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親密到這種地步?
楚輕竹本無心替岑羽薇診治,因為此刻她心中最要緊的事是幫豫王恢復記憶。
至於岑大姑娘…她能說會道,哪裡像是有事?
可當她的目光下意識地順著岑羽薇的聲音一轉,她方才發現,此前一直面不改色的人,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寸寬的大口子猙獰橫在頭皮上,凝結的血痂不規整地附著在傷口周圍,而傷口本身,還在一點點地滲著血絲…
「這傷……!」楚輕竹連忙伸手,「秋葉,快!取金瘡葯和紗布來!」
一旁小心提防著楚輕竹一行人的雲墨晗,也在瞧見情況時變了面色:「薇薇,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為何一直不說?!」
「我還行,暫且能忍。」岑羽薇說著,又把頭偏了偏,方便楚輕竹上藥包紮。
若她沒猜錯,原主就是磕破了頭死了,她才得以在這具身子里蘇醒。既是致命的傷,沒疼得她直接昏過去,的確可評一句「還行」。
但云墨晗卻心疼壞了。
看著猙獰的傷口隨她偏頭的動作愈發明顯,他便忍不住湊近岑羽薇,輕輕幫她吹了吹傷口。
「殿下,你…!」楚輕竹怔了怔。
哪怕是共患難一場,豫王殿下也不至於忽然對岑大姑娘這般態度吧?
還有岑大姑娘…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為何還能堅持跟他們爭辯事情經過?她又是怎麼做到在此期間不喊一聲疼的?!
心情複雜,楚輕竹處理傷口的動作,也不由慢了半拍。
磨磨蹭蹭的包紮看得雲墨晗心煩,眉頭一蹙,他便帶著審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你真是醫者?」
顯然,他對她能力很不滿意。
這樣的淡漠疏離的態度,無疑再一次刺痛了楚輕竹。
她眸中流露出一絲委屈,但人卻倔強地沒有吭聲,只是默默調整了手下動作,努力把手上的事辦得完美。
可即便如此,換來的,也不過是雲墨晗的不再計較。
最終,還是岑羽薇在傷口包紮好后,客氣道了聲「多謝」,此事才算揭過。
處理好傷口,又搜了幾名刺客的身後,一行人便在楚輕竹手中地圖的指引下重新趕回大路,坐上搜尋隊伍準備好的回城馬車。
一路奔波,夜色已完全吞噬了夕陽的餘暉。
感受著黑暗來襲,頭腦昏沉的岑羽薇乾脆直接閉眼靠上雲墨晗的肩:「困了,借我靠靠,待到了目的地再叫我。」
今日發生了太多了事,她著實有些累了。
況且,她還知道回城之後,會有更多事等著他們。
謀害雲墨晗的人就是此番與他同行的兄弟韓王,一次殺人不成,他定會再次出手的。
必須得把他防住…
思緒漸漸飄遠,上涌的困意也終於把岑羽薇徹底拉入睡夢之中。
受傷后急需休息的她睡得格外好,見她如此,雲墨晗又輕輕側身將她攬住,給予了她一個更舒適的懷抱。
對面兩人親昵的舉動看得楚輕竹眼皮直跳,她實在想不通豫王殿下怎麼會與岑大姑娘親密到這種地步?
但念及此前種種,她終是沒有多嘴。