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總有女主她要詐屍
「所以,這麼喪權辱國的條件你還真答應了?」風清然把手裡的話本子一放,一臉狐疑的看著陸繾道:「你平時不是挺能坑人的,這次怎麼翻船了?」
雖然風清然說的有一定道理,本就在自家孩子那憋了一肚子火的陸繾忍不住和自家閨蜜掰扯道:「阿然,我是良民!良民!你看我這些年來干過什麼壞事?守城門,輕賦稅,開商路,哪件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能不能別老說的我是個反派人物一樣?」
「你正派?」風清然挑了挑眉,一臉我懶得揭穿你你好自為之的表情開口道:
「不過你到底有什麼計劃?你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早點安心,省的我天天提心弔膽的生怕棺材給你打晚了趕不上趟。」
「謝謝啊」陸繾毫無誠意的一拱手對風清然道謝道:
「棺材我要楠木的,給我鋪上個十層八層錦緞就更好了。
還有,麻煩您給我在棺材蓋裡面刻上些山川河海花鳥蟲魚什麼的,省的我在裡面無聊,這樣我半夜爬出來找你聊天也好有話題不是?」
「我可去你的吧!死了還這麼多要求!」
風清然一把抄起案几上的本子狠狠砸向陸繾道:
「還花鳥蟲魚?你信不信我給你刻點大悲咒金剛經三十五佛懺什麼的讓你直接永不超生?」
「阿然」陸繾抬手接住,拋了個媚眼過去笑道:「你捨得嗎?」
「捨得!」風清然答的毫不猶豫。
「是嗎?」陸繾一副痴心郎遇負心女的表情捂著心臟痛心疾首道:「可我捨不得阿然,一想到這滾滾紅塵之中只剩下我的阿然一個人孤苦伶仃,我這心啊,都碎成渣渣了。」
「不勞你費心」風清然冷漠道:「我這就去找個百八十個小奶狗,絕對不會孤單的。」
「可小奶狗沒有我會照顧阿然啊」陸繾故作姿態的給風清然理了理頭髮,怎麼肉麻怎麼來:「我知道阿然不過麵皮薄,不好意思罷了。我這麼俊逸瀟洒,阿然喜歡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離得開我呢?」
「滾滾滾,早晚有一天我不被你氣死也被你噁心死」風清然以手為扇呼呼的扇著風沒好氣道:「少廢話,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也沒什麼」陸繾喝了口茶秒恢復正常道:「你記不記得咱們來之前最後那段念白?」
「當然記得。」風清然點頭道:「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屈原的《國殤》。」
陸繾點頭。
「什麼之高」風清然恍然道:「再加上這部小說原本的劇情,如果指的國事,那一切就說的通了!」
陸繾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若真是廟堂之高,那我還真得想辦法輔佐遠晨上位才是。所以這劉夫子,於公於私,我還真是不得不請。」
本來嘛,看現在的情況等老楚王掛了裴遠晨正常繼位估計是不可能了,自己師父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指望不上,這劉夫子好歹也是當代名士,美名更是廣播宇內,若是日後謀朝篡位有他坐鎮這路不知道會好走多少。
當然,這種老夫子就算到時候不出力,只要宣傳到位,就是老先生隱居了也不妨在天下有識之士心目中樹立起裴遠晨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光輝形象不是?
聽了陸繾的解釋,風清然點了點,又勸道:「不過陸繾,雖說理論上做完任務咱們就可以回去,我勸你還是給自己留個退路的好。」
「那當然,我又沒那麼想不開」陸繾笑道:「若是太平之後系統還不把咱們倆送回去,我就乾脆辭了官歸隱江湖,咱們倆結個伴雲遊天下,賞遍天下美景,嘗遍天下美食,也不枉此生了。」
陸繾說著,人往椅子里一窩,倒真有幾分坐著搖椅曬太陽的閑適之感。
「誰要跟你一起?我才不去!」風清然白了陸繾一眼,見陸繾不理她,不一會兒,又把桌子上的盤子一推,又展開地圖興緻勃勃道:「等你退休了,咱們先去桂林吧!都說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坐船,你划槳,咱們也去當一回畫中仙怎麼樣?」
陸繾:???
剛才誰說不去來著?
「你不是不去嗎?」陸繾道。
「有免費勞動力我為什麼不去?」風清然理直氣壯道:「你出錢,你出力,就這麼定了!」
「嘿,你這丫頭」陸繾往椅子里又窩了窩道:「那我帶你去亂葬崗一日游得了,既省錢又省力。」
「你敢!」風清然瞪眼。
「我一退休人員為啥不敢?」陸繾雲淡風輕道:「有本事你投訴我啊。」
「不過阿繾」笑鬧了一會,風清然抬起頭望著好友道:「此事你還是謹慎些,別太樂觀的好。」
風清然隨手抽了幾本冊子遞給陸繾道:「你看這些本子啊,這些當帝師的要不被殺要不被上,就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你看」
風清然指著其中一本道:「這哥們也和你一樣想做完任務就溜來著,結果剛回到現實世界連人帶系統一塊被男主抓回來了。」
「那不可能」陸繾自通道:「你放心吧,我按照書養的孩子怎麼可能歪?在話說了,書里那些徒弟要不很少見同齡的姑娘,要不就是不會追…實在不行我到時候親自手把手教他怎麼追女孩子,遠晨長相性格能力都不差,我在好好教教,怎麼著也能遇上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姑娘不是?以遠晨的性子,萬一動了情,必然會負責到底,到時候姑娘再一感動,倆人不就成了嗎?以後倆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誰有空記得我啊?」
「你放心」見風清然不信,陸繾右手撐著桌子一側身直接靠到風清然面前道:「這樣吧,我要是翻車了就吃黃連燉冬瓜皮,怎麼樣?信了吧?」
風清然看自家閨蜜這自信滿滿的樣子,鬼使神差的也信了,沒好氣往椅子上一坐道:「哼,隨你吧。反正你這種禍害,要是裴遠晨真瞎了眼看上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阿然」陸繾開口正欲說什麼,一陣敲門聲響起。
咣咣咣,咣咣咣
一聲接一聲,門被拍的震天響。
除了陸繾,這清風樓三樓裡間向來沒有什麼人,縱是夥計有急事找風清然,也絕不會如此無禮。
開玩笑,敢這麼敲門莫不是不想幹了?
陸繾與風清然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愕。
「阿然」陸繾望著自己的衣袖疑惑道。
「阿繾」風清然雙手死死拉住陸繾的衣袖壓低聲音道:「聽這聲音,好像是我爹。」
「沒事,有我呢。」陸繾輕聲安慰道。
風清然起身,回頭看陸繾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打開門朝外面望去。
門外,一歲數五十上下男子站在走廊中央,那人身著一襲咖啡色長袍,上用金色絲線綉著奇珍異獸,頭髮梳的整整齊齊,右手執一賬簿,斜眯了二人一眼。
陸繾莫名有一種毛腳女婿上門見老丈人的感覺。
等等,毛腳女婿上門?
陸繾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且不說自己是女子,縱是憑著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也不可能是毛腳女婿。
陸繾暗自搖了搖頭,只聽見風清然瞬間換了一副笑臉,腳步輕快的奔過去,親昵的挽著那中年男子的胳膊撒嬌道:「爹,您怎麼來了?怎麼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我好早做些準備給爹爹接風。」
得,真是好演員,這臉變的比翻書都快!
不考中戲都可惜了了!
陸繾默默看著好友在自己父親看不見的角度拚命給自己使眼色,正研究著自家好友可能怎麼和她爹說的,眼下怎麼接戲,只聽那人哈哈一笑道:
「提前告訴你,你豈不是又要溜了?」
得,明顯沒忽悠住。
看來這戲是不得不接了。
也是,知子莫若父,這風老先生好歹當了風清然十六年的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點小伎倆?
陸繾在心裡剛暗嘆一聲,只見那中年男子搖搖頭,笑吟吟的望著兩人道:「爹這次,自然是來看看我的乖女兒,還有女婿的。」
那中年人幾步走到陸繾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乖女婿,你好啊」
哦豁,還真是老丈人考女婿啊?!還專程來?
前有老夫子折磨,後有老丈人查崗,陸繾真覺得自己最近應該找個寺廟拜一拜。
流年不利,還真是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