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想和蘇瓷見一面
抬手捏著眉心，溫瑾安輕笑，「沒怎麼。」
他雖然笑著，可表情卻透著濃濃的疲倦。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手機那邊，慕女王發話。
溫瑾安無奈輕嘆，「茵茵來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就算齊文茵想要給他驚喜，這裡面，他總覺得，和他最親愛的媽咪脫不了干係。
「哦？」慕以瞳的聲音聽上去提了不少興緻，換了個手拿手機，她走向落地窗，「遇上了？」
一頓，她接著說：「蘇瓷和茵茵，遇上了？」
「瞳瞳。」
「嘖，你和蘇瓷幹什麼了？不會是正在那個那個，火熱的時刻，卻發現茵茵在看著你們？」
她還真是猜的，有夠準確。
溫瑾安捏緊手機，「瞳瞳，你到底想做什麼？」
哼了聲，慕以瞳無辜的說道：「我怎麼了？你凶我。」
「瞳瞳。」
「我要跟你爸告狀，說你凶我，看他不收拾你。」
「……」
「肉肉？肉肉？害怕了？」
「……」
「好了，我承認，我故意的。」慕女王認證。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沒透露一點，齊文茵去海城的消息給他。
「瞳瞳，你知道我剛才有多……」
措手不及。
「媽媽不過是幫你，讓你儘快做個選擇。兒子，世上的事情，不可能盡在你的掌握之中。就像……」
好吧，慕女王真的不是故意秀恩愛。
她只是，舉例子，嗯。
「就像我是你爸的束手無策，蘇瓷和茵茵是你的左右為難。兒子，你得做選擇。媽媽不想看你變渣渣。」
掛了和他最親愛的媽咪的電話，溫瑾安靠在沙發靠背上，一手抬起，蓋住眼睛。
全身上下，每一處關節，每個細胞，都充斥著無力感。
這種無力感像是一張網，將他牢牢的網住。
逃脫，居然在這一刻，變得無能為力。
良久，他呼出一口氣，用手機打了幾個字，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我到家了。』
幾分鐘后，蘇瓷回復。
『知道了，晚安。』
這一晚，三個人失眠。
*
清晨，溫瑾安打開卧室門走出。
廚房方向傳來聲音，伴著飯香。
聽到聲音，齊文茵微笑迎出來，看著他，「瑾安，早。」
「早。」
她身上穿著圍裙，餐廳的桌上已經擺了豐富的早餐。
「昨晚睡得好嗎？」
「好。」
好的話，她眼底不會泛著青黑。
心裡嘆了口氣，溫瑾安拉開椅子坐下。
齊文茵坐在他對面，伸手給他盛了一碗粥。
修長的手指捏著勺柄，他輕輕攪動著粘稠的白粥。
「家裡只有白米。」齊文茵說，「白粥可以吧？我不知道附近哪裡有粥店，就自己做了。」
嘗了一口，溫瑾安溫聲說：「很好吃。」
鬆了一口氣，齊文茵笑笑，安靜的吃飯。
無話可說。
她本來性格就比較沉悶，再加上他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一時間，餐桌上只有兩人用餐的聲音。
吃過早飯，齊文茵站起身收拾碗筷。
溫瑾安幫她把東西收拾到廚房，靠在門框上看她洗碗。
她的背影纖瘦。
與蘇瓷相比，她是能夠輕易被折斷的柳枝，而蘇瓷，是頑強的小草。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茵茵。」
「嗯？」
「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海城值得逛的地方不比四九城少。」
「我，」舔了下唇，齊文茵回頭看著他，「對不起啊，瑾安，我訂了晚上的機票。」
劍眉一攏，溫瑾安走向她，站在她身後，「急什麼？」
「我怕在這裡會耽誤你的工作，再說我圖書館那邊也要忙。」
她在四九城的市圖書館工作，終日清閑，哪裡有什麼需要忙的。
沒有戳穿她的謊話，溫瑾安「嗯」了聲，「我早點下班，送你去機場。」
「好。」
碗筷洗完，齊文茵輕聲說：「你不去上班嗎？是不是到時間了？」
「這就去，白天你怎麼辦？跟我去知行或者，我找人陪你？」
「不用了。」搖頭，齊文茵柔聲道：「我看你書房裡有很多書，我可以看那個嗎？」
齊文茵就是，給她一本書，她能安靜的看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
「可以。」
「太好了。我看書就好。瑾安，你快去上班吧，雖然你是總裁，但遲到總是不好。」
「嗯。」
換好衣服，齊文茵送溫瑾安到門口。
像個居家的小妻子一樣，貼心叮囑：「開車小心。」
「知道了。」溫瑾安頷首，看了她一眼，開門離開。
門合上。
良久，齊文茵捶了捶發悶的胸口，慢慢的蹲下身。
反覆的深呼吸，她振作了精神，回到客房取了自己的手機。
裡面，有閆礫的號碼。
號碼撥出去，半天，有人接起，卻不是閆礫。
「喂，你找誰？」
是個女人。
齊文茵一瞬間不知所措，直到女人不耐煩的嘀咕：「說話啊，打電話又不說話，騷擾電話嗎？」
「那個，」開口，她輕聲說：「我想找閆礫，他在嗎？」
「他在洗澡。」女人回答，問她：「你是誰？」
女人天生的警惕。
現在她和閆礫正如膠似漆，她可要防著別的女人撬了她的牆角。
「我是閆礫的朋友，我叫齊文茵。麻煩你告訴他，我來過電話，請他回個電話給我。」
「齊文茵？」
名字倒是和來電顯示一致。
「你真的是他朋友？朋友？」
「是的，麻煩你了。」齊文茵說完，掛了線。
坐在床上，她握著手機，等閆礫回電話。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女人聳聳肩，把手機丟在床上。
幾分鐘后，閆礫擦著頭髮從浴室走出。
女人嬌笑，赤著腳奔向他，抱住他的腰撒嬌。
閆礫拍拍她的後背，「我剛才好像聽見手機響？」
「哦，有個叫齊文茵的人找你。」
「齊文茵？」蹙眉，閆礫推開女人走向大床，撈起手機。
「她說她是你朋友？」
「哦。」找到齊文茵的號碼，閆礫撥出。
幾乎是立刻，就被接起。
「喂？」
「文茵，你給我打電話了？」
「嗯，閆礫，我現在在海城。你今天方便嗎？方便的話，可以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你在海城？」閆礫驚訝。
*
綠錦園。
閆礫的車子停在樓下，他推開車門下車，靠在車邊。
沒多久，公寓樓里走出一抹纖細秀麗的身影，真的是齊文茵。
她向閆礫走過來，站定，微笑打招呼：「閆礫。」
閆礫撓撓頭髮，笑著說：「還真是你。我還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呢。你什麼時候來的？哦，你是因為安生日……」
說起生日，閆礫突然噤聲。
齊文茵倒沒什麼表情變化，保持微笑：「前天來的。」
「哦，哦，那個，那個先上車吧。」
兩人坐上車，閆礫啟動車子，駛出綠錦園，問：「你找我什麼事？要我陪你逛逛嗎？」
「不是。」她舔了下唇瓣，輕聲說：「我想和蘇瓷見一面，你知道在哪兒能找到蘇瓷吧，或者她的聯繫方式。」
「哧！」
急剎車，車子停在路邊。
齊文茵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
閆礫握緊方向盤，「你，你知道蘇瓷？」
「嗯，我昨天和她見過。不過時間有限，就是匆匆打了招呼。」
昨天？
閆礫的手從方向盤上鬆開，大概猜到昨天發生了什麼。
「你，你見她做什麼？文茵，其實蘇瓷和安……」
靠！
他該怎麼解釋？
蘇瓷和安，那是板上釘釘的有姦情啊。
眼前這一位，就算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她是安的未婚妻，安會娶她。
「閆礫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見見蘇瓷，瑾安，」話語停頓，她接著說：「瑾安喜歡的女孩子，我想見一見。」
「你知道……」咬住自己的舌頭，閆礫頭都大了。
為什麼讓他碰上這種事！
他要是帶齊文茵去見蘇瓷，安會不會殺了他？
想到這裡，他就後背發冷。
看他臉色不好，齊文茵小心翼翼的問：「很為難嗎？閆礫？」
「呃……」閆礫聳聳肩，「有點吧。」
「不好意思，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
「靠！」低咒一聲，看她羸弱的模樣，閆礫啟動車子，「知道了，我帶你過去。蘇瓷是風起的總裁，現在應該在風起。」
「謝謝你，閆礫。」
閆礫「嘿嘿」了兩聲，乾笑。
風起。
兩人進了風起大樓，閆礫給蘇瓷打電話。
半天，蘇瓷接起。
「喂，閆礫。」
「哦，蘇瓷，是我。」看了眼身邊的齊文茵，閆礫咬牙，「你那個，你那個忙嗎？」
蘇瓷笑，「有事找我？」
「那個，我現在就在風起。你，你方便下來一趟嗎？」
「你在樓下？」
「嗯，那個，你下來吧。快點，我等你。」說完，閆礫將手機掛斷。
看著齊文茵，他說：「她馬上下來。」
齊文茵微笑點頭，「好的，謝謝。」
「叮」一聲，電梯門開。
蘇瓷邁步走出。
看見閆礫的同時，也看見了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她昨晚剛剛見過。
腳步只頓了一下，她繼續走。
「閆礫。」
閆礫聞聲看過來，表情尷尬。
站在兩人跟前，蘇瓷跟齊文茵打招呼，「齊小姐，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