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知不知羞的!
「這小子!敢在這裡放肆!」
「你幹什麼去?」閆礫一把拉住要往裡面沖的楊佑,「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這你還不懂?」左流光低笑,拍拍楊佑的肩膀,「咱們阿佑是抓緊機會在安面前表現呢,對吧?」
被拆穿,楊佑面色劃過尷尬。
「才,才不是,我是,我只是……」
「安在裡面,有我們什麼事?」左流光撇嘴,「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收拾了顧牧深,你快老實點吧。」
「對啊,阿佑,你還是趕緊把水換了去,這才是正經事。」
楊佑:「……」
這還是不是兄弟啊?
不是!
絕對不是!
他沒有這樣的兄弟!
嚶嚶嚶!
聽顧牧深這麼氣急敗壞的叫蘇瓷名字,溫瑾安淡淡抬眸看過來。
重瞳底,掠過冰霜一片。
只是此刻,顧牧深心亂如麻,根本沒工夫去看旁人。
他眼裡只有蘇瓷。
耳邊也只嗡嗡響著一個聲音:她要結婚了。
她要和溫瑾安結婚了。
她要,嫁給溫瑾安了。
「你不……」
「顧總。」
打斷顧牧深要說的任何話,溫瑾安站起身。
他氣場全開,震得顧牧深不得不看向他。
四目相對,花火四濺。
蘇瓷悄悄咽了口唾沫,很擔心他們會直接在病房裡動手打起來。
直打的血肉模糊,胳膊腿亂飛。
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她「噗嗤」一聲,很是突兀。
溫瑾安和顧牧深一起朝她看過來,目光帶著詢問和疑惑。
蘇瓷趕緊搖頭,「我沒笑,沒笑。」
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這個智商啊。
「蘇瓷,你傻嗎!」顧牧深毫不留情的說道。
「你!」蘇瓷瞪大眼睛,氣呼呼的。
溫瑾安開口,男聲清冷,「顧總,請注意你的用詞。」
「怎麼?我說你的』未婚妻』,溫總不高興了?」他刻意咬緊「未婚妻」三個字,可以聽得出濃濃的嫉恨。
「是。」
沒想到,溫瑾安承認的倒是快,「你在我面前,說我的未婚妻,我會高興,才奇怪吧。」
他也刻意咬緊「未婚妻」三個字,成心刺激顧牧深。
溫瑾安為自己幼稚的一面,讓蘇瓷非常非常滿意,也非常非常開心。
心裡甜蜜的冒泡泡。
「咳,你們……」
「閉嘴。」
「閉嘴。」
兩人這時居然默契了,異口同聲的。
蘇瓷咬唇,委屈巴巴的拱了拱鼻子。
溫瑾安勾唇,淡聲道:「病房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瓷兒需要靜養,不如,顧總和我出去說話?」
瓷兒?
他叫她瓷兒?
握拳,顧牧深挑眉冷笑:「好啊。那就出去說吧。」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
溫瑾安邁步要跟去,蘇瓷將他叫住。
「瑾安等等!」
她聲音急切,同時還一把掀開了身上被子。
溫瑾安回頭,劍眉一凜,「做什麼?你還要下床?」
蘇瓷吐吐舌,朝他招手,「那你過來嘛。」
走過去,她拉住他的手,仰起臉,「瑾安,你不會打架吧?」
「……」
「是不是啊?瑾安,你,你肯定不會和顧牧深打架的,對吧?我跟你說,顧牧深他是跆拳道……唔。」
唇被堵住。
蘇瓷眨巴眼睛,睫毛如花蕊。
為了防止她說出讓他生氣的話,他只能這樣。
吻完,溫瑾安摸了摸她的睫毛,「你怕我打不過他?」
「不是。」蘇瓷暈暈乎乎的說。
「乖。」
對他有自信,這很好。
「我不跟他打架,又不是小孩子。」
蘇瓷嘻嘻笑。
他站直,單手插在口袋裡,溫柔說:「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哦。」
門外,楊佑去換水還沒回來,左流光和閆礫都在。
溫瑾安出去,對兩人說:「看著她,我去去就來。」
「好勒。」
等他走了,左流光和閆礫快步進病房,關門,衝到蘇瓷床前。
蘇瓷眼前一花,面前就站了兩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還閃著光。
她舔了下唇,問:「有事?」
閆礫點頭,率先開口:「蘇瓷,你真的和顧牧深結過婚?安知道嗎?不對,他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
「閉嘴!」給了閆礫一個手拐,左流光擠開他,伸手揉了揉蘇瓷的頭髮,「沒事的,蘇妹妹,誰還沒個過去啊。」
蘇瓷笑了笑。
真好。
他們這樣,讓她覺得很溫暖呢。
「瑾安知道的。還有,我和顧牧深,我們不是真的結婚,是協議。」
雖然蘇瓷結沒結過婚,和他們關係不大,或者說,沒關係。
但作為溫瑾安的兄弟,心裡肯定為兄弟有一丟丟不平。
可是現在聽蘇瓷說是協議,他們就鬆了一口氣。
不平也完全的沒了。
「我就說嘛,你怎麼會看上顧牧深那樣的。」閆礫拍拍胸脯,撞了下左流光肩膀,「是吧?」
「那當然了,我妹妹眼光高著呢。」
「不過,我以前確實和顧牧深交往過。」蘇瓷又說。
閆礫,左流光:「……」
「妹妹,不是哥哥說你,眼光真差!」
「顧牧深長的,挺帥的吧?」
「帥什麼帥,哥哥這樣的才叫帥!」
「哦。」
「妹妹,你說哥哥帥不帥?」
「哦——」
「哦是什麼意思?」左流光眯起眼睛,抱著手臂湊近蘇瓷,「妹妹,你說清楚。」
「這還用說?」閆礫把左流光拉開,哼了聲:「在人家蘇瓷心裡,肯定安帥啊,你還問。」
「滾,至少我比你帥!」
「什麼?我說左少,你有點自知之明行嗎?」
有這兩個活寶在,吵吵鬧鬧的,蘇瓷只能稍微分一點心去想,溫瑾安和顧牧深會說什麼。
*
兩個同樣耀眼的男人站在一起,想不吸引人注目都不行。
顧牧深靠在柱子上,從口袋裡摸出煙盒,磕出兩支煙。
自己嘴裡叼了一支,另一隻遞向溫瑾安。
「我戒掉了。」溫瑾安說道。
顧牧深聳聳肩,自己點了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離蘇瓷遠點。」
「呵!」一笑,他斜眼看著這樣說的溫瑾安,「憑什麼?別說你們還沒結婚,你們能不能結婚還兩說呢。」
「何必?」劍眉輕蹙,溫瑾安沉聲:「你和蘇瓷已經是過去時。糾纏下去也沒意義,這一點,我想顧總你明白。」
「我不明白。」顧牧深一字一頓,「我只明白,蘇蘇是我的。」
看著顧牧深半響,溫瑾安淡漠丟下一句:「那就走著瞧吧。」
轉身,他提步離開。
本來和顧牧深也沒什麼好說的,說是出來說話,其實不過是想讓顧牧深從病房離開而已。
顧牧深凝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沉默許久,手裡的煙燃燒,燙了他的指尖。
抽了口氣,他扔掉煙頭,嘲諷一笑。
蘇瓷等啊等,見溫瑾安回來,急忙問他和顧牧深說了什麼。
坐在椅子上,他抬眸,「你很好奇?」
「嗯。」她點頭,輕輕笑:「溫總可憐可憐我,看我這麼好奇的份上,告訴我吧。」
「你不知道,」一頓,他捏住她的鼻尖,「好奇害死貓嗎?」
「第一,我不是貓。第二,你也不會害死我。」蘇瓷得意洋洋,「所以,溫總可以說了嗎?」
她哪裡智商低了,分明聰明著呢。
輕嘆一聲,溫瑾安無奈,只好把和顧牧深剛才的一番對話一字不落的告訴她。
聽完,蘇瓷攤攤手,「沒了?」
「沒了。」
「就沒了?」
「嗯。你還想要什麼?」
「劍拔弩張,大打出手。」
擰眉,他看著她,「不是說了,不會打架嗎?」
「但你們這樣,分明沒有顯示出我的重要性。你至少該放幾句狠話。」
「比如?」
「比如這樣。」
坐正,坐直。
蘇瓷深吸一口氣,臉色沉沉,「你敢覬覦我的女人,誰給你的膽子!我告訴你,蘇瓷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和蘇瓷一定會結婚的,你就等著喝喜酒,不對,不讓你來喝喜酒!」
薄唇揚起,他搖頭輕嘆:「你,傻不傻?」
蘇瓷撇嘴,「至少其中一句吧。溫總,你至少說其中一句。」
「我不喜歡說的,我喜歡做的。」
他話落,蘇瓷驀的臉紅。
好吧。
她忽然想起某些少兒不宜的情節片段來。
怪就怪,溫總這話,大有歧義。
而她臉紅,自然被溫瑾安抓個正著。
「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她梗著脖子否認,「我沒想,什麼都沒想。我想什麼啊?」
「嗯,沒想就算了。」站起身,溫瑾安往洗手間走。
趁機,蘇瓷大口大口深呼吸,拍拍自己的臉,低喃:「你還行不行了,知不知羞的!」
洗手間門口,高大頎長的身影站住,突然,回頭。
蘇瓷和他眼神撞個正著,慌亂中咬了舌頭,疼得她鼻子一酸。
「瓷兒。」
「做嘛?」
「不急。」
「……」
「等你出院,嗯?」
眨巴眼睛,差點把淚花眨出來,她迷茫問:「出院?什麼?」
「等你出院滿足你。」
「……我沒有!」
她沒有,絕對沒有,沒有浴求不滿!
他污衊她!
溫瑾安低聲笑起來,摸了摸自己鼻尖,「哦。」
「我真的沒……」
「那是我。」他笑的那叫一個柔情似水,溫存四溢,「是我想要。」
捂臉,蘇瓷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被子下,臉色緋紅。
又被調戲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