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地震
暴君尼布羅茲已經完全落入下風。
祂不論如何掙扎,都難以擺脫大體型帶來的防禦困擾,顧此失彼。
如果是對陣平常的敵人,祂強韌的惡魔外皮,能夠無視掉絕大部分人的傷害。但現在不行,不管是夏鋒的空間之力斬擊,還是白曉文的靈力巨人攻擊,都足以破開祂的邪能以及惡魔外皮防禦,傷及魔軀。
這樣一來,祂就不得不頻繁動用神器,防禦關鍵部位的傷害。
尼布羅茲被壓制,其實並不奇怪。且不說夏鋒這個怪物級的強大格鬥系領主,單單是白曉文的十幾個靈力具象,就相當於十幾個高階王級強者的戰鬥力——也就是戰鬥專精比較蹩腳而已。
但是,尼布羅茲的戰鬥專精,也沒有強到突破專家、晉級大師的層次。大師級專精,永遠都是靈界生物難以企及的境界,再強的靈界生物,也要屈服於這一鐵律之下。
如果尼布羅茲的專精達到大師級,擁有類似於齊增、夏晉成甚至夏鋒這種「心鏡」的能力,可以預知危險的話,祂就能有的放矢地使用神器,不至於被夏鋒的佯攻,逼出太多的神器使用次數。
那樣的話,尼布羅茲憑藉雄渾無匹的邪能儲備,以及強韌的體格,就足以和白曉文一方對耗下去,最終取勝也不是空想。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尼布羅茲就被迫用掉了最後一次神器使用次數。
祂想藏一手也不行。白曉文的眼睛簡直可以透視人心,能夠清晰把握出祂的虛實意圖,然後傳音給夏鋒,讓後者在佯攻試探和痛下殺手之間切換,佔盡了便宜。
尼布羅茲剛剛想藏一手,結果就是被夏鋒的空間之力斬擊,斬斷了一截巨尾,痛徹心肺。
因此夏鋒的下一次瞄準咽喉的斬擊,祂就不敢再賭博,將最後的神器能量耗盡,召喚出最後一次神器護甲。
偏偏夏鋒這一次又是佯攻,刀鋒之上並不附帶任何空間之力,一沾即走,讓尼布羅茲恨得咬牙切齒。
如今神器能量耗盡,但不論是白曉文麾下的亡靈軍團,還是夏鋒本人,都還存有半數以上的靈力,支撐作戰毫無問題。
「吼啊啊啊……」
尼布羅茲騰空而起,重重踏落地面,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澎湃而出,迅速擴散。彷彿是巨型隕石落地,帶起可怕的風壓向四周擴散,周圍海域的海水,頃刻間升起了數十米高的浪牆。
十幾個木筏上的亡靈軍團,雖然有靈力牆壁可以抵擋海潮的正面衝擊,但迅速升高的海平面,仍然讓諸多木筏搖曳晃蕩,亡靈士兵站位受到了影響,直接影響了靈力輸出的穩定性,頭頂的靈力巨人也是一陣晃動閃爍。
借著這個機會,尼布羅茲張開恐龍大嘴,噴射出了一道道綠火符文,激射夏鋒的周圍。
夏鋒想要憑藉空間波紋瞬移離開,但卻發現這一圈綠火符文帶有某種空間禁錮的功效,瞬移失敗。
夏鋒反應也快,立刻橫劃一刀,次元斬劈出,將這一圈綠火符文劈碎。
然而這一刀的功夫,足夠讓尼布羅茲發起一次致命攻擊,祂前沖半步,雙刃大刀上面裹挾著深綠色的魔火,對著夏鋒當頭劈落。
周圍的空氣,幾近凝固,夏鋒感覺壓力驟增,連動一動手臂都要花費好幾倍的力氣,更別說在空中閃躲騰挪了。
「不好……」夏鋒發覺自己還是缺乏和高階神裔爭鬥的經驗,他不該露出破綻,導致沒能躲開空間禁錮的綠火符文,緊跟著一步遲、步步遲,等他斬碎綠火符文的禁錮之力后,尼布羅茲的絕命一擊已經近在咫尺。
唰。
一聲輕響,白銀王座出現在了夏鋒的面前。
白曉文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出現了不正常的酡紅。他對著尼布羅茲的雙刃大刀,猛然一掌推出。
看似只有一掌,但卻帶出了七重門扇大小的掌印,猶如重合一般,讓這一掌更是威勢宏大,威力達到了讓夏鋒都為之心驚的地步。
臨時吞吃了一顆超·大力丸之後,白曉文利用白銀王座的雙倍增幅,同時拍出兩招七煞大手印,一招三掌合一,一招四掌合一。
白曉文如今對七煞大手印的造詣,比起丘震離強出何止十倍。這兩發大手印合一,瞬間抽走了白曉文接近一千點真元力。
也幸好有白銀王座的翻倍恢復能力,白曉文的靈力續航強大得驚人,可以讓他放心大膽地造作。
深綠色魔火刀芒,與大手印凌空對撼。
短暫的僵持之後,大手印潰不成軍。
即便有著雙倍增幅,白曉文正面對抗神裔,仍然不夠看。
而且由於將全部力量都用來施展大手印,白曉文面對繼續延伸過來的刀芒,已經失去了逃走的能力,甚至連移形換位道術都無力施展——必須緩一口氣,新力生出之後,才有餘裕。
一旦被刀芒劈實,白曉文怕不是要當場去世,就算有生命共享的鏈接,也不敢保證他被劈兩半之後會不會當場死亡。
不過,白曉文身後還有夏鋒。
夏鋒得了一口氣的喘息之機,立刻單手按住白曉文的肩膀,右手斷刃如羚羊掛角,斜斜一劃,一道空間波紋被牽動過來。下一秒,夏鋒帶著白曉文,連同白銀王座在內,消失在了原地。
白曉文的這次出手,是因為信任夏鋒,才能把性命託付到夏鋒手上。
他知道夏鋒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而夏鋒嘴上不說什麼,內心深處,又怎麼可能不泛起驚天波瀾?
嗤啦!
尼布羅茲的這一刀,斜斜延伸出去,綠火刀芒將島嶼盡頭的一座山崖劈成了裂谷,滾滾海水不斷湧入。
海島劇烈震動了起來。
「海島要塌了!」夏鋒低聲說道。
當初神裔思考者羅歇爾,曾經發動地震術,埋葬了一座人類城市。現在尼布羅茲的一刀,乃是以純粹的物理方式,撼動了海島的根基,引發一場小型的地震,埋葬一座海島,也並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