及近。


  人還沒出現,溫望舒就好像有所感應。


  「你們!」


  下一秒,慕以瞳到達現場。


  指著床上一雙男女,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溫望舒!」


  「瞳瞳!你聽我說!」溫望舒著急的從床上蹦下來,雙腳落地才發現,自己也不是什麼都沒穿,至少身上還有一條黑色平角褲。


  「還有什麼好說的!溫望舒!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慕以瞳一拳擂在溫望舒身上。


  溫望舒那時候心都down到了谷底,也沒有反應過來,那一拳,根本不疼,反而軟綿綿的,更像是抓癢力道。


  那怎麼符合慕以瞳一貫的性子呢。


  「瞳瞳你聽我說,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想說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想說你喝醉了?你想說你把她當成了我?溫望舒,你騙誰!」


  「我,我……」


  溫望舒無話可說。


  不可一世的溫先生,急躁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緊緊握著慕以瞳的雙臂,生怕她一生氣直接就離開。


  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瞳瞳,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你打我,別生氣。」


  溫望舒卑微的乞求,握著慕以瞳的手腕,當真往自己臉上抽。


  「哎!」


  慕以瞳傻眼,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的力氣不如他。


  響亮的耳光聽得慕以瞳心口狠狠一刺。


  「不許打!不許打!」她急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大喊起來:「我乾的!我乾的!我找的人!」


  一室寂靜。


  看了一場白戲,裹浴巾的女人顫巍巍的站起身,打量著面前跟雕塑一樣僵住的兩個人。


  「慕,慕小姐,我那個,我那個先走了,錢打我卡上。我,我把卡號發你。」


  結結巴巴的說完,女人快步往門口走。


  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被溫望舒吼住:「站住!」


  「啊!」驚呼一聲,女人閉上眼睛,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我和你?」


  「沒有!沒有!」女人轉過身,擺手解釋:「我和您什麼都沒有!我也是剛進來,剛進來沒幾分鐘,在您醒過來之前。」


  慕以瞳苦笑,低聲說:「你走吧。」


  女人立刻腳底抹油,開溜。


  「你……」


  後面的話沒等說出來,她就被溫望舒攫進懷裡,狠狠的勒住。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在她耳邊,那樣急促。


  慕以瞳眨巴眼睛,猶豫著伸手拍拍他的後背,「望舒,你沒事吧?」


  溫望舒放開她,沉沉的凝著她,「太好了!太好了!」


  太好了,他沒有和別人發生關係。


  他沒有對不起她。


  慕以瞳不明白他的太好了是什麼意思,她只是覺得他是不是被她氣傻了?


  「望舒,你別嚇我,你是不是氣糊塗了?」


  提起來,溫望舒果然在喜悅之後想起來,這些都是她的惡作劇。


  「呵呵。」皮笑肉不笑,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他湊近些許,唇齒摩擦,薄唇吐字:「耍我是不是!」


  「呃……」


  「好玩不好玩?」


  「望舒,我錯了。」她癟著嘴,認錯態度特別的良好,「我就是那個……我錯了,我懺悔。」


  「懺悔?」溫望舒挑眉,似笑非笑:「你準備怎麼懺悔?」


  「我,我給溫先生當牛做馬,我給溫先生捏肩捶腿,我給溫先生端茶遞水,我……」


  「都不用。」溫望舒冷冷發笑,猛地將她抱起拋向大床。


  慕以瞳在床上彈了兩下,腦袋發懵,緊接著,身上就壓上來他。


  鷹隼般的鳳眸像是要吃人,他咬著她的耳垂,沙啞性感的男聲鑽進她的耳蝸:「我一定是太慣著你了,你才敢耍我。」


  「望舒,嗚嗚。」慕以瞳假哭,嚶嚶嚶,「人家錯了,人家真的錯了。」


  她一口一個人家,倒讓溫望舒想起剛才那個女人。


  想起剛才那個女人,就要想起剛剛驚心動魄的幾分鐘。


  雖然只有幾分鐘,但對於當時他來說,就好像有一萬年那個久。


  怒,火,一點點的累積。


  慕以瞳發現他眼神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扭轉乾坤。


  裙子成了碎布。


  內衣丟棄在床下。


  小庫庫被他玩弄在指尖。


  慕以瞳又羞又惱,伸長手去夠,「臭混蛋!溫望舒你是臭混蛋!」


  「嗯,還有精力罵我是不是?」


  「嗚嗚嗚,你欺負人!」


  「嗯,就要欺負你!」


  他低頭,先給了她一個綿長的熱吻。


  掠奪嘴巴里空氣是最基本,他要做的是把她胸腔里的空氣一併吸走。


  慕以瞳俏麗漲紅,粉拳砸在他肩頭手臂。


  好不容易,他放開她的唇,轉而襲上她的頸子。


  肌膚被吮的生疼。


  才開始,慕以瞳就真的要哭了。


  他太可怕了。


  後來,就是熱。


  她被逼著說出很多羞恥的話來討好他。


  「溫先生最厲害了……唔……」


  「溫先生最厲害了……呃……」


  「溫先生最厲害了……呀……」


  「……溫望舒,最混蛋……臭無賴……秦獸……求求你……」


  等到終於結束,床下紙巾團遍地。


  慕以瞳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頭髮黏在臉上,手腳都廢了。


  氣若遊絲的只剩下半口氣,紅腫的唇瓣還在張合,嘰嘰歪歪說著什麼。


  溫望舒俯身過去聽,就聽到隻言片語的什麼:混蛋,秦獸之類的咒罵之言。


  他下手確實狠了些。


  她一點折騰都經不起了。


  腰間疊加的指痕看著都慎人,腿上和手臂上都是青紫,就好像被人打了一頓。


  當然,他自己也沒得好。


  後背都是一道道的抓痕,有好多都見了血,可見她多用力。


  橫抱著她走進浴室,把她放進浴缸里,就聽到她「嘶嘶」的抽氣。


  「瞳瞳,怎麼了?哪裡疼?」


  他蹲在浴缸邊,柔聲問。


  慕以瞳哪裡都疼。


  悲痛之下,她不禁癟著嘴,嚎啕大哭。


  委屈,生氣,還有丟臉。


  「不哭,不哭。」溫望舒跨進浴缸里,把她抱在懷中,心肝寶貝似的哄,吃她眼睛里掉下來的金豆子。


  什麼話好聽,什麼話肉麻,他都撿著說。


  哭聲漸小,只剩下輕微的抽泣。


  他低頭去看,就見她眼皮粉紅,鼻頭粉紅,小臉粉紅,櫻唇通紅,別提多招人疼愛。


  薄唇難耐的往她眼皮上磕了磕,小望舒又精神了。


  慕以瞳嚇得急忙張開眼睛,掙扎著往浴缸外面撲騰。


  可惜她已經沒多少力氣,撲騰半天,還在浴缸里,水倒是被她撲騰出來大半。


  「乖,瞳瞳乖。」溫望舒吻著她的肩頭,手臂箍在她腰上,誘哄:「我不來了,真的不來了,乖。」


  慕以瞳呼出一口氣,腦袋倒在他肩上,「我要殺了你……」


  等他們休息好,收拾好,從格林豪泰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走在前面的女人氣鼓鼓的,高領外套,平底鞋,一臉我很生氣,都給我滾遠點的表情。


  跟在後面的男人好看到非人類,薄唇勾著淺淺的笑,目光所及,只有前面那個小女人的背影,表情嘛,怎麼看都是饜足。


  甩上車門,慕以瞳冷著臉,抱肩看著車窗外。


  溫望舒啟動車子,一手控著方向盤,一手伸過來握她的手。


  「別動我!」慕以瞳嚷嚷著叫。


  「餓了嗎?想吃什麼?想吃什麼我陪你去。」


  「滾。」


  「瞳瞳,這個字我不喜歡,不要再說。」


  「滾。」


  「……」


  五分鐘后,溫先生再次好脾氣的問:「餓了嗎?想吃什麼?瞳瞳。」


  「溫望舒,你不弄死我不算完是不是!」慕以瞳終於決定,跟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是人,你那種秦獸的吃法會弄死我,你懂不懂?」


  「咳,瞳瞳。」


  「你少叫我!沒用!我告訴你溫望舒,你再這樣的話,你乾脆找別人去!我早晚得叫你給睡死!」


  「我不找別人。」溫望舒咕噥一句,沒什麼底氣。


  慕以瞳即便聽出一絲甜蜜,這會兒也沒心情感受。


  「瞳瞳,餓了嗎?想吃什麼?」


  還能怎麼辦?

  就攤上這麼一個人了。


  要是她能選擇,她鐵定不選他。


  可惜,她沒得選。


  選了別人,就是不要這顆心了,人沒有心,還怎麼活啊。


  她那麼惜命。


  「我要吃貴的!」


  「好。」


  餐廳里,慕以瞳看著眼前牛排,咋舌。


  「你,你,你……」連說三個你,她說不出別的話來。


  溫望舒笑意晏晏,搖晃著手裡紅酒杯,「可以嗎?」


  精緻的盤子里,除了那一塊上好的牛排,裝飾也忒誇張了。


  細碎的鑽石,閃耀奪目,以心形的形狀將那一塊牛排圍在中間。


  溫先生悶騷又土豪。


  她要吃貴的,他就給她貴的。


  慕以瞳撇嘴。


  一邊撇嘴,一邊將鑽石收進自己的隨身挎包里。


  溫望舒看著她,目光幾乎膩出水來。


  「不生氣了吧?」


  「就這點小恩小惠,你休想!」


  這麼多鑽石,上百萬,叫小恩小惠?

  溫望舒真不知道該說她胃口大還是難搞。


  「那你說,要怎麼才不生氣?」


  「我為什麼告訴你。」慕以瞳哼了聲,拿起刀叉切牛排。


  她不傻。


  才不會一下子就讓他哄著自己消了氣。


  非要就這樣一點點消氣,讓他多哄自己幾次。


  溫望舒大概也明白了,搖頭失笑,也想著,隨便她了。


  「以瞳。」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沉穩清朗的男聲。


  慕以瞳回頭看去,很是驚訝的站起身,「於徵?你怎麼在這兒?」


  「我和朋友吃飯,看見背影像你,就過來打個招呼。」於徵說著,視線落在溫望舒身上。


  溫望舒眸子輕抬,神色不屑。


  慕以瞳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給於征介紹:「這個是溫望舒。」


  「溫總,您好。」


  於徵。


  曾經跟她告白過的那個男人。


  這算是新歡舊愛,同場了嗎?


  不對,哪裡來的新歡舊愛。


  她的新歡,她的舊愛,分明都是他一個人。


  想著,溫先生很給面子的露出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你好。」


  見好就收,不然又不知道溫先生要不要作妖。


  慕以瞳明艷燦笑,禮貌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和你朋友吃飯了,改天再聚。」


  「好。」於徵頷首,轉身離開。


  「改天再聚?」腰上纏住堅實手臂,男人冷冷聲音傳來:「你敢再聚。」


  慕以瞳側臉看他,笑靨如花印在他的鳳眸里。


  ……


  「溫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順路,就正好過來拿。」


  溫成林最近總是念叨想吃這家老館子的醬牛肉,馮暖心以前學著做過,但是總是做的不像。


  獨門的醬料,自然學不來。


  老闆打發人去后廚房取醬牛肉,笑著對馮暖心說,「溫夫人,您先坐一下,很快。」


  「好。」馮暖心微笑頷首,轉身,正好和進來的人迎面撞個正著。


  這一下子,兩個人都愣住了。


  回過神,馮暖心走上前兩步,輕聲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舒曉蕾冷漠的看著她,擦過她身邊走向臨窗的位置坐下。


  老闆派去的人拿了馮暖心要打包的醬牛肉來給她,她接過來,和老闆說了幾句話就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又停住。


  面前的椅子被拉開,舒曉蕾轉頭看向對面坐下的人。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這些年,還好嗎?」


  「與你何干?」


  「我知道,你恨我,我……」


  「錯了。」舒曉蕾打斷馮暖心的話,「我不是恨你,我是厭惡你。溫夫人人前裝的那副嘴臉,沒必要在我面前再裝了吧?畢竟,我們誰不知道個誰呢?」


  馮暖心垂下眸子,手指在桌下捏緊,不知道該說什麼。


  舒曉蕾端氣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女兒……」


  剛提起慕以瞳,馮暖心就好像被踩了痛腳一樣,「跟她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讓她離開望舒。」


  「我,我和成林,我們都勸過,可是,可是望舒也……」


  「望舒這邊,自有我去說。你女兒那邊,你告訴她,休要糾纏。」


  「她,她應該不會的。」


  馮暖心一走,舒曉蕾突然捂住心口,臉色驟然蒼白。


  給她上菜的服務生見狀,急忙把盤子擱在桌上,扶住她的手臂,「您沒事吧?要不要幫您叫救護車?」


  「不……」舒曉蕾揪住胸前衣襟,挨過那陣子心口絞痛,從挎包里,她掏出一個白色的藥品。


  服務生接過來,問道:「幾顆?」


  「兩顆。」


  倒出兩顆白色的藥丸給舒曉蕾,她就著水服下,半天緩過勁兒。


  「謝謝了。」


  服務生搖頭,輕聲說道:「看樣子,您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老毛病了,謝謝。」


  支著額頭休息半響,舒曉蕾拿起挎包出了老館子。


  沒有立刻回住的公寓,她打車去了公墓。


  還是買了姐姐舒曉晨最喜歡的百合,舒曉蕾把花放在墓前,緩緩的坐下來。


  「姐姐,是我不好,沒能陪著望舒再久一點。」


  摸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默默的掉眼淚,「姐姐,我很快就要來找你了,你很寂寞吧?不用怕,我來陪你。」


  *

  晚上,溫望舒過來接她出去吃飯。


  舒曉蕾笑著說:「咱們今天不出去,在家裡吃好不好?」


  「在家裡吃?」


  「對啊,我來做。你好久沒吃姨媽做的飯了吧。」


  廚房裡,舒曉蕾連菜都買好了。


  都是溫望舒愛吃的,這麼多年,她都記得。


  溫望舒幫著她摘菜,洗菜,兩個人偶爾說話,就好像母子。


  很快,四菜一湯做好。


  溫望舒剛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只聽門鈴聲響起。


  舒曉蕾解開圍裙,柔聲說:「我請的客人來了,望舒你先坐。」


  說著,她便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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