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圖斯特拉與伽利略4
「樨,你能解釋一下嗎?這些……」
「等等燁,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啊啊,抱歉我都知道的,這都是我的錯啊,我明明知道你那麼有魅力,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想到這一點呢?」
「喂,樨,這就是燁嗎?跟你說的不太一樣啊!」
我很贊同赤的說法,現在的燁,好像徹底誤會了什麼,可是這樣的佔有慾也真是太可怕了,剛才明明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少女呢。
「看來是因為我的眼睛,是我的眼睛把樨帶走了,可是樨,連蟲子也會愛嗎?」
「喂,你這女人怎麼說話呢?樨,不要管她了,這樣可怕的女人是不會給你幸福的!」
空躲在赤的背後瑟瑟發抖,也是啊,她看上去就根本不適合處理這種事情,因為身板實在是小,也沒有赤那樣的不良少女氣質。可是,現在的燁一時半會是冷靜不下來了,怎麼辦呢?
「聽好了,叫燁的女人,我們只是請樨幫我們做些事情,請他幫忙懂嗎?樨一直都在說你的事情,想要治好你的眼睛什麼的,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瘋婆子,太可怕了。」
聽完這席話,燁有些動搖了,放下了那螺絲刀的手,轉過身來看我。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誒?幫忙?我嗎?可是為了穩住暴走的燁,在這節骨眼上我還是從了吧。
「千真萬確!」
遠處的赤在一旁靜靜看著我們,仔細一看,那傢伙嘴角分明在瘋狂上揚,原來如此,做好了這些,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我幫她做事情了,想想真是恐怖,這個心機女,啊啊,眼睛已經往上翻了,她在嘲笑我!
我的額頭亮起了巨大的『井』號,赤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於是滿懷歉意地向我吐舌頭。
平靜下來的燁深吸一口氣,把螺絲刀放到自己的口袋裡,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啊啊,那個,我叫燁,嗯,火華的那個,嗯,剛才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向你們道歉。」
「切,變臉變得真快。」
「啊,你好,那個,初次見面,我叫空,天上的那個。比較喜歡哲學.……啊.……不太擅長和人說話……」
初次見到空的時候,看到她和赤可以做到正常的交流,還以為是一個自來熟。原來是怕生的類型嗎?
「空你也該改一改你這奇妙的得行了,真是的,好好跟人說話就好了。」
「赤就是赤,跟別人不一樣啊!」
「怎麼,說我另類還是怎麼?」
「哈?我在跟新的人類做自我介紹啊,第一印象很重要不懂嗎?」
「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嚇得跑了半個森林是誰啊,啊,愛哭的迷路小女孩喲……」
「怎麼,要打架嗎?」
「過來啊,啊!」
現在的場面已經變得很亂了,好好的自我介紹環節突然變成了打架助興環節,也是很不錯。主要這還真是一個奇妙的場景啊,空的內心也有一個不良嗎?還是單純的因為跟赤待在一起太久了?
「真是和平啊……」
我和燁不客氣地拿起了一次性紙杯,沏上了這個世界茶,小口輕輕細品,居然可以喝出碧螺春的味道。
我和燁坐在桌子上,看著那兩個女人在打架,燁在這裡也要保持正座,該說是被禮法拘束嗎?想起剛才的她,簡直與現在判若兩人。、
「是啊,樨,核平。」
看著兩個人鬧完,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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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總之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赤,是穿越者,那邊那個被打暈的女人和我一樣。」
赤指了指在地面上抽搐,頭上頂著一個冒煙大包的空。
「你可能不太懂,到時候聽樨那小子再給你講吧。總之,我和空想要在這個世界找個想要回家的辦法,所以一直在尋求方法,結果你也差不多看到了,我一直在找科學理論方法,可是沒有現代理論儲備,每一條路都很難走。最近我最新的理論成果就是搞懂了數字的進位,於是給這些袋鼠們更新了計算機,沒想到那些動物也很厲害,短時間居然把房子全部接上了電子線路。」
原來紅袋鼠村的網線全是你搞出來的!
「然後,這邊的哲學思想倒是沒什麼進展,用矛盾觀思考問題自然是好,可是我們手上的書籍只有《反杜林論》和幾本黑格爾的書,哲學理論層面還是遇到了瓶頸。這導致我的科學理論也發展緩慢。」
說完后,好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一樣,赤還滿意的點點頭。可能她覺得她說的話是在簡單易懂吧。可能蒙在鼓裡的只有我和燁吧……
「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說,我們現在需要足夠的資金和建設團隊,回家這樣的大事,光靠我們兩個是絕對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人,所以說我們需要建立國家,全異世界的人類,;聯合起來!」
赤以為自己在發表演講,說到興奮之處,居然站起來閉眼陶醉。該說是有想法呢?還是幼稚呢?
「總之,你想把這裡的人類全部聯合起來,對吧。」
「沒錯!我要建立一個全部都是穿越者的國家,這樣做,哪怕回不了家也可以抱團取暖吧。」
「可是按照現在人類與異世界生物的匯率,幾乎一個村子裡面只有兩個人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只能去探險了,當成異世界冒險類遊戲了,老實說我其實是想寫純愛的。」
「唉呀,隨機應變嘛,沒聽過那句話嗎?我們在這裡這麼多年了,對這周邊地區還算是有點理解,可是還沒有見過和這兩個奇怪村子一樣的第三個村子。我真的很想去冒險啊,以前一直是我們兩個小女生,什麼都不敢的,現在終於有男娃了……」
赤啊,原來你也是會去祈求別人的啊……看著現在央求我的赤,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笑,不良學霸少女居然會去求人?這可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景象啊!
「唔……誒.……這裡是我家嗎?我還沒打完呢.……乎.……哈.……」
空漸漸蘇醒,頭頂上那個大包還沒有消失。看上去暈暈乎乎的,像是喝醉酒了一樣。
「喂,空,醒了嗎?」
「啊,暈暈.……而且,肚子.……」
空還沒說完,她的肚子居然先叫喚起來,聽到聲音的我們,倒是沒什麼觸動,只是空聽到這個聲音后,突然呻吟起來——
「嗚……嗚.……太羞恥了……生而.……我很……」
空小聲的嘟囔著,我們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啊,這傢伙還是這樣啊,一到肚子餓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變得癱軟,以前比這還要嚴重,畢竟是一餓就餓一天。說來,也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吧……」
晚飯?
哦,是晚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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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正想著你怎麼還沒回來,吃飯了喲,找到樨君了嗎?」
「嗯,找到了,他現在生病了,在床上。媽媽,我想給他送一點吃的可以嗎?」
「嗚呀?不要緊嗎?我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沒關係啦,只是他現在做不了飯。」
「真的很難辦呢,今天晚上我們吃燒牛肉哦,你爹做的。」
「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了,真的很對不起!那媽媽,我那去了。」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拘謹,誒,等等,你拿了幾份?四人份嗎?」
「嗯,他很餓了,一個人要吃三人份。」
「啊……是這樣嗎?那,代媽媽向樨君問好喲!」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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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假的吧,哈哈哈哈,你居然真的拿來了。」
赤一邊大口的吃牛肉一邊拍燁的肩膀,原來只要她有吃的就會很開心啊,某種意義上也很好搞定啊。
「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家裡什麼都沒有了,很抱歉.……我太餓了(嗷嗚),事在不幾道乖澤莫縮(咽),總之,得救了真好啊.……」
空也是滿臉陶醉的樣子,果然花止姐做的菜除了羅宋湯外都沒有那麼黑暗。
「哈哈哈,我帶了很多,大家慢慢吃就好了。」
「開始以為你是個瘋子,沒想到還挺仗義啊,你這朋友我交了!」
「誒?誒誒?啊,好(小聲)。」
看著這樣的場景,我感覺自己的心也變得暖和起來了,真是神奇啊,這樣的場景很久沒有見到了,幾個像家人的同齡人圍在一個桌子,一個小屋子裡,一起快樂的場景。會不會鵝屋在錄製那首歌的時候,也有這樣的場景啊?
「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都是神令者,真是bug設定啊。」
赤摸了摸肚皮,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是嗎?我和燁倒是覺得沒什麼啊,我們都不知道是哪個神仙把我們召喚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了。要是讓我見到,我一定好好問問那些人,為啥把我和燁叫過來。真是神奇!」
「按理說,你們應該是被賦予了一定的使命,才會被召喚到這裡來的,不然的話,你們來與不來根本沒有因果,也就是很難構築關係網。」
空嘗試用因果論解釋我們的存在,這一次我居然奇迹般的聽懂了。
「啊……那個,你們是要去……冒險吧?」
燁小聲的問,可以看出她好像很不情願。
「個人理想,而且感覺很難實現,因為沒有錢。」
這個時候要不要告訴她我一個月的工資的事情呢?她會不會感覺心裡很不平衡呢?還是說,會一拳頭打到我的臉上。總之,這個女人,什麼都有可能做出來呢。
「但要是我變成暴發戶了,我首先要做一個土豪,買好多好多東西!」
果然啊,有些人天生無法掌握她掌握不了的東西,那些事物還是等待她有了一定的積累以後再說吧。
「我覺得還是等一等吧,我們手中都有自己的事情,還是不要隨便亂逛的好。」
空說,按照她的性格我也猜出她大概會那麼說,因為她應該是個天生的宅女,跟赤這樣的人完全是個對子。我倒是開始好奇她們是怎麼相遇的,看她們剛才打架的樣子,可能也是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呢。
「我也贊成,我在紅袋鼠的城市還有一份工作——當吉祥物!我覺得很光榮。」
「切,說的那麼好聽,一個月能有500哈瓦就知足的那種嗎?倒是可以填飽肚子。」
誒?你蠻懂的。
「不過假如我們要去冒險的話我們該向哪個方向走呢?」
空的問題讓我有點熟悉,我就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只要不向南走,東和西都可以的。」
我沒想到這句話會讓她們這麼上心。
「啊?為什麼為什麼?」
「快點說,老娘很好奇!」
「我……我也想知道。」
沒辦法,實話實說唄。
我把那日遲言告訴我的事情向他們告白。
非正式組織,區別於正式組織,而這片大陸的南方,也就是中部地區,有一個臭名昭著的非正式組織,他們由八人個人組成,每個人身懷絕技,遍布在這個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的主城不定,但有一個不確定區域屬於他們的管轄範圍。那個區域是被稱作這片大陸最低生存率的地區。
然而非正式組織肯定要區別於正式組織,為什麼他們沒有正式組織呢,這個也很好解釋,因為他們是由『被召喚的人』組成的,而他們的神祗,已經被殺掉了。
所以也有人稱他們為弒神者。
「弒……神,聽起來好恐怖。」
「據遲言說,這個世界的神明其實是由各種各樣的物質組成的,他們曾經可能是魚,是鼠,甚至是一朵花,一粒塵埃。可是它們不甘心,不想潦草度過自己的一生,於是產生了思想,修鍊成仙。度過了極其辛苦的歲月。」
「怎麼感覺像公司裡面的職員?」
燁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對對,就是那個,一點點往上面爬。真是恐怖。這個世界也有弱肉強食的法則啊。」
「那我們這些神令者到底是為什麼而存在的?我也問過遲言,可是他一直沒有回答我。」
我輕輕嘆息,『被召喚的人』,也就是神令者,被黑暗吞噬以後,就會變成弒神者嗎?真是諷刺啊。
「了解到這個悲傷的事實,還有人想要冒險嗎?」
大家都沉默了,因為這個現實還是太殘酷了。最大的敵人,居然是我們人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